裁判書系統

111年度金簡上字第92號

上  訴  人  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林文生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不服本院橋頭簡易庭中華民國111年6月14日111年度金簡字第33號第一審簡易判決（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案號：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13685號、第15727號；原移送併辦案號：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2812號、第1768號、第4612號、第4987號、第5743號），提起上訴暨移送併辦（111年度偵字第9716號、第10359號、第20467號），本院管轄之第二審合議庭判決如下：

原判決撤銷。

林文生幫助犯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一般洗錢罪，處有期徒刑陸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伍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一、林文生雖預見一般取得他人金融帳戶使用之行徑，常與財產犯罪所需有密切之關聯，可能係為掩飾不法犯行及犯罪所得之去向，避免有偵查犯罪權限之執法人員循線查緝，以確保犯罪所得之不法利益，並掩人耳目，竟以縱有人以其交付之金融帳戶實施詐欺取財及洗錢犯行，亦不違背其本意之幫助犯意，自民國110年7月6日起，透過通訊軟體Telegram(俗稱「飛機」）與某真實姓名年籍均不詳、暱稱「大哥」之成年男子聯絡後，於翌(7)日中午某時許，在桃園市中壢區某處，將其所申辦之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彰化銀行帳戶）、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中信銀行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密碼、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交予「大哥」，容任「大哥」或轉手者所屬詐欺集團成員使用上開彰化銀行帳戶、中信銀行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密碼、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遂行犯罪及作為掩飾、隱匿犯罪所得財物之去向及所在之用。嗣「大哥」或轉手者所屬詐欺集團成員即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聯絡，分別於附表編號1至17所示時間，以附表編號1至17所示詐騙方式，詐騙附表編號1至17所示之人，致渠等均陷於錯誤，而於附表編號1至17所示之匯款時間，匯款如附表編號1至17所示金額，至附表編號1至17所示林文生之彰化銀行帳戶或中信銀行帳戶，旋遭該詐欺集團成員轉匯至其他帳戶，而以此方式幫助該詐欺集團成員詐騙附表編號1至17所示之人及掩飾、隱匿上開犯罪所得財物之去向及所在。嗣因附表編號1至17所示之人發覺有異，報警處理，始查知上情。

二、案經楊信怡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淡水分局報告及吳昭榮訴由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呈請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長核轉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後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暨黃美芳、蔡佩汶、范芯芳、蘇豐裕、林貴茂、張致嘉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旗山分局報告；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五分局報告；朱優待、劉黃慧真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太平分局報告；劉曉雲訴由臺南市政府警察局白河分局報告；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仁武分局報告；朱修瑩、吳昭榮訴由新竹縣政府警察局竹東分局報告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後移送併辦。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合同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但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及第159條之5分別定有明文。經查，本判決下列所引用被告林文生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包含書面陳述），固屬傳聞證據，但檢察官、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或表示同意有證據能力（見金簡上卷第153、410、480頁）；或於本院調查證據時，均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於本案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再聲明異議。本院審酌該等傳聞證據製作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故依同法第159條之5規定，認該等傳聞證據均有證據能力。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訊據被告固供承於前揭時地，將彰化銀行帳戶、中信銀行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密碼、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交付予他人乙情，惟矢口否認有何幫助詐欺及幫助洗錢犯行，辯稱：伊是遭到詐騙，伊在網路上看到廣告應徵工作，一開始用臉書，後來用通訊軟體Telegram與對方聯繫，對方表示伊所應徵之工作與賭博「退水」有關，需要提供帳戶予公司作為內部作帳使用，提供帳戶後就可獲得薪水，伊當時不知網路賭博是非法的，亦不知「退水」之意思，當下沒想那麼多，就將上開帳戶提供出去，並選擇接受對方控管，以獲取較高薪水，伊將身分證、健保卡交予對方，由對方安排陸續住進不同旅館待了約15天，期間雖有收到帳戶警示通知，但對方表示若掛失帳戶或報警，將收不到薪水，伊因而未報警處理，最後因對方未支付旅館費用，伊遭到旅館人員趕出，也未拿到薪水，始知受騙等語。經查：

  1.被告自110年7月6日起，透過通訊軟體Telegram與真實姓名年籍均不詳，暱稱「大哥」之成年男子聯絡後，於翌(7)日中午某時許，在桃園市中壢區某處，將其所申辦之彰化銀行帳戶、中信銀行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密碼、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交予「大哥」等情，業據被告於警偵訊、本院準備程序供述在卷(見併警一卷第3至8、9至14、15至20、21至26、27至32頁；併警三卷第3至7頁；併警四卷第3至7頁；併警五卷第3至8頁；併警六卷第3至6頁；併警七卷第11至14頁；偵二卷第21至23頁；併偵一卷第21至22頁；金簡上卷第150至153、220至226頁)，並有被告提出之Telegram對話紀錄在卷可佐(見金簡上卷第229至307頁)，而被告提供上開彰化銀行帳戶、中信銀行帳戶予「大哥」後，即有如附表編號1至17所示之告訴人及被害人，於附表編號1至17所示時間，因遭詐欺集團成員以附表編號1至17所示方式詐騙，致渠等均陷於錯誤，於附表編號1至17所示匯款時間，匯款如附表編號1至17所示金額，至附表編號1至17所示被告之彰化銀行帳戶或中信銀行帳戶，旋遭該詐欺集團成員轉匯至其他帳戶等情，亦據證人即如附表編號1至17所示告訴人及被害人於警詢或偵訊之證述在卷(警詢筆錄、偵訊筆錄分如附表編號1至17證據出處欄所示)，並有如附表編號1至17證據出處欄所示各項物證、書證附卷可稽，且為被告所不爭執(見金簡上卷第153、225至226、410頁)，是被告將彰化銀行帳戶、中信銀行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密碼、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交予「大哥」，以致上開帳戶淪為詐欺集團欺騙附表編號1至17所示告訴人及被害人匯款之用，詐欺集團成員進而將詐得之款項轉匯至其他帳戶等情，首堪認定。

　2.按金融帳戶為個人之理財工具，而政府開放金融業申請設立後，金融機構大量增加，一般民眾皆可以存入最低開戶金額之方式自由申請開設金融帳戶，並無任何特殊之限制，因此一般人申請存款帳戶極為容易而便利，且得同時在不同金融機構申請多數存款帳戶使用，並無使用他人帳戶之必要，此為一般日常生活所熟知之常識，故除非有特殊或違法之目的，並藉此躲避警方追緝，一般正常使用之存款帳戶，並無向他人借用、承租或購買帳戶存簿及提款卡之必要。金融帳戶係個人資金流通之交易工具，事關帳戶申請人個人之財產權益，進出款項亦將影響其個人社會信用評價；而金融帳戶與提款卡、密碼結合，尤具專有性，若落入不明人士，更極易被利用為取贓之犯罪工具，是以金融帳戶具有強烈之屬人性及隱私性，應以本人使用為原則，衡諸常理，若非與本人有密切關係或特殊信賴關係，實無任意供他人使用之理，縱有交付個人帳戶供他人使用之特殊情形，亦必會先行瞭解他人使用帳戶之目的始行提供，並儘速要求返還。再犯罪集團經常利用收購方式大量取得他人之存款帳戶，亦常以薪資轉帳、辦理貸款、質押借款等事由，誘使他人交付金融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及密碼，藉此隱匿其財產犯罪之不法行徑，規避執法人員之查緝，並掩飾、確保因自己犯罪所得之財物，類此在社會上層出不窮之案件，亦經坊間書報雜誌、影音媒體多所報導及再三披露而為眾所周知之情事，是以避免此等專屬性甚高之物品被不明人士利用為犯罪工具，亦為一般生活所應有之認識。

  3.被告案發時年約30歲，為智慮成熟之成年人，自陳擔任過UBER-EAT外送員，UBER-EAT會將其接單跑外送之報酬匯至其國泰世華銀行帳戶，但UBER-EAT不會要求其提供該帳戶密碼，其知悉詐欺集團常以貸款、租帳戶等手段取得他人帳戶，政府有宣導不可將帳戶隨意交付他人等語(見偵二卷第22頁；金簡上卷第151至152頁)，是依被告之智識程度及社會經驗，其對於詐欺集團慣以收集人頭帳戶後，採取各類欺罔手段令被害人將款項匯入人頭帳戶以詐取金錢之犯罪模式早有所悉。又被告不知「大哥」之真實姓名年籍，其雖辯稱係因應徵工作而與「大哥」聯繫等語，然觀諸其所提出之Telegram對話紀錄，可知雙方毫無討論被告所欲應徵之工作內容、薪資計算、公司名稱、工作地點等節，反而是討論被告是否願意提供帳戶及接受控管，被告亦自承其不需要實際工作，只要公司流程全部走完，就可獲取「薪水」等語(見金簡上卷第151頁)，如此不啻以提供帳戶獲取對價，而非以付出勞務獲取報酬，顯與應徵工作之常態有別，反而形同出售或出租帳戶；況依被告所述其於110年7月8日接獲銀行之帳戶警示通知後，因擔心領不到「薪水」，仍未將帳戶掛失或報警處理等情(見金簡上卷第222至223頁)，顯見被告係為貪圖提供帳戶所能獲取之對價，而將上開帳戶交予「大哥」，其主觀上具有容任「大哥」或轉手者所屬詐欺集團成員使用其彰化銀行帳戶、中信銀行帳戶，縱使作為詐欺取財犯罪之用，亦不違背其本意之不確定故意甚明，自應構成幫助詐欺取財犯行。

  4.按行為人提供金融帳戶提款卡及密碼供他人使用，嗣後被害人雖匯入款項，然此時之金流仍屬透明易查，在形式上無從合法化其所得來源，未造成金流斷點，尚不能達到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來源、去向及所在之作用，須待款項遭轉出或提領後，始產生掩飾、隱匿之結果。故而，行為人提供金融帳戶提款卡及密碼，若無參與後續之轉出或提款行為，即非洗錢防制法第2條第2款所指洗錢行為，無從成立一般洗錢罪之直接正犯；又金融帳戶乃個人理財工具，依我國現狀，申設金融帳戶並無任何特殊限制，且可於不同之金融機構申請多數帳戶使用，是依一般人之社會通念，若見他人不以自己名義申請帳戶，反而收購或借用別人之金融帳戶以供使用，並要求提供提款卡及告知密碼，則提供金融帳戶者主觀上如認識該帳戶可能作為對方收受、提領特定犯罪所得使用，對方轉出或提領款項後會產生遮斷金流以逃避國家追訴、處罰之效果，仍基於幫助之犯意，而提供該帳戶之提款卡及密碼，以利洗錢實行，仍可成立一般洗錢罪之幫助犯（最高法院108年台上大字第3101號刑事裁定意旨參照）。被告於偵查中自承其辦理上開帳戶約定轉帳過程中，是依對方指示向銀行行員佯稱：約定轉帳之用途係作為公司的汽機車交易使用云云(見偵二卷第23頁；併偵一卷第22頁)，被告主觀上當有認識一但款項匯入其提供之彰化銀行帳戶、中信銀行帳戶後，將會遭到以汽機車交易等名義轉帳至其他帳戶，造成金流追溯之困難，其仍提供上開帳戶存摺、提款卡、密碼、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以利洗錢實行，參諸前揭說明，被告主觀上有幫助「大哥」或轉手者所屬詐欺集團利用上開帳戶洗錢之不確定故意，亦應成立幫助一般洗錢罪。

(二)綜上所述，被告前揭所辯，委無足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前揭犯行，堪予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三、論罪

(一)按刑法上之幫助犯，係對於犯罪與正犯有共同之認識，而以幫助之意思，對於正犯資以助力，而未參與實施犯罪之行為者而言（最高法院88年度台上字第1270號判決意旨參照）。刑法關於正犯、幫助犯之區別，係以其主觀之犯意及客觀之犯行為標準，凡以自己犯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無論其所參與者是否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皆為正犯，其以幫助他人犯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其所參與者，苟係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亦為正犯。如以幫助他人犯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其所參與者又為犯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則為從犯（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3886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將其彰化銀行帳戶、中信銀行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密碼、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交付予「大哥」，雖使「大哥」或轉手者所屬詐欺集團成員得以詐欺如附表編號1至17所示之人，並將渠等遭詐騙匯入上開帳戶之款項轉匯至其他帳戶，而掩飾、隱匿犯罪所得財物之去向及所在，惟被告僅為他人詐欺取財及洗錢犯罪提供助力，尚無證據足以證明被告係以自己實施詐欺取財及洗錢犯罪之意思，或與他人為詐欺取財及洗錢犯罪之犯意聯絡，或有直接參與詐欺取財及洗錢犯罪構成要件行為分擔等情事，揆諸前揭判決意旨說明，被告所為應僅能論以詐欺取財罪及洗錢罪之幫助犯。

(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第339條第1項之幫助犯詐欺取財罪，及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幫助犯一般洗錢罪。

(三)被告以一個提供彰化銀行帳戶、中信銀行帳戶之行為，而幫助詐欺正犯詐取附表編號1至17所示之人財物及掩飾、隱匿他人詐欺上開17人之犯罪所得，各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17個相同罪名，成立同種想像競合犯。又其一行為同時犯上開幫助詐欺取財罪及幫助洗錢罪2罪，為異種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幫助洗錢罪處斷。

(四)移送併辦附表編號2、3所示之人遭詐騙匯款至被告之彰化銀行帳戶，旋遭轉匯至其他帳戶(111年度偵字第20467號)，被告對附表編號2、3所示之人涉犯幫助詐欺及幫助洗錢犯行部分，與本案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所載被告對附表編號2、3所示之人涉犯幫助詐欺及幫助洗錢犯行部分，犯罪事實相同，屬事實上同一案件；移送併辦附表編號4至9所示之人(111年度偵字第2812號、第1768號)、編號10至11所示之人(111年度偵字第4987號）、編號12所示之人(111年度偵字第5743號)、編號13至14所示之人(111年度偵字第4612號)、編號15至16所示之人(111年度偵字第9716號、第10359號)、編號17所示之人(111年度偵字第20467號)遭詐騙匯款至被告之彰化銀行帳戶或中信銀行帳戶，旋遭轉匯至其他帳戶，被告對附表編號4至17所示之人涉犯幫助詐欺及幫助洗錢犯行部分，與本案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所載被告對附表編號1至3所示之人涉犯幫助詐欺及幫助洗錢犯行部分，均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是上開部分均為本案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效力所及，本院自得併予審理。

四、原審審理結果認被告本案所犯幫助詐欺取財罪之罪證明確，並予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被告上開犯行除構成幫助詐欺取財罪外，尚應論以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幫助一般洗錢罪，業如前述，原審認被告僅構成幫助詐欺罪而不構成幫助一般洗錢罪，認事用法自有違誤，檢察官以原審漏未審酌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大字第3101號裁定意旨論以幫助一般洗錢罪，屬判決違背法令提起上訴，為有理由；又原判決未及審酌被告幫助詐欺集團成員對附表編號4至17所示之人詐欺取財、洗錢犯行，亦有未當。是以，原判決既有上開瑕疵，自應由本院予以撤銷改判。

五、科刑

(一)被告基於幫助之犯意為本案犯行，為幫助犯，爰依刑法第30條第2項之規定，按正犯之刑減輕之。

(二)爰審酌被告前無犯罪前科，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見金簡上卷第527頁），素行尚可，其為貪圖私利，率爾將上開金融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密碼、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提供予「大哥」使用，幫助「大哥」或轉手者所屬詐欺集團成員從事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行，致使此類犯罪手法層出不窮，更造成犯罪偵查追訴的困難性，嚴重危害交易秩序與社會治安，並侵害附表編號1至17所示之人之財產法益，所為誠屬不該；復考量其犯後矢口否認犯行，且未與附表編號1至17所示之人達成和解，亦未賠償渠等所受損害之犯後態度；兼衡其犯罪動機、手段與情節，及附表編號1至17所示之人遭詐取之金額，暨被告自述國中畢業之智識程度，從事從事外送行業，月收入約新臺幣(下同)3萬餘元，家庭經濟狀況小康等一切情狀(見併警一卷第3頁被告警詢筆錄「受詢問人」欄；金簡上卷第524頁)，量處如主文第二項所示之刑，並就罰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六、沒收

(一)按犯洗錢防制法第14條之罪，其所移轉、變更、掩飾、隱匿、收受、取得、持有、使用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沒收之，同法第18條第1項前段固定有明文，而其立法理由係為沒收洗錢行為標的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惟該條文並未規定「不論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沒收之，自仍以屬於犯罪行為人者為限，始應予以沒收。查被告固有將上開彰化銀行帳戶、中信銀行帳戶資料提供詐欺集團成員遂行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行，然無證據證明被告對告訴人及被害人匯入上開彰化銀行帳戶、中信銀行帳戶內之款項具有事實上之管領權，自無從依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前段規定對被告宣告沒收。

(二)被告雖與「大哥」約定其提供上開金融帳戶可獲取不詳對價，惟被告供稱尚未取得任何對價等語(見偵二卷第22頁)，卷內亦乏證據證明被告已獲有約定之對價，本案尚無庸為犯罪所得沒收或追徵之宣告。

(三)被告交付上開彰化銀行帳戶、中信銀行帳戶之存摺、提款卡，雖係供被告犯本案犯罪所用之物，且犯罪時為被告所有，然因上開帳戶業經通報為警示帳戶，該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已無再供詐騙使用之可能，且因並未扣案，是應認該提款卡之沒收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1第1項、第3項、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黃淑妤聲請簡易判決處刑、移送併辦及提起上訴，檢察官王柏敦、陳秉志、顏郁山、張志杰移送併辦，檢察官賴帝安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5 　　月　　25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陳  箐

                                  法  官  許瑜容

                                  法　官  馮君傑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5 　　月　　 25 　日

                                  書記官  陳又甄

附表：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0條第1項

幫助他人實行犯罪行為者，為幫助犯。雖他人不知幫助之情者，亦同。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第1項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

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