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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花蓮分院民事判決　　　103年度保險上易字第1號 上　訴　人　中國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王銘陽 訴訟代理人　賴盛星律師 被　上訴人　邱顯旺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保險關係存在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02年12月10日臺灣花蓮地方法院102年度保險字第3號第一審判 決提起上訴，本院於民國103年4月2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民國96年間瑞泰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瑞泰人壽）與 上訴人合併，上訴人為合併後之存續公司。被上訴人於88年 3月28日向保險人即因合併消滅前之瑞泰人壽投保「新防癌 終身保險」並附加豁免保費附約（保單號碼：00000000，下 稱系爭保險契約），96年間瑞泰人壽與上訴人合併後，系爭 保險契約由上訴人承受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則被上訴人 對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於法自屬無違，先予敘明。 二、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 者，不得提起之；確認證書真偽或為法律關係基礎事實存否 之訴，亦同。前項確認法律關係基礎事實存否之訴，以原告 不能提起他訴訟者為限，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及第2項 定有明文。本件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未依系爭保險契約第6 條第3項之約定催告被上訴人交付98年3月28日應繳納之第11 期保費新臺幣（下同）6,230元，系爭保險契約依約仍繼續 有效存在等情，既為上訴人否認，則兩造間系爭保險契約是 否有效存在，即陷於不明確，且系爭保險契約存在與否，關 係被上訴人得否依約享有系爭保險契約之利益，被上訴人自 堪認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是被上訴人起訴請求確 認其與上訴人間系爭保險契約關係存在，尚無不合，先予敘 明。 貳、實體事項： 一、被上訴人於原審起訴主張略以： ㈠被上訴人於88年3月28日向保險人即因合併消滅前之瑞泰人 壽投保系爭保險契約，96年間瑞泰人壽與上訴人合併，上訴 人為合併後之存續公司，由上訴人承受系爭保險契約。被上 訴人並於92年4月24日申請信用卡扣繳系爭保險契約之續期 保費（年繳）金額6,230元。被上訴人於101年7月間申請變 更系爭保險契約受益人時，上訴人花蓮公司以「人壽保險之 保險費到期未交付者，經催告到達30日仍不交付時，保險契 約之效力停止。未於停效起二年內提出復效申請則保單失效 。」為由，告知被上訴人系爭保險契約已失效，令被上訴人 感到託異，因被上訴人並未接獲任何扣款之失敗或系爭保險 契約失效通知。被上訴人乃向上訴人要求提出其寄件證明， 依據上訴人所提之中華民國郵政寄件證明98年4月28日大宗 掛號函件存根，僅能證明寄出日期，並無收件人簽收之資料 ，上訴人豈能片面認定該信件已確實送達被上訴人。保單扣 款失敗致保單停效影響被上訴人權益，如此重要的事情，上 訴人亦無其他善盡告知義務的動作，諸如其他壽險業再以電 話及簡訊通知要保人，且本件上訴人亦無法舉證掛號郵件已 送達被上訴人，即據以認系爭保險契約已停效，實依法無據 。被上訴人分別於101年7月16日向花蓮縣政府消保官申訴保 險復效、101年8月16日向財團法人金融消費評議中心申訴， 而財團法人金融消費評議中心評議結果認上訴人應同意系爭 保險契約自98年6月1日起恢復效力，惟上訴人拒絕從評議決 定之意，評議不成立。為此，依法提起本件確認之訴等語。 ㈡並聲明：確認被上訴人與上訴人間之系爭保險契約關係之效 力存在。 二、上訴人則以： ㈠98年3月28日被上訴人依約應繳納之第11期保險費6,230元， 因上訴人未能自被上訴人所授權信用卡帳號內扣款以支付該 期保險費，故而上訴人於98年4月28日以台北體育場郵局大 宗掛號郵件第000000號，向被上訴人變更後之地址即「花蓮 縣○○鄉○○村○○路○○號」寄發保險費催繳通知，雖上訴 人因時隔日久未能尋獲該簽收回執，惟依上訴人於98年4月 28日自台北體育場郵局所寄送之第000000號中華郵政大宗掛 號郵件，即已明確記載「（DUED）保險費催繳通知函」，收 件人即被上訴人姓名與上開被上訴人變更後之地址，依經驗 法則判斷，以郵政人員遍布全省各地之作業習慣，在地址正 確無誤之情況下，該催繳通知自無可能未送達至被上訴人所 指定之上開地址，則依上開已交送中華郵政寄送催繳通知書 之間接事實，依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判斷，應足以推論於被 上訴人未依約繳納第11期保險費時，上訴人確有兩造所簽訂 之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第3項之約定，向被上訴人為催告繳納 保險費之事實。且該催繳通知至遲於98年5月1日即已達到被 上訴人。更何況，本件被上訴人係以信用卡扣帳之方式繳納 系爭保險契約之保險費，發卡機構於每期通知持卡人繳費之 信用卡繳費明細表內，均列有各項簽帳金額及明細供持卡人 核對，則被上訴人就其應於每年何時繳納系爭保險契約保險 費之事實，自難諉為不知，且被上訴人自89年3月起，授權 上訴人以信用卡扣帳繳納系爭保險契約之保險費，既行之有 年，惟上訴人自98年3月起，既未扣款，而發卡銀行於寄送 予被上訴人信用卡繳費明細表內即未有扣款紀錄，則被上訴 人於收受信用卡繳費通知時豈有未加核對致不知其未繳納保 費之理，故依經驗法則判斷，如上訴人未向被上訴人為催繳 通知，且被上訴人不知其未繳納系爭保險費之事實，則被上 訴人於核對信用卡之簽帳明細時，為何並未向上訴人查詢該 未收取該保險費之理由，卻於3年餘後向上訴人申請變更受 益人時，始發現其未繳納保險費並以上訴人未催繳為由，主 張系爭保險契約關係未有停效之事實。 ㈡本件上訴人就業已寄發催告信函予被上訴人之事實盡相當之 舉證，則在地址正確無誤之情況下，郵局於相當時間內將信 予投遞正確地址為原則，而未送達為例外，依舉證責任轉換 之原則，就此例外，即被上訴人未收到前開通知乙事，自應 由被上訴人負舉證責任，況繳交保費為一積極事實，亦為系 爭保險契約繼續存在之要件，應非無法舉證，被上訴人既無 法提出確已繳納保費之事實，自應受不利之認定，要無無限 上綱上訴人舉證責任之理。 ㈢依系爭保險契約第7條約定，系爭保險契約停效滿二年後， 要保人即無從再為復效之申請。被上訴人申請變更保險受益 人時，顯然已逾上開契約條款之約定，故系爭保險契約之效 力業已終止。 ㈣退步言，上訴人所為前開催繳通知，因無回執，致不能認定 98年4月28日之催繳通知已送達予被上訴人，而不發生催告 之效力，惟上訴人嗣後於被上訴人向花蓮縣政府申請調解中 函復通知被上訴人欠繳保險費乙事，並說明未於30日之寬限 期間繳納將導致系爭保險契約效力停止，亦應認已有催告， 系爭保險契約亦發生停效之法律效果。 ㈤綜上，被上訴人之主張為無理由。並聲明：被上訴人之訴駁 回。 三、本件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原審判決，提起 上訴，上訴人於本院補陳略以： ㈠本件上訴人已依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第3項之約定對被上訴人 催告，而使系爭保險契約效力於約定之寬限期間（即自催告 到達翌日起30日內）終了翌日起停止效力： ⒈按「主張法律關係存在之當事人，固應就該法律關係發生所 須具備之特別要件，負舉證之責任，惟此特別要件之具備， 苟能證明間接事實，且該間接事實與要件事實間，依經驗法 則及論理法則已足推認其因果關係存在者，自無不可，非以 直接證明要件事實為必要。」、「按應證之事實雖無直接證 據足資證明，但可應用經驗法則，依已明瞭之間接事實，推 定其真偽。是以證明應證事實之證據資料，並不以可直接單 獨證明之直接證據為限，凡先綜合其他情狀，證明某事實， 再由某事實為推理的證明應證事實，而該間接事實與應證事 實之間，依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已足推認其有因果關係存在 者，自非以直接證明應證事實為必要。」，最高法院92年度 台上字第1971號及98年度台上字第2035號分別著有判決可供 參考，故當事人所負之舉證責任，並不以提出直接證據為限 ，而綜合其他情狀，證明某事實，再由該事實為推理的證明 應證事實，而該間接事實與應證事實之間，依經驗法則及論 理法則已足以推認其有因果關係存在者，即應認該當事人就 待證事實已盡其舉證證明之責。 ⒉查依被上訴人於101年7月16日向財團法人金融消費者評議中 心金融消費爭議評議申請書，其第2頁載有「貳、請求標的 ：保單申請復效」「肆、向金融服務業申訴經過及未獲妥適 處理之情形：…二、申訴要旨：復效申請」等語【參被上訴 人原審起訴狀附呈附件㈣所載】，足見被上訴人係以申請復 效之名義向金融消費者評議中心申請評議。而按「人壽保險 契約之保險費到期未交付者，除契約另有訂定外，經催告到 達後屆三十日仍不交付時，保險契約之效力停止。…第一項 停止效力之保險契約，於停止效力之日起六個月內清償保險 費、保險契約約定之利息及其他費用後，翌日上午零時起， 開始恢復其效力。要保人於停止效力之日起六個月後申請復 效力者，保險人得於要保人申請恢復效力之日起五日內要求 要保人提供被保險人之可保證明，除被保險人之危險程度有 重大變更已達拒絕承保外，保險人不得拒絕其恢復效力。… 保險契約所定申請恢復效力之期限，自停止效力之日起不得 低於二年，並不得遲於保險期間之屆滿日。」，保險法第11 6條第1項、第3項及第5項分別定有明文，則如保險人未經合 法催告，即不發生保險契約停效之法律效果，要保人自無申 請復效可言，其法理至明。則依被上訴人於101年7月16日向 財團法人金融消費者評議中心申請復效之間接事實，即足以 證明被上訴人確曾收受上訴人於98年4月28日所寄送之催繳 通知函，否則被上訴人即無須申請復效。從而系爭保險契約 業已發生停效之法律效果，至為明確。 ⒊次按「中華郵政公司非依法規，不得拒絕郵件之接受與遞送 。但禁寄送物品或郵件規格不符中華郵政公司公告者，不在 此限。」「各類郵件，應按其表面所書收件人之地址投遞之 。但依第二十四條或依第四十八條所訂之規則有關改投、改 寄或不按址投遞情形，不在此限。郵件無法投遞時，應退還 寄件人。無法退還，由中華郵政公司招領揭示之。經過相當 時期無人領取時，得由中華郵政公司處分之。」，郵政法第 19條及第22條分別定有明文，則依上開規定，於交付中華郵 政公司郵寄之函件，無論以明信片、平信、普通掛號或雙掛 號之方式為之，中華郵政公司即應按其表面所書收件人之地 址投遞之，且依目前中華郵政公司之投遞能力，在地址及姓 名無誤，寄件人又未接獲中華郵政公司退還之情況下，依經 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判斷，自足以認該寄交之函件應已由中華 郵政公司之郵務士投遞至表面所書收件人之地址，應無疑義 。 ⒋經查本件上訴人於98年4月28日所寄送予包含被上訴人等20 人之保險費催繳通知函，既係以大宗掛號方式郵寄至被上訴 人所指定之「花蓮縣○○鄉○○村○○路○○號」，業經中華 郵政公司台北體育場郵局在大宗掛號存根聯蓋有「98.4.28. 18」之戮章（參上訴人於102年8月26日在原審所呈民事陳報 狀附件），且被上訴人亦不爭執「上訴人所提如原審卷第69 頁之中華民國郵政大宗函件存根為真正。」（參鈞院103年4 月2日準備程序筆錄不爭執事項第六點所載）在案，足見上 訴人確有將催告被上訴人繳納保險費之函件交中華郵政公司 收受，則中華郵政公司即應按其上所載之地址為投遞，必於 不能投遞後，始退還予上訴人，而上訴人從未收受中華郵政 公司因無法投遞而將該掛號退回之事實，且又無郵政法所稱 「無法退還」之情形，則上訴人上開已將催繳函寄交中華郵 政公司台北體育場投遞之間接事實，依經驗法則判斷，自足 以證明上訴人已依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第3項之約定，將催告 被上訴人繳納系爭保險契約保險費之通知送達至被上訴人之 支配範圍，而置於被上訴人隨時可得了解上訴人已向被上訴 人催繳保險費之客觀狀態，且依經驗法則判斷，中華郵政公 司之投遞作業，上開催繳通知至遲於3日內送達至被上訴人 之住所，參諸最高法院58年台上字第715號判例意旨所示， 自應認至遲於98年5月2日起發生催告之效力。惟因被上訴人 未於寬限期間之30日內繳納系爭保險契約之保險費，則系爭 保險契約自98年6月2日起已生停效之法律效果，應無疑義。 ⒌末按「衡諸目前保險公司對於年繳或半年繳交保險費之保戶 欠繳保險費之實務作法，多數採取掛號郵寄催繳保險費通知 之方式為之，此觀中華民國人壽保險商業同業公會彙整其會 員公司現行催繳通知作法，僅4家保險公司採用雙掛號方式 催繳，其餘26家保險公司則採行掛號方式通知繳交保險費之 情甚明（見原審卷第75至76頁）。則於系爭保險契約未約定 以何種方式催告繳交保險費之情形下，自難遽以被上訴人未 以雙掛號郵寄催繳保險費通知，而認被上訴人以大宗掛號郵 件寄送催繳保險費通知有何不當。」臺灣高等法院99年保險 上字第35號著有判決可資參考（參原審被證五），則本件兩 造契約既未約定應以何種方式催告繳交保險費之情形下，上 訴人以大宗掛號方式寄送系爭保費催繳通知函並無不妥，且 上訴人業已提出催繳之證明如上所述，乃原審逕以上訴人未 採雙掛號以保存送達之憑證，即表彰出草率態度，難以期待 會積極通知被上訴人繳費云云，其事實之認定顯與卷內資料 不符，自不足維持。 ㈡系爭保險契約因停效期間屆滿而終止： 按系爭瑞泰新防癌終身保險契約條款第七條及環球瑞泰人豁 免保費附約第六條均約定「本契約停效後，要保人得在停效 日起二年內，申請復效。前項復效申請，經本公司同意並經 要保人清償欠繳保險費扣除停效期間的危險保費後之餘額， 自翌日上午零時起恢復效力。停效期間屆滿時，本契約效力 即行終止。」（參原審被證一瑞泰新防癌終身保險契約條款 所載），故要保人申請復效，應於保險契約效力停止之日起 二年內申請復效，否則於保險契約效力停止之日起滿二年後 ，該保險契約即發生終止之效力。本件上訴人於98年4月28 日將催繳通知交付中華郵政公司投遞，依中華郵政公司之投 遞作業，該函至遲於98年5月1日送達至被上訴人之住所，於 98年6月1日即屆滿30天之寬限期間，故系爭保險契約自98年 6月2日起停止效力，並於100年6月2日發生終止之效力，至 屬明顯。而本件被上訴人於101年7月間申請變更受益人時， 系爭保險契約業已終止，依約被上訴人自無從申請復效，故 被上訴人提起本件確認系爭保險契約關係存在之訴訟，於法 自屬無據。 ㈢上訴人於101年8月6日中壽客訴字第0000000000號函所載， 可否認係再次催告?按「催告屬於意思通知之性質，其通知 應向債務人為之，否則不生催告之效力。」最高法院94年台 上字第1502號著有判決可資參考，則其效力之發生應準用同 法關於意思表示之規定，又非對話為意思表示者，其意思表 示，以通知達到相對人時發生效力，於民法第95條第1項前 段定有明文，而所謂達到，於表意人係以書面等物件為意思 表示時，固以其意思表示達到相對人之支配範圍，置於相對 人隨時可了解其內容之客觀狀態為已足，而不問相對人之閱 讀與否，即發生為意思表示之效力（最高法院58年度台上字 第715號、54年度台上字第952號判例意旨參照）。查本件縱 退步言之，上訴人於98年4月28日所交付中華郵政公司投遞 之催繳保險費函件因上訴人無法提出送達回執，而可認並未 送達被上訴人（按上訴人否認之），惟上訴人於101年8月6 日以中壽客訴字第0000000000號函明確向被上訴人表示「經 查本公司因未能由台端授權扣款之信用卡成功扣繳系爭保險 契約98年3月28日之應繳保險費，遂於98年4月28日以掛號信 函寄發保險費催告通知書至台端所留予本公司之地址（0000 0花蓮縣○○鄉○○村○○路○○號），惟台端未於三十日內 之寬限期間內交付保險費予本公司，系爭保險契約效力因而 停止…」（參被上訴人起訴狀附件三），足見上訴人上函已 明確向被上訴人通知被上訴人欠繳保險費之事實，並說明未 於30日之寬限期間繳納將導致系爭保險契約效力停止之法律 效果，惟被上訴人並未於該函送達被上訴人之日起30天之寬 限期間內補繳欠繳之保險費及其利息，則系爭保險契約自已 發生停效之法律效果。乃原審未見及此，逕以上函未有催促 被上訴人補繳保費之意思，而認上函未有催告之效力，其見 解自難維持。 ㈣本件被上訴人一方面主張未收到上訴人之催繳通知，一方面 又主張伊有向上訴人申請恢復效力，其主張相互矛盾，自不 足採： ⒈按「人壽保險契約之保險費到期未交付者，除契約另有訂定 外，經催告到達後屆三十日仍不交付時，保險契約之效力停 止。…第一項停止效力之保險契約，於停止效力之日起六個 月內清償保險費、保險契約約定之利息及其他費用後，翌日 上午零時起，開始恢復其效力。要保人於停止效力之日起六 個月後申請復效力者，保險人得於要保人申請恢復效力之日 起五日內要求要保人提供被保險人之可保證明，除被保險人 之危險程度有重大變更已達拒絕承保外，保險人不得拒絕其 恢復效力。…保險契約所定申請恢復效力之期限，自停止效 力之日起不得低於二年，並不得遲於保險期間之屆滿日。」 保險法第116條第1項、第3項及第5項分別定有明文，則如保 險人未經合法催告，即不發生保險契約停效之法律效果，要 保人自無申請復效可言，其法理至明。 ⒉查財團法人金融消費者評議中心101年評字第001425號評議 書，於第4頁雖謂「經本中心承辦人以電話通知相對人是否 可提供其他已為送達之佐證資料，惟相對人迄今均未提出， 顯未善盡其舉證之責。今相對人既無法提出相關資料證明催 繳通知達到申請人處所之日期，則其30日寬限期間自無從起 算，是本案系爭保險契約尚難謂已失其效力。故申請人請求 相對人應同意申請人新防癌終身保險（保單號碼:00000000 ）及豁免保費附約、傷害保險附約、傷害醫療保險附約甲型 及傷害醫療日額保險附約自98年6月1日起恢復停止效力，為 有理由，應予准許。」云云（參被上訴人於原審所呈附件五 ，則上開評議書既認「本案系爭保險契約尚難謂已失其效力 」，則保險契約關係仍然存在，即無所謂「恢復停止效力」 之問題，乃上開評議書竟謂「相對人應同意申請人新防癌終 身保險（保單號碼:00000000）及豁免保費附約、傷害保險 附約、傷害醫療保險附約甲型及傷害醫療日額保險附約自98 年6月1日起恢復停止效力」云云，其法律上之見解顯然與保 險法第116條第5項之規定不符，該評議之結果，對上訴人自 無拘束力可言。更何況本件被上訴人提起本件確認系爭保險 契約關係存在之訴訟，無非係以上訴人未經合法催告，故主 張系爭保險契約關係仍然存在，則如被上訴人上開主張成立 者，自無申請復效之問題。乃被上訴人卻一方面主張上訴人 未經合法催告， 另一方面又稱被上訴人於101年7月16日向 花蓮縣政府申請調解及101年8月16日向財團法人金融消費者 評議中心申請評議（101年評字第1425號），上訴人均覆以 拒絕恢復保單效力之意思，其前後說詞顯屬矛盾，自不足取 。 ㈤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之請求為無理由，原審判決為有不當等 語。並聲明：⑴原判決廢棄。⑵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 。 四、被上訴人於本院補陳略以： ㈠上訴人未依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第3項之約定對被上訴人催告 通知，則系爭保險契約所約定之「寬限期間」係以自催告到 達翌日起算30日，亦因不知有無送達日而無從起算，自無使 系爭保險契約發生效力停止或失效之情事： ⒈被上訴人因變更受益人，故於101年7月間申請保單變更，才 知系爭保險契約已遭上訴人片面停效，上訴人亦引據經驗法 則、論理法則判斷，被上訴人根本不知上訴人扣款失敗，更 未接獲上訴人任何催繳通知。被上訴人若有簽收情形豈有不 知遭催繳款項而儘速繳納之理？更有甚者，若被上訴人之保 單已失效，豈有可能向上訴人提出變更受益人之舉。 ⒉保險催告通知為保險制度上重要法律文件，催告被上訴人繳 交保費，以維護契約效力之存續，俾保障要保人保險利益， 以使保險制度得承受隨時可能發生之危險事故之損害，故其 催告應確保能夠到達要保人，才符合保險制度重要維持契約 效力之宗旨。上訴人依契約約定負有主動、積極通知被上訴 人之催告義務，上訴人明知其是否踐行上述催告而啟動「寬 限期間」，係屬系爭保險契約效力上重要事項，且上訴人合 併瑞泰人壽後，原服務被上訴人之保險業務員大多離職，要 保人多半處於無人服務之狀態或缺乏服務誘因之不完全服務 狀況，即成為「保單孤兒」。 ⒊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第3項之催告通知，上訴人僅提出98年4 月28日以台北體育場郵局大宗普通掛號函件存根為催告通知 並主張為送達證明，無其他已送達之佐證，無收件人回執可 作為送達之憑證，郵局之掛號郵件未必當然一定會寄達收件 人，而仍存有人為遺失或漏寄「如同電影海角七號劇情中郵 差怠忽職守而積壓信件並未實際投遞者」，亦有可能因信封 所載地址誤繕而發生無從正確投遞之情形，可能存有其他人 為或非人為之預料外情事而使掛號信未能如期送達收件人。 合理懷疑郵件根本未送達被上訴人，這才是正解。 ⒋上訴人固提出98年4月28日台北體育場郵局第000000號中華 郵政大宗普通掛號函件存根為證，惟經向中華郵政公司台北 郵局函查之結果，中華郵政公司回覆表示因相關資料逾檔案 保管年限已銷毀而無從查復等語，即不能依上開存根證明其 郵件是否確實投遞至被上訴人而使其居於可了解之地位，故 難認被告確已踐行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第3項之催告。 ⒌上訴人以大宗普通掛號郵件寄送催告通知，但未於寄出郵件 後定期到郵局查詢系爭催告通知是否送達於被上訴人住所或 居所，並留存送達紀錄之憑證。況且上訴人亦未能提出其他 之證據證明其確定以其他方式催告被上訴人。則爭保險契約 所約定之「寬限期間」係以自催告到達翌日起算30日，亦因 不知有無送達日而無從起算，自無使系爭保險契約發生效力 停止或失效之情事。 ⒍依民事訴訟法第277條第1項本文之規定，當事人主張有利於 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故應由主張送達之人 負證明之責。且民法第95條第1項規定「非對話而為意思表 示者，其意思表示，以通知達到相對人時，發生效力」。又 保險法第116條第2項明文表示催告應「送達」於要保人而非 催告應「發信」於要保人。應採到達主義而非發信主義，所 謂達到係指意思表示達到相對人之支配範圍，置於相對人隨 時了解其內容之客觀狀態而言。 ㈡上訴人於101年8月6日中壽客訴字第0000000000號函所載， 可否認係再次催告? ⒈上訴人101年8月6日中壽客訴字第0000000000號函所載內容 ，係表示拒絕被上訴人申請恢復系爭保險契約效力之意思， 亦即拒絕被上訴人補繳保費，顯非含有要求被上訴人應自告 知拒絕日起於30日內補繳保費，應不屬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 第3項之催告性質。 ⒉被上訴人於101年7月16日向花蓮縣政府申請調解及101年8月 16日向財團法人金融消費評議中心申請評議「101年評字第1 425號」。同時8月至9月期間皆與中壽客服人員羅小姐及分 機5193陳先生聯絡，並申請恢復保單，皆告知保險已失效， 上訴人亦均覆以拒絕恢復保單效力之意思。而無同意被上訴 人得補繳保費之表示。又財團法人金融消費評議中心評議之 結果認為系爭保險契約效力未停止，應由被上訴人補繳保費 以維持契約效力，上訴人卻拒絕接受評議決定。故上訴人才 另循法律途徑，提起本案之訴訟。 ㈢綜上，上訴人之上訴為無理由。並聲明：上訴駁回。 五、本件經本院與兩造協議整理爭點結果，兩造爭執、不爭執事 項如下： ㈠兩造不爭執之事項： ⒈被上訴人即要保人於88年3月28日向保險人即因合併消滅前 之瑞泰人壽投保系爭保險契約，並於89年3月26日、92年4月 29日出具保險費自動轉帳付款授權書，授權瑞泰人壽自被上 訴人所指定之信用卡帳戶進行自動轉帳作業，以支付系爭保 險契約之保險費予瑞泰人壽。 ⒉96年間瑞泰人壽與上訴人合併，上訴人為合併後之存續公司 ，由上訴人承受系爭保險契約。依系爭保險契約條款第6條 第3項約定：「約定以金融機構轉帳或其他方式交付第二期 以後的分期保險費者，本公司（即上訴人）於知悉未能依此 項約定受領保險費時，應催告要保人交付保險費。其寬限期 間依前項約定處理（即自催告到達翌日起30日內）。」、同 條第4項前段約定：「逾寬限期間仍未交付者，本契約自寬 限期間終了翌日起停止效力。」、第7條第1項約定：「本契 約停止效力後，要保人得在停效日起二年內，申請復效。」 、同條第3項約定：「停效期間屆滿時，本契約效力即行終 止。」等語。 ⒊系爭保險契約因信用卡帳號內扣款付費失敗，致被上訴人未 能依約繳納98年3月28日之第11期保險費6,230元。 ⒋被上訴人於101年7月間申請保單變更受益人時，始經上訴人 花蓮公司告知保單已失效，上訴人所持理由為：「人壽保險 之保險費到期未交付者，經催告到達30日仍不交付時，保險 契約之效力停止。未於停效起二年內提出復效申請則保單失 效。」。 ⒌被上訴人前先後於101年7月16日向花蓮縣政府消保官申訴保 險復效、101年8月16日向財團法人金融消費評議中心申訴， 財團法人金融消費評議中心評議結果認上訴人應同意被上訴 人其所承保之系爭保險契約應自98年6月1日起恢復效力，上 訴人拒絕從評議決定之意，評議不成立，被上訴人始提起本 件確認之訴。 ⒍上訴人所提如原審卷第69頁之中華民國郵政大宗函件存根為 真正。 ㈡兩造爭執之事項： ⒈上訴人是否已依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第3項之約定對被上訴人 催告，而使系爭保險契約效力於約定之寬限期間（即自催告 到達翌日起30日內）終了翌日起停止效力？系爭保險契約是 否因停效期間屆滿而終止？ ⒉上訴人101年8月6日中壽客訴字第0000000000號函所載，可 否認係再次催告？ 六、法院之判斷： ㈠被上訴人主張其未收到上訴人98年4月28日催告繳付第11期 保險費之通知，系爭保險契約效力至今仍然存在等情，為上 訴人所否認，並以其已於98年4月28日以台北體育場郵局大 宗掛號郵件向被上訴人契約送達地址寄發保險費催繳通知， 系爭保險契約已因被上訴人未於寬限期限內繳付保費而停止 效力，被上訴人於停效二年期間屆滿又未提出復效申請，系 爭保險契約依約已終止等語置辯。是本件首應審究者厥為上 訴人是否已依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第3項之約定對被上訴人催 告，而使系爭保險契約效力於約定之寬限期間（即自催告到 達翌日起30日內）終了翌日起停止效力？系爭保險契約是否 因停效期間屆滿而終止？經查： ⒈系爭保險契約條款第6條第3項約定：「約定以金融機構轉帳 或其他方式交付第二期以後的分期保險費者，本公司（即上 訴人）於知悉未能依此項約定受領保險費時，應催告要保人 交付保險費。其寬限期間依前項約定處理（即自催告到達翌 日起30日內）。」、同條第4項前段約定：「逾寬限期間仍 未交付者，本契約自寬限期間終了翌日起停止效力。」。本 件被上訴人於89年3月26日、92年4月29日出具保險費自動轉 帳付款授權書，授權瑞泰人壽自被上訴人所指定之信用卡帳 戶進行自動轉帳作業，以支付系爭保險契約之保險費予瑞泰 人壽。系爭保險契約因信用卡帳號內扣款付費失敗，致被上 訴人未能依約繳納98年3月28日之第11期保險費6,230元等情 ，為兩造所不爭執，已如前述。則依上開系爭保險契約條款 第6條第3項之約定，無論被上訴人是否知悉其信用卡扣款失 敗而未繳納保險費之事實，上訴人於知悉未能依被上訴人授 權指定之信用卡帳戶受領保險費時，依約即應催告要保人即 被上訴人交付保險費，並以催告到達被上訴人時間，據以計 算被上訴人依約應交付保險費之寬限期間。足徵依兩造上開 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第3項之約定，上訴人催告被上訴人交付 保險費之通知，係採到達主義，自堪認定。是本件上訴人是 否已依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第3項之約定對被上訴人催告，自 應以上訴人催繳保險費之意思通知是否已達到被上訴人之支 配範圍，置於被上訴人隨時可了解其內容之客觀之狀態予以 認定（最高法院58年台上字第715號判例意旨參照）。 ⒉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 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上訴人所辯其已於98年4 月28日以大宗掛號方式郵寄保險費催繳通知函予被上訴人， 上訴人已依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第3項之約定對被上訴人催告 等情，既為被上訴人所否認，則依上開說明，上訴人自應就 其於98年4月28日以大宗掛號方式郵寄之保險費催繳通知函 已送達予被上訴人之事實，負舉證證明之責。查上訴人就其 前開所辯，雖據提出兩造所不爭執其真正之中華民國郵政大 宗函件存根為證（見原審卷第69頁），並聲請原審向中華郵 政公司台北郵局函查該掛號郵件投遞情形。惟經中華郵政公 司台北郵局於102年7月19日以北營字第0000000000號函覆原 審謂98年4月28日之郵件，因相關資料逾檔案保管年限已銷 燬，歉難查復等語，有上開中華郵政公司台北郵局函附於原 審卷可稽（見原審卷第50頁），而依上訴人所提前開中華民 國郵政大宗函件存根，又僅足以證明上訴人曾於上開時間以 大宗掛號方式郵寄保險費催繳通知函之事實，不足以證明其 所寄送之保險費催繳通知函已送達予被上訴人。是尚難僅憑 上訴人所提該中華民國郵政大宗函件存根，即認上訴人於98 年4月28日以大宗掛號方式郵寄之保險費催繳通知函已送達 被上訴人。 ⒊上訴人雖以依被上訴人於101年7月16日向財團法人金融消費 者評議中心申請復效之間接事實，足以證明被上訴人確曾收 受上訴人於98年4月28日所寄送之催繳通知函，否則被上訴 人無須申請復效云云。惟查，被上訴人於101年7月16日向財 團法人金融消費者評議中心申請爭議評議之申請書上雖係記 載申訴要旨為「復效申請」等語，惟其申請之事實及理由亦 係以未接獲上訴人所寄保險費催繳通知函為由，有被上訴人 所提財團法人金融消費評議中心消費爭議評議申請書附於原 審卷可稽（見原審卷第12至14頁），且財團法人金融消費評 議中心亦認上訴人僅依前揭中華民國郵政大宗函件存根，不 足以證明其98年4月28日以大宗掛號方式郵寄之保險費催繳 通知函確已送達被上訴人，上訴人又未能另舉證證明其催繳 通知已送達被上訴人之事實，因認系爭保險契約30日之寬限 期無從起算，系爭保險契約難謂已失其效力，被上訴人所請 上訴人應同意系爭保險契約自98年6月1日起恢復效力，為有 理由，應予准許等情，亦有被上訴人所提財團法人金融消費 評議中心評議書在卷可按（見原審卷第15至19頁）。足徵上 訴人前揭所辯，顯非可採。 ⒋上訴人雖又另以依郵政法第19條、第22條規定，於交付中華 郵政公司郵寄之函件，無論以明信片、平信、普通掛號或雙 掛號之方式為之，中華郵政公司即應按其表面所書收件人之 地址投遞之，且依目前中華郵政公司之投遞能力，在地址及 姓名無誤，且寄件人又未接獲中華郵政公司退還之情況下， 依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判斷，自足以認該寄交之函件應已由 中華郵政公司之郵務士投遞至表面所書收件人之地址。本件 上訴人確有將催告被上訴人繳納保險費之函件交中華郵政公 司收受，則中華郵政公司即應按其上所載之地址為投遞，必 於不能投遞後，始退還予上訴人，而上訴人從未收受中華郵 政公司因無法投遞而將該掛號退回之事實，且又無郵政法所 稱「無法退還」之情形，則上訴人上開已將催繳函寄交中華 郵政公司台北體育場投遞之間接事實，依經驗法則判斷，自 足以證明上訴人已依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第3項之約定，將催 告被上訴人繳納系爭保險契約保險費之通知送達被上訴人云 云。惟查，本件上訴人催繳保險費之通知是否送達被上訴人 ，於系爭保險契約之效力影響甚大，則參照保險法第54條之 立法精神，上訴人就該催繳保險費之通知函自應以更謹慎之 態度與方法為之，以確保契約當事人之利益。本件依系爭保 險契約第6條第3項之約定，上訴人催告被上訴人交付保險費 之通知，係採到達主義，已如前述，則上訴人自應就其所寄 送之保險費催繳通知函確已到達被上訴人之事實予以舉證證 明，尚非得以發信之間接事實或其前開所謂經驗法則據以佐 證催告到達之事實。是上訴人上開所辯，亦無足採。 ⒌又本件被上訴人係於101年7月間申請保單變更受益人時，始 經上訴人花蓮公司告知保單已失效，上訴人所持理由為：「 人壽保險之保險費到期未交付者，經催告到達30日仍不交付 時，保險契約之效力停止。未於停效起二年內提出復效申請 則保單失效。」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有如前述。則果被 上訴人曾收受上訴人於98年4月28日所寄送之催繳通知函， 被上訴人豈有仍遽於101年7月間向上訴人申請變更系爭保險 契約之受益人之理。足徵被上訴人主張其未收受上訴人於98 年4月28日所寄送之催繳通知函等情，應非虛言。 ⒍此外，上訴人就其所辯其於98年4月28日所寄送之催繳保險 費通知函已送達被上訴人之事實，又迄未能另舉證證明，則 依首開說明，上訴人所辯其已依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第3項之 約定，於98年4月28日對被上訴人寄送催繳保險費通知函， 該通知函已送達被上訴人云云，自無可採。 ⒎本件上訴人98年4月28日寄送之催繳保險費通知函既未送達 被上訴人，則依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第3項、4項之約定，被 上訴人繳交保險費之寬限期間（即自催告到達翌日起30日內 ）自屬無從起算，系爭保險契約自無因約定之寬限期間（即 自催告到達翌日起30日內）終了翌日起停止效力之問題，亦 不生依系爭保險契約第7條第3項約定：「停效期間屆滿時， 本契約效力即行終止。」之問題。 ⒏綜上，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未依系爭保險契約第6條第3項之 約定對被上訴人催告通知，依約系爭保險契約不生效力停止 或效力終止等情，應屬可採。上訴人所辯其已依系爭保險契 約第6條第3項之約定對被上訴人催告，而使系爭保險契約效 力於約定之寬限期間（即自催告到達翌日起30日內）終了翌 日起停止效力，且系爭保險契約因停效期間屆滿而終止云云 ，為無可採。 ㈡上訴人101年8月6日中壽客訴字第0000000000號函所載，可 否認係再次催告？經查：依上訴人101年8月6日中壽客訴字 第0000000000號函說明所載「…經查本公司因未能由台端 授權扣款之信用卡成功扣繳系爭保險契約98年3月28日之應 繳保險費，遂於98年4月28日以掛號信函寄發保險費催告通 知書至台端所留予本公司之地址（97358花蓮縣○○鄉○○ 村○○路○○號），惟台端未於三十日內之寬限期間內交付保 險費予本公司，系爭保險契約效力因而停止，而台端又未於 停效日起二年內提出復效申請，致系爭保險契約業已終止效 力，故本公司歉難依台端所請恢復系爭保險契約效力，尚祈 諒察。」內容觀之，僅係表示拒絕被上訴人申請恢復系爭保 險契約效力之意思，並無一語提及被上訴人得於收受該函通 知後30日內補繳保險費，有上開函附於原審卷可稽（見原審 卷第9頁）。是上訴人主張其依前開函已明確向被上訴人通 知被上訴人欠繳保險費之事實，並說明未於30日之寬限期間 繳納將導致系爭保險契約效力停止之法律效果，上訴人已依 該函再次催告被上訴人補繳保險費云云，顯非可採。被上訴 人所辯該函僅係表示拒絕被上訴人申請恢復系爭保險契約效 力之意思，並非再次催告其補繳保費等情，應屬可採。 ㈢綜上所述，本件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未依系爭保險契約第6 條第3項之約定對被上訴人催告，其未收到上訴人98年4月28 日催告繳付第11期保險費之通知，系爭保險契約效力至今仍 然存在等情，應屬可採。上訴人所辯其已於98年4月28日以 台北體育場郵局大宗掛號郵件向被上訴人契約送達地址寄發 保險費催繳通知，系爭保險契約已因被上訴人未於寬限期限 內繳付保費而停止效力，被上訴人於停效二年期間屆滿又未 提出復效申請，系爭保險契約依約已終止云云，為無可採。 從而，被上訴人請求確認兩造間系爭保險契約關係之效力存 在，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判決確認兩造間系爭保險契 約關係之效力存在，並無違誤。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 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其上訴。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與所提證據，核 與本院前開判斷不生影響，爰均不再予以逐一論述，附此敘 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 、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3 年 5 月 29 日 民事庭審判長法 官 王紋瑩 法 官 劉雪惠 法 官 王萬金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本件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03 年 5 月 29 日 書記官 吳璧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