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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年度金訴字第2176號

公  訴  人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王振昌

選任辯護人  張立民律師

            吳存富律師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8460號），本院判決如下：

王振昌共同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洗錢罪，處有期徒刑7月，併科罰金新臺幣3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1千元折算壹日。

王振昌依其社會經驗及智識程度，知悉金融帳戶為個人財產及信用之重要表徵，且現今詐騙案件猖獗，詐欺犯罪者經常透過他人金融帳戶收取詐欺款項，以躲避檢警追緝，若任意將金融帳戶提供予他人轉入不明款項，嗣再為他人購買具有高度隱蔽性質之虛擬貨幣，極有可能係為詐欺犯罪者層轉犯罪所得，並將因此產生掩飾及隱匿詐欺犯罪所得去向之效果，竟容任上開結果發生，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通訊軟體LINE暱稱「琳達linda」之詐欺集團（下稱本案詐欺集團）成年成員，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於民國113年1月18日下午3時48分前某時，提供名下之永豐商業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永豐帳戶），供「琳達linda」收取不明款項，並允諾將配合購買虛擬貨幣，俟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於同年1月2日晚間9時30分許，與楊經緯取得聯繫，佯稱：加入空拍機代理，得賺取買賣差價獲利云云，致楊經緯陷於錯誤，乃依指示於同年1月18日下午3時48分、同日下午4時許，各轉帳新臺幣（下同）4萬元、3萬元至本案永豐帳戶後，王振昌即將前開款項轉至其名下之玉山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玉山帳戶），復依「琳達linda」之指示，於同日下午4時8分許，分別轉出5萬元、2萬元，以在MAX平台購買虛擬貨幣USDT，並存入「琳達linda」指定之虛擬貨幣錢包地址，藉此遮斷金流，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

壹、程序部分

　　本判決下列所引用之各項供述證據，被告王振昌與其辯護人均不爭執各該證據之證據能力，且未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金訴卷第30至40頁），本院審酌此等證據資料取得及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之瑕疵，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本判決後述所引之各項非供述證據，無證據證明係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以不法方式所取得，亦無證據證明係非真實，復均與本案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是前開供述與非供述證據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同法第159條之5規定，均有證據能力，並經本院於審理期日合法調查，得為本案證據使用。

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與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提供本案永豐帳戶予「琳達linda」使用，並配合購買虛擬貨幣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詐欺取財、洗錢犯行，辯稱：當時是「琳達linda」要我幫他買空拍機，他說他帳戶當日的轉帳上限滿了，且表示轉入的款項是他閨密欠他的錢，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才配合辦理，我不知道「琳達linda」是詐欺集團成員，也不知道對方轉入的款項是詐欺款項云云；辯護人則為被告辯以：被告主觀上係單純為「琳達linda」儲值購買空拍機的款項，沒有共同詐欺、洗錢之犯意聯絡。被告也曾聽從「琳達linda」之指示進行空拍機投資，而本案永豐帳戶、本案玉山帳戶是被告平常使用之帳戶，故被告係受騙之被害人云云。惟查：

　㈠本案永豐帳戶、本案玉山帳戶為被告申辦使用之帳戶，且被告有提供本案永豐帳戶予「琳達linda」，以供收取不明款項，俟本案詐欺集團成員以如事實欄所示方式，對告訴人楊經緯施用詐術，致其陷於錯誤，乃於如事實欄所示時間，轉帳4萬元、3萬元至本案永豐帳戶，嗣被告先將前開款項轉至本案玉山帳戶，復依「琳達linda」指示，以前開款項購買虛擬貨幣並存至「琳達linda」指定之虛擬貨幣錢包地址等情，為被告所是認，核與證人即告訴人於警詢時之指訴情節相符（偵卷第10至16頁），並有本案永豐帳戶交易明細（偵卷第60頁）、被告提出之網路銀行轉帳紀錄手機翻拍照片（偵卷第23、24頁）、告訴人提出之對話紀錄文字譯文（偵卷第33至47頁）、轉帳紀錄截圖、翻拍照片（偵卷第52頁）、通訊軟體帳號頁面、網站頁面截圖（偵卷第56頁）、被告提出之其與「琳達linda」、「站點客服中心」之對話紀錄截圖（偵卷第67至95頁）等在卷可稽，上開事實，首堪認定。

　㈡被告基於詐欺取財、洗錢之不確定故意，與「琳達linda」形成犯意聯絡，而分擔詐欺取財、洗錢行為，為共同正犯：

　⒈金融機構帳戶事關個人財產權益之保障，多僅限本人交易使用，縱偶有特殊情況而同意提供自己帳戶供他人匯入或提領款項者，亦必係與該他人具相當信賴關係，並確實瞭解其金錢來源及去向方得供他人匯入金錢，應無任意使來源不明之金錢流入自身帳戶，再依他人指示將匯入款項轉換為其他資產型態之理。況詐欺集團透過人頭帳戶取得詐欺贓款及洗錢，藉此逃避檢警追緝等情，業經報章媒體多所披露，並屢經政府及新聞為反詐騙宣導，是一般具有通常智識程度之人，自應知悉若無相當理由提供銀行帳戶供他人匯入款項，並為他人將該等款項轉換為其他資產型態，極有可能係為他人取得詐欺贓款，並以此方式掩飾及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查被告最高學歷為高中畢業，曾從事送貨員、安裝燈具等工作等情，為被告所自承（金訴卷第38頁），是被告具有一定教育程度與社會經驗，對於上情已難推諉不知；且被告於偵查中供稱：我知道提供帳戶讓他人匯款有詐欺、洗錢疑慮等語（偵卷第64頁），足證被告對於上情知之甚稔。

　⒊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供稱：我曾聽從「琳達linda」指示進行空拍機投資，是用現金儲值，儲值時不曾購買虛擬貨幣等語（金訴卷第39頁），是「琳達linda」以給付或儲值購買空拍機款項為由，請求被告提供帳戶收取不明款項，再以該等款項購買虛擬貨幣，與被告自身投資空拍機之經驗明顯不符，已屬可疑；再者，申請開立金融帳戶並無任何特殊之限制，一般民眾皆可以存入最低開戶金額之方式申請開戶，且一個人可在不同之金融機構申請數個存款帳戶使用，並無何困難，若「琳達linda」單純要購買空拍機或儲值購買空拍機的款項，大可使用自己之金融帳戶，何必特地向被告借用帳戶，且縱使單一金融帳戶確有每日轉帳金額上限之限制，然「琳達linda」仍可臨櫃匯款，或使用其他金融帳戶轉帳，抑或等待至翌日再轉帳即可，詎「琳達linda」捨此不為，執意向被告借用帳戶，更顯可疑。

　⒋準此，「琳達linda」之請託既明顯可疑，參以被告與「琳達linda」僅係案發前數月於網路上結識之人，且被告不知「琳達linda」之真實姓名，雙方聯繫方式只有通訊軟體等情，業據被告供承在案（金訴卷第39、40頁），是被告與「琳達linda」並非至親好友，也不具深厚情誼，自不可產生相當信賴基礎，堪認被告已預見「琳達linda」無端向其借用帳戶，真實目的可能係要取得他人帳戶收取詐欺款項，並藉由其配合購買虛擬貨幣，將犯罪贓款轉換為其他資產型態，詎被告已有此認知，仍在沒有辦法確保「琳達linda」所轉入之款項是合法款項而非詐欺所得下，提供本案永豐帳戶予「琳達linda」收取不明款項，復依「琳達linda」之指示購買虛擬貨幣，顯然對於「琳達linda」轉匯之款項是否為詐欺款項不甚在意，對於該等款項若確為犯罪贓款，其配合購買虛擬貨幣並存入指定錢包地址，將使金流遭遮斷，致難以追查款項去向之結果發生，也抱持著無所謂之心態而有所容任，則被告具有詐欺取財與洗錢之不確定故意，要屬無疑。

　⒌共同正犯之成立，祇須具有犯意之聯絡，行為之分擔，既不問犯罪動機起於何人，亦不必每一階段犯行，均經參與。共同實行犯罪行為之人，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共同正犯間，非僅就其自己實行之行為負其責任，並在犯意聯絡之範圍內，對於他共同正犯所實行之行為，亦應共同負責。被告基於詐欺取財與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提供本案永豐帳戶予「琳達linda」，容任「琳達linda」將詐欺款項轉入本案永豐帳戶，並依指示購買虛擬貨幣，復存入指定之錢包地址，足認被告與「琳達linda」具有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並相互利用彼此行為，完成本案詐欺取財、洗錢犯行，自屬共同正犯，並應對於全部結果共同負責。

　㈢被告與辯護人之辯詞不予採信之說明：

　⒈被告與辯護人雖辯稱：被告係單純幫「琳達linda」購買空拍機或儲值購買空拍機款項，才提供帳戶予「琳達linda」云云。惟查，被告於警詢時供稱：「琳達linda」叫我幫他買精品包，才匯款7萬元到我的帳戶，我相信他，就以這筆款項購買精品包並交給「琳達linda」云云（偵卷第8頁正反面），嗣於偵查中、本院審理時改稱本案係為「琳達linda」購買空拍機或儲值購買空拍機款項云云，倘被告內心坦蕩，其本案提供帳戶予「琳達linda」，以供收取款項，及其配合購買虛擬貨幣，均僅單純幫忙友人「琳達linda」，毫無可能涉及詐欺、洗錢之認知，大可如實相告，何必於警詢時謊稱不實情節；又被告於警詢時供稱：在銀行電話通知帳戶被警示後，我就刪除與「琳達linda」之對話云云（偵卷第8頁反面），若被告單純受騙，自應留存其與「琳達linda」間之完整對話紀錄，作為其確遭欺騙之證據，豈有刪除前開對話紀錄之理（至被告之後固有提出其與「琳達linda」間之對話紀錄，然僅有113年3月9日以後之對話，附此說明）。準此，若非被告確已預見「琳達linda」可能係要以其帳戶收取詐欺款項，並藉由其配合購買虛擬貨幣，隱匿贓款去向，仍基於不確定故意提供帳戶、購買虛擬貨幣，根本不須為杜撰不實情節、刪除有利於己之證據等舉動，是被告、辯護人辯稱被告係單純受騙，要屬事後卸責之詞，不足採信。

　⒉至辯護人辯稱：被告曾聽從「琳達linda」之指示進行空拍機投資，且本案永豐帳戶、本案玉山帳戶是被告平常使用之帳戶，也係被害人云云，惟按「人頭帳戶」之提供者，如同係因遭詐欺集團虛偽之徵才、借貸、交易、退稅（費）、交友、徵婚等不一而足之緣由而交付，倘全無其金融帳戶將淪為詐欺犯罪之認知，或為單純之被害人；惟如知悉其提供之帳戶可能作為他人詐欺工具使用，且不致違背其本意，則仍具有幫助詐欺集團之故意，即同時兼具被害人身分及幫助犯詐欺取財、洗錢等不確定故意行為之可能。（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974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非單純之被害人，而係基於不確定故意，與「琳達linda」形成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已如前述，縱使被告於案發前或曾聽從「琳達linda」之指示進行空拍機投資，抑或本案永豐帳戶、本案玉山帳戶是被告平常使用之帳戶，至多僅係被告除為詐欺取財、洗錢之共同正犯外，可能身兼提供帳戶之被害人之雙重身分，然仍無從解免其本案罪責。是辯護人上開辯詞，並非可採。　　

　㈣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㈠新舊法比較之說明：

　⒈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關於新舊法之比較，應適用刑法第2條第1項之規定，為「從舊從優」之比較。而比較時，應就罪刑有關之事項，如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續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及其他法定加減原因（如身分加減）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合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予以整體適用。

　⒉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業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自同年0月0日生效施行，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係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經查，被告本案洗錢之財物未達1億元，且被告於偵查中、本院審理時從未自白洗錢犯行，是洗錢防制法關於自白減刑之規定固有修正，然不影響新舊法之比較，則被告所犯一般洗錢罪，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法定刑為有期徒刑2月以上7年以下，科刑範圍則為有期徒刑2月以上5年以下(依同條第3項規定，受前置犯罪即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所定最重本刑5年有期徒刑之限制，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151號判決意旨參照)，若依113年7月31日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其法定刑及科刑範圍均為有期徒刑6月以上5年以下。據此，被告所犯一般洗錢罪之最重主刑之最高度，依修正前、後之規定均為5年，然就科刑範圍之下限，依修正前之規定為2月，修正後之規定則為6月，是經綜合比較結果，修正前之規定較有利於被告。從而，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本案應適用113年7月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一般洗錢罪。

　㈢被告所犯詐欺取財、一般洗錢等罪間，行為有部分合致且犯罪目的單一，依一般社會通念，應評價為一行為方符合刑罰公平原則，故屬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一般洗錢罪處斷。

　㈣被告與「琳達linda」間，就本案犯行具有犯意聯絡與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

　㈤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已預見「琳達linda」可能欲利用其遂行詐欺、洗錢犯罪，仍基於不確定故意，提供本案永豐帳戶予「琳達linda」收取不明款項，並配合購買虛擬貨幣，致告訴人財產受損，並製造金流斷點，使告訴人難以追回款項，也增加檢警機關追查共犯之困難度，所為殊非可取，應予非難；參以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所生損害、分工與參與情形；再考量被告否認犯罪，且迄今未與告訴人和解並賠償損害之犯後態度；兼衡被告之素行暨其自陳之教育程度與生活狀況（金訴卷第45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就罰金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三、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之說明：

　㈠沒收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是本案關於沒收部分，應逕行適用裁判時法，合先說明。

　㈡卷內並無被告為本案犯行已實際取得酬勞或其他利益之證據，難認被告因本案犯行獲有不法利得，自無從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或追徵。

　㈢告訴人受騙轉帳至本案永豐帳戶之4萬元、3萬元，固屬被告本案洗錢之財物，本得依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然被告業依「琳達linda」之指示，以前開款項購買虛擬貨幣，並存入「琳達linda」指定之虛擬貨幣錢包地址，是前開款項已非被告事實上持有中，且被告本案並無犯罪所得，若仍宣告沒收前開洗錢標的，容有過苛之虞，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蔣政寬提起公訴，檢察官陳建勳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刑事第十三庭　法　官　郭鍵融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

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

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

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柔吟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3　　日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2條

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

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

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

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

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