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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98年度易字第2126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乙○○ 選任辯護人　廖本揚律師 上列被告因重利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98年度偵字第1403號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乙○○乘他人急迫貸以金錢，而取得與原本顯不相當之重利，處 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又乘他 人急迫貸以金錢，而取得與原本顯不相當之重利，處有期徒刑伍 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應執行有期徒刑陸 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犯罪事實 一、乙○○基於貸放重利之犯意，於民國97年1 月30日，乘甲○ ○○生意週轉急需用錢，經甲○○○撥打電話與乙○○聯絡 ，並向乙○○洽借新臺幣（下同）100,000 元，乙○○即與 甲○○○相約在甲○○○位於臺中縣大里市○○路○○號住處 見面，並貸款100,000 元予甲○○○，雙方並約定以每30天 為1 期，每期利息10,000元，乙○○並當場預扣10,000元之 第1 期利息，實際上僅交付90,000元予甲○○○，其後甲○ ○○又陸續支付3 期各10,000元之利息予乙○○，加計已預 扣之利息，共計已支付利息40,000元，而取得週年利率約為 133%（計算方式為：10,000×12÷﹝100,000 －10,000﹞=1 .33 ，起訴書誤載為120%）之與原本顯不相當之重利。乙○ ○另基於貸放重利之犯意，於97年5 月2 日，乘甲○○○生 意週轉急需用錢，經甲○○○撥打電話與乙○○聯絡，並向 乙○○再洽借600,000 元，乙○○即與甲○○○相約在甲○ ○○上開住處見面，並貸款600,000 元予甲○○○，雙方並 約定以每10天為1 期，每期利息20,000元，甲○○○除當場 簽立面額為120 萬元之本票1 紙以為擔保外，乙○○並當場 預扣60,000元之3 期利息，並扣抵先前借款100,000 元，實 際上僅交付440,000 元予甲○○○，其後甲○○○又陸續支 付14期各20,000元之利息予乙○○，加計已預扣之利息，共 計已支付利息340,000 元，而取得週年利率約為133%（計算 方式為：20,000×3 ×12÷﹝600,000 －60,000﹞=1.33 ） 之與原本顯不相當之重利。嗣因甲○○○不堪重利之負荷， 無力繳納後續利息及本金而報警究辦。嗣於97年12月18 日 下午1 時40分許，甲○○○與乙○○相約在臺中縣大里市○ ○路與喬城路路口前交付利息5,000 元時，為埋伏員警當場 查獲，並扣得甲○○○所簽發之上開本票1 紙、甲○○○所 交付之現金5,000 元（已發還甲○○○）。 二、案經臺中市警察局第五分局報請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 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刑事被告之詰問權，係指訴訟上被告有在審判庭盤詰證人 之權利；偵查中檢察官訊問證人，旨在蒐集被告犯罪證據， 以確認被告嫌疑之有無及內容，與審判中透過當事人之攻防 ，經由詰問程序調查證人以認定事實之性質及目的有別。偵 查中辯護人僅有在場權及陳述意見權，此觀刑事訴訟法第24 5 條第2 項前段之規定甚明，檢察官訊問證人並無必須傳喚 被告使其得以在場之規定，同法第248 條第1 項前段雖規定 「如被告在場者，被告得親自詰問」，亦僅賦予該在場被告 於檢察官訊問證人時得親自詰問證人之機會而已，被告如不 在場，殊難期有親自詰問之可能。此項未經被告詰問之被告 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依刑事訴訟法第15 9 條第1 項、第159 條之1 第2 項之規定，除顯有不可信之 例外情況外，原則上為「法律規定得為證據」之傳聞例外， 依其文義解釋及立法理由之說明，並無限縮於檢察官在偵查 中訊問證人之程序，應已給予被告或其辯護人對該證人行使 反對詰問權者，始有證據能力之可言。為保障被告之反對詰 問權，並與現行法對傳聞例外所建構之證據容許範圍求其平 衡，證人在偵查中雖未經被告之詰問，倘被告於審判中已經 對該證人當庭及先前之陳述進行詰問，即已賦予被告對該證 人詰問之機會，則該證人於偵查中之陳述即屬完足調查之證 據，而得作為判斷之依據（最高法院97年台上字第405 號判 決要旨參照）。本件證人即被害人甲○○○已於本院審理時 ，基於證人地位，經合法具結，並在賦予被告乙○○對質詰 問機會之情形下為證述，且其在本院之證述內容，核與先前 在偵查中具結所為之證述大致相符，則證人於偵查中之陳述 已屬完足調查之證據，自得作為本件法院憑斷之論據。 二、另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 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固定有明文， 惟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同法第159 條之1 至之4 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 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 為證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 有第159 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 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同法第159 條之5 亦定 有明文。查本判決所引用下列其餘各項證據方法之證據能力 ，被告、選任辯護人及檢察官於本院審理中調查證據時，知 有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未於言詞 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見本院卷第83頁背面、第84頁），且 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之客觀情況均無不當，並無不宜作為 證據之情事，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5 之規定，認均具有 證據能力。 貳、實體方面： 一、訊據被告乙○○固坦承有於上開時、地，借款60萬元予被害 人甲○○○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重利之犯行，辯稱：伊 並沒有向被害人甲○○○收取利息，簽120 萬元本票是被害 人甲○○○自己的意思，表示如果沒有還60萬元，就要還12 0 萬元，查獲時甲○○○所交付的5,000 元是要交付給丙○ ○的會錢云云。然查： ㈠被害人甲○○○因生意週轉急需用錢，乃於97年1 月30日撥 打電話與被告乙○○聯絡，並向被告洽借100,000 元，被告 即與被害人甲○○○相約在被害人甲○○○位於臺中縣大里 市○○路○○號住處見面，並貸款100,000 元予被害人甲○○ ○，雙方並約定以每30天為1 期，每期利息10,000元，被告 並當場預扣10,000元之第1 期利息，實際上僅交付90,000元 予被害人甲○○○，其後被害人甲○○○又陸續支付3 期各 10,000元之利息予被告，加計已預扣之利息，共計已支付利 息40,000元；另於97年5 月2 日，被害人甲○○○因生意週 轉急需用錢，經被害人甲○○○撥打電話與被告聯絡，並向 被告再洽借600,000 元，被告即與被害人甲○○○相約在被 害人甲○○○上開住處見面，並貸款600,000 元予被害人甲 ○○○，雙方並約定以每10天為1 期，每期利息20,000元， 被害人甲○○○除當場簽立面額為120 萬元之本票1 紙以為 擔保外，被告並當場預扣60,000元之3 期利息，並扣抵先前 借款100,000 元，實際上僅交付440,000 元予被害人甲○○ ○，其後被害人甲○○○又陸續支付14期各20,000元之利息 予被告，加計已預扣之利息，共計已支付利息340,000 元等 情，業據證人即被害人甲○○○於警詢、偵查中及本院審理 時證述綦詳（見警卷第9 頁至第11頁、偵查卷第22、23頁、 本院卷第58頁背面至第60頁），並有被害人甲○○○所記載 借款、支付利息明細之現金收入傳票5 張在卷可參（見警卷 第23、24頁），而該現金收入傳票所載借款、支付利息之情 形，亦與被害人甲○○○上開所述相符；另有被害人甲○○ ○所簽發交予被告收執之面額120 萬元本票1 紙在卷可憑（ 見警卷第21頁），衡情倘若被告借款予被害人甲○○○並未 收取如上開所載之利息，則被害人甲○○○豈會僅向被告借 款60萬元，卻須簽發面額120 萬元之本票以供擔保，致使自 己將來多負擔60萬元之債務之可能，是被告前開所辯未向被 害人甲○○○收取利息云云，顯係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此 外，復有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贓證物保管收據各1 紙、現場查獲照片3 張附卷可稽（見警卷第13、17、22、25 頁）。 ㈡又依證人甲○○○上開所述，確係因需款孔急，才向被告借 貸，且證人甲○○○於97年1 月30日借款100,000 元，以每 30天為1 期，每期利息10,000元，並於借貸當時預扣10,000 元之利息，實際上僅取得90,000元，其後並陸續支付3 期各 10,000元之利息，加計已預扣之利息，共計已支付利息40,0 00元；另於97年5 月2 日借款600,000 元，以每10天為1 期 ，每期利息20,000元，並於借貸當場預扣60,000元之3 期利 息，再扣抵先前借款100,000 元，實際上僅交付440,000 元 ，其後又陸續支付14期各20,000元之利息，加計已預扣之利 息，共計已支付利息340,000 元等情，業據證人甲○○○上 開證述屬實，則依此計算，被告向證人甲○○○所收取之利 息折合週年利率均高達133%（計算方式為：10,000×12÷﹝ 100,000 －10,000﹞=1.33 、20,000×3 ×12÷﹝600,000 －60,000﹞=1.33 ），遠超過民法所定週年20% 之約定最高 利率（民法第205 條參照），足見被告確係乘被害人甲○○ ○急迫時，貸以金錢而向甲○○○收取與原本顯不相當之重 利甚明。 ㈢另被告雖以證人丁○○、丙○○均知道其借款予被害人甲○ ○○未收取利息乙事，且被害人甲○○○以被告之名義標得 證人丙○○所召集之互助會後，並未按期支付會款，證人丙 ○○即以被告為名義人而要求被告負責，被告已幫被害人甲 ○○○代墊會款40,000元等情為由聲請傳喚證人丁○○、丙 ○○，然證人丁○○於本院審理時到庭證稱：伊與乙○○不 熟，就甲○○○與乙○○有無借貸關係，伊有聽過外面風聲 ，但不了解等語（見本院卷第63頁）；證人丙○○於本院審 理時到庭證述：伊不知道甲○○○向被告借款60萬元的事， 也不知道他們二人有金錢糾紛，被告有參與伊召集的互助會 2 會，其中一會讓甲○○○標走，被告說要讓甲○○○標， 以後甲○○○要繳會款，可是甲○○○標走後也沒有繳會款 ，被告也沒有幫忙代繳會款，被告說會叫甲○○○來繳，被 告並沒有拿錢給伊等語（見本院卷第81頁背面、第82頁）， 是依上開證人丁○○、丙○○所述，與被告上開所辯顯不相 符，則被告上開所辯是否屬實，即非無疑；又被告另以被害 人甲○○○交友複雜，與員警認識，似有替警方衝業績之嫌 ，四處向越南同胞借錢，不僅未還錢，且為規避債務竟向警 方提出重利罪告訴，由警方出面拘捕各債權人而認被害人甲 ○○○誣指被告涉犯重利犯行，惟證人即本件查獲之警員陳 振勝於本院審理時到庭證稱：伊不認識甲○○○，本件是被 害人甲○○○到派出所報案，但被害人與被告聯絡方式不是 很確定，伊先請被害人回去，等到與被告相約交錢時再通知 ，隔天被害人就通知前去查獲，被害人甲○○○在派出所沒 有認識的警員，也不是文昌派出所的線民等語（見本院卷第 78頁背面至第80頁），是依證人陳振勝所述亦無被告上開所 辯之情事，且被害人甲○○○在尚未清償全部債務之前，被 告就實際貸放之本金及週年利率20% 範圍內之利息請求權部 分，仍在民法保障之範圍內，得據以請求被害人甲○○○清 償，並無於被害人甲○○○提出重利之告訴即可規避債務之 情，是被告上開所辯顯屬臆測之詞，自不足採信。 ㈣綜上所述，被告確有對被害人甲○○○為上開2 次重利之犯 行，其上開所辯無非係卸飾之詞，不足採信。本件事證明確 ，其犯行洵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二、核被告乙○○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44 條之重利罪。又被告 2 次貸與金錢予被害人甲○○○而分別收取重利之行為，犯 意各別，行為不同，應予分論併罰。爰審酌被告正值青壯之 年，不以正當方法賺取金錢，竟利用他人急需款項之際，貸 以重利獲利，使經濟原本拮据之被害人受害匪淺，行為實屬 不該，且犯後仍飾詞圖卸，未具悔意，及其犯罪所得等一切 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斟酌本件犯罪情節之輕 重，及被告之智識程度、經濟狀況等情，均諭知以新臺幣1, 000 元折算1 日之易科罰金折算標準，並定其應執行之刑及 諭知上開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以資懲儆。至於扣案被害人 甲○○○所簽發之面額120 萬元之本票1 紙，係被害人甲○ ○○向被告借款時作為擔保之用，在被害人清償債務後，被 告須予返還，而在被害人尚未清償全部債務之前，被告就實 際貸放之本金及週年利率20% 範圍內之利息請求權部分，仍 在民法保障之範圍內，得持以行使票據權利，據以請求被害 人甲○○○清償債務，因此，該本票不宜認係被告所有供犯 罪所用或所得之物，自無從併予諭知沒收；另被告為警查獲 時所扣案之搖頭丸0.65公克及NOKIA 牌行動電話1 支，並無 證據證明與本件被告所犯重利犯行有關，亦不另為沒收之諭 知，附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 條第1 項前段，刑法第344 條 、第41條第1 項前段、第2 項、第51條第5 款，刑法施行法第1 條之1 ，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吳崑璋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8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十七庭 法 官 陳玉聰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應 敘述具體理由並附繕本）。 上訴書狀如未敘述理由，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 於本院。 書記官 王崑煜 中 華 民 國 98 年 12 月 31 日 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之法條： 刑法第344條 乘他人急迫、輕率或無經驗貸以金錢或其他物品，而取得與原本 顯不相當之重利者，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1千元 以下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