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書系統

110年度上易字第612號

上  訴  人  陳雅麗 

訴訟代理人  周仲鼎律師

複 代理 人  王苡斯律師

            繆昕翰律師

上  訴  人  連舒婷 

訴訟代理人  柯連登律師

複 代理 人  劉芳茵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兩造均對於民國110年10月13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9年度訴字第3366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1年5月2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原判決關於駁回乙○○後開第二項之訴部分，及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

上開廢棄部分，甲○○應再給付乙○○新臺幣伍萬元。

乙○○其餘上訴駁回。

甲○○上訴駁回。　　

第一、二審訴訟費用，關於乙○○上訴部分，由甲○○負擔百分之58，餘由乙○○負擔；關於甲○○上訴部分，由甲○○負擔。

一、乙○○主張：甲○○與伊配偶丁○○係在交友軟體微信認識，甲○○明知丁○○為有配偶之人，卻在民國107年11月至109年間，於附表所示時間、地點多次與丁○○發生性關係，發展不正當男女交往關係，顯已侵害伊配偶權，致伊精神痛苦甚鉅，罹患嚴重憂鬱症，伊自得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5條規定，請求甲○○賠償伊所受非財產上損害。爰聲明求為命甲○○應給付乙○○新臺幣（下同）60萬元之判決。

二、甲○○則以：丁○○於108年間即開始對伊恐嚇脅迫，甚至威脅會對伊兒子不利，強迫伊出來見面，伊因心生恐懼，始無奈與之外出而遭其侵犯。故所謂「108年間至109年4月之期間，甲○○與丁○○發生性關係」實係一連串的違反伊本人意願之行為，並非合意的、故意去侵害乙○○配偶權之行為等語，資為抗辯。

三、經原審為乙○○部分勝訴之判決(判命甲○○應給付30萬元)，兩造均提起上訴。甲○○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甲○○部分廢棄。㈡上廢棄部分，乙○○在第一審之訴駁回。乙○○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乙○○部分廢棄。㈡上廢棄部分，甲○○應再給付30萬元。兩造答辯聲明均：上訴駁回。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乙○○與丁○○係夫妻，00年0月00日結婚迄今。

　㈡甲○○於105年間已知丁○○為有配偶之人。

　㈢甲○○於108年間至109年4月期間有與丁○○發生性關係(但甲○○抗辯係違反其意願、被脅迫)。

五、本件爭點

　㈠乙○○主張甲○○在107年11月至109年間，於附表所示之時間、地點多次與丁○○發生性關係，發展不正當男女交往關係，侵害其配偶權，因而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5條規定，請求甲○○賠償其精神上損害，是否有理由？甲○○抗辯108年間至109年4月期間其與丁○○發生性關係，實係一連串違反其意願之行為，並非合意的、故意侵害乙○○配偶權之行為等語，是否可採？

　㈡倘認甲○○成立侵權行為，乙○○得請求之金額為何？　

六、本院之判斷

　㈠乙○○主張甲○○在107年11月至109年間，於附表所示之時間、地點多次與丁○○發生性關係，發展不正當男女交往關係，侵害其配偶權，因而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5條規定，請求甲○○賠償其精神上損害，是否有理由？甲○○抗辯108年間至109年4月期間其與丁○○發生性關係，實係一連串違反其意願之行為，並非合意的、故意侵害乙○○配偶權之行為等語，是否可採？

　　⒈乙○○主張甲○○如附表編號1之行為，為無理由：

　　　⑴乙○○此部分之事實，固據證人即其配偶丁○○於原審時證述在卷（原審卷一第333至334、336頁），然經甲○○所否認屬實，並以前詞為辯。

　　　⑵查107年11月17日當天一早甲○○即與其配偶前往○○國小參與小孩運動會，運動會結束後，則全家前往臺中市○○藝術中心出遊及至○○○咖啡部屋○○店用餐，不可能與丁○○見面發生關係等語，此有甲○○提出其臉書截圖（原審卷一第367至371頁）為證。

　　　⑶衡情以觀，若依證人丁○○所稱當天清晨係在甲○○娘家媽祖廟，與甲○○見面、在臺中市○○區○○里某處工地與甲○○發生性關係，則甲○○如何於當日小孩學校運動會開始前（按國小運動會學校要求學生到校時間係比照上學時間即上午7時50分前須到校），即能與其配偶、小孩一同出現在臺中市○○區○○街00號之○○國小？而證人丁○○所稱之見面地點在○○區與甲○○於臉書出現之地點在○○區，二者有明顯之距離，是證人丁○○所為之證言，尚難採信。

　　　⑷綜上，乙○○主張甲○○如附表編號1之行為，為不可信。　

　　⒉乙○○主張甲○○如附表編號2之行為，為有理由：　　

　　　⑴乙○○此部分之主張，業據證人即丁○○於原審證述在卷（原審卷一第334頁），並經乙○○於本院聲請證人丙○○到庭證在卷(本院卷第158至160頁)，經本院將丁○○與證人丙○○隔離訊問之結果，二人所證述之情節，尚相符合，應可採信。

　　　⑵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下稱台中地檢署）檢察官109年度偵字第23201號不起訴處分書（原審卷一第301至303頁）可知，甲○○雖指訴遭丁○○脅迫而發生性行為之時間為106年1月間某日至同年5月間、108年5月間至109年6月19日止，而證人丁○○於該案中供稱其與甲○○自105年11月17日認識並於當天發生性行為，於106年1、2月間仍有發生性行為，106年3月間即結束關係等語（原審卷一第302頁）。然查：

　　　　①甲○○之指訴，並未為檢察官所採信。且附表編號2之行為係在甲○○指訴之犯嫌行為之外的時間。

　　　　②證人丁○○雖於該刑事偵案中供稱其與甲○○自105年11月17日認識並於當天發生性行為，於106年1、2月間仍有發生性行為，106年3月間即結束關係等語，然參諸甲○○尚有於如附表編號4之寄發其裸照予丁○○之行為（詳如後述），故該刑事偵案中丁○○證稱106年3月間即結束關係云云，顯與事實不符。

　　　　③綜上，依台中地檢署檢察官109年度偵字第23201號不起訴處分書中，甲○○之指訴，或證人丁○○之證言，均難採為甲○○有利之認定。

　　⒊乙○○主張甲○○如附表編號3之行為，為有理由：　　

　　  ⑴乙○○此部分之主張，業據證人丁○○於原審時證稱：108年間伊換車，我們幾乎每週都會到彰化○○汽車旅館約會，一週至少發生4次關係，整天都待在汽車旅館，因為該汽車旅館比較便宜，每次去甲○○會要伊買牛奶讓她泡澡，我們還有叫燒烤外送，有一次甲○○說她自律神經有問題，伊還有買藥給她吃（原審卷一第334頁）、伊跟甲○○於108年1月間在工地做愛導致睪丸發炎，甲○○於108年2月11日傳送裸露照片給伊，要當情人節禮物，要求伊不能跟乙○○做愛，要伊拿甲○○之照片打手槍（原審卷一第334頁）等語，並有甲○○透過臉書通訊軟體傳送「為了我，你要加油」、「你答應過我，要一起出遊過夜，然後去汽旅恩恩愛愛」、「為了證明我愛你，從今起我減肥，變瘦，想你想到哭泣，一直擔憂你，我好無助真的好無助，心好痛」、「你要加油，你給我的承諾，不要讓我失望」、「想你還是想你」予丁○○之對話內容（原審卷一第21、29頁）、甲○○全身裸露及特寫下體部位之照片（原審卷一第21至23頁）在卷為憑。則乙○○此部分之主張，應堪採信。

　  　⑵復參酌臺中地檢署109年度偵字第23201號不起訴處分書（見本院卷一第301至303頁）之記載，亦可認甲○○確有自108年5月間起至109年6月19日止與證人丁○○發生性行為多次之情。

　　　⑶綜上，乙○○主張甲○○如附表編號3之行為，應堪採 信。甲○○空詞否認此部分行為，為不可採。

    ⒋乙○○主張甲○○如附表編號4之行，為有理由：

　　　⑴乙○○此部分主張，業據證人丁○○於原審時證稱：109年間與甲○○一直有往來，因甲○○說要跟她老公離婚，把其衣物交給伊，伊不敢放在家裡，就寄放在朋友家；甲○○於109年2月中就離家，我們都是在其○○住處附近之公園或超商發生關係，也有在路邊車上發生關係；109年間伊買了一台車給甲○○，所以我們都是在車上做愛，除了前開地點，還有在○○山區，偶爾會去○○○○汽車旅館等語（原審卷一第334至335頁）。

　　　⑵復參酌臺中地檢署109年度偵字第23201號不起訴處分書（見本院卷一第301至303頁）之記載，亦可認甲○○確有自108年5月間起至109年6月19日止與證人丁○○發生性行為多次之情。

　　　⑶綜上，乙○○主張甲○○如附表編號4之行為，應堪採 信。甲○○空詞否認此部分行為，為不可取。

　　⒌乙○○主張甲○○如附表編號5之行為，為有理由：　　

      ⑴乙○○此部分之主張，經以下列證據為證：

　　　  ①證人丁○○於原審時證稱：戊○○認識甲○○，伊有帶甲○○去戊○○之露營區很多次，戊○○看過好幾次伊與甲○○有親密關係等語。（原審卷一第335頁）

　　　　②證人戊○○於原審時證稱：伊認識兩造，乙○○是丁○○之配偶，丁○○到山上來帶著乙○○因而認識，甲○○是丁○○帶上來露營區而認識，丁○○介紹說是他女朋友，甲○○瘦瘦的，身高約160公分，長頭髮，伊看過甲○○三、四次，時間忘記了，第一次是在苗栗縣○○鄉○○村○○00○00號○○○○露營區，之後就是在我們○○部落，還有在○○往○○的路上碰到，當時丁○○在買咖啡，甲○○在車上睡覺；在露營區那次，伊有看到他們兩人摟摟抱抱，當天下午在伊要往大哥經營之○○○露營區之路上，有看到他們停車在路邊，人在裡面，伊沒有仔細看到他們在裡面做什麼，伊也不敢仔細看；時間是在109年4月份，當時伊要到大哥那邊泡茶，伊有稍微看一下，看到他們在車上後座聊天，至於做什麼伊沒有去看；自白書是乙○○很傷心，來拜託伊，時間忘了，因為伊不會打字，所以就講大概內容讓乙○○去打字等語（原審卷二第154至158頁）。

　　　　③乙○○並提出由戊○○署名、內容記載「在109年4月中丁○○又帶她女友上來遊玩，她女友心情很愉悅，他們跟我說要借房間休息，因我家房間是自住所以婉拒了，他們就離開了。半小時後我出外購物在路上在往我哥己○○經營的露營區路上，我撞見丁○○跟他女友在路邊在車上恩愛，我不好意思打擾就離開了，只跟丁○○叭了一聲喇叭。」之自白書附卷可查。（原審卷一第321頁）

　　　⑵甲○○雖否認上情，並辯稱丁○○先後於109年4月28日、109年5月16日以LINE發送予甲○○之訊息內容：「小孩一樣要死，我們開戰好了，讓庚○○（指甲○○之子）吸毒」、「罵你又怎樣！還要殺你全家！」（原審卷一第213、226、228頁），固經丁○○於原審時證稱：伊確實有發這些訊息等語（原審卷一第336頁），

　　　　惟依證人戊○○之證稱伊係109年4月份看到的等語（原審卷二第156頁），而丁○○先於109年4月28日以LINE發送予甲○○之上開訊息，係在109年 4月底（28日），是否係在戊○○所見之前，尚有疑義。故以上開訊息，尚不足以資為甲○○有利之認定。

　　　⑶綜上，乙○○主張甲○○如附表編號5之行為，應堪採 信。　

    ⒍乙○○主張甲○○有如附表編號6之行為，為無理由：

      ⑴乙○○此部分之主張，固據證人丁○○於原審證述（原審卷一第335頁）、證人辛○○於原審時證述各在卷（原審卷二第14至19頁），並有辛○○署名、內容記載自白書（原審卷一第323頁）在卷為憑。

　　  ⑵然查：

　　　　①甲○○提出丁○○先後於109年6月6日、109年6月13日以LINE發送予甲○○之訊息內容「操你媽的，明天搞死○○，你自己造成的，你玩了，沒搞死你○○全家走著瞧，幹！一定會搞死的，幹！搞死○○人（指甲○○娘家親友），幹你媽老機八，幹你媽老機八、幹你媽老機八，明天修理你，走著瞧，從妳身邊的人，幹幹你媽老機八。毀滅好了，不見棺材不掉淚，目中無人，毀滅壬○○（指甲○○之父），你完了！」、「跟○○（指甲○○之配偶）完全斷乾淨，你這樣子只會害死他們，是送他上路的。同歸於盡好了。我會讓妳震撼的，要開戰是不是？威脅什麼，掛我電話，你給我一交待，你完了！」等語（原審卷一第213、230至236頁），而證人丁○○於原審時亦證稱：伊確實有發這些訊息等語（原審卷一第336頁）。

　　　　②丁○○前開訊息內容，業經檢察官偵查後認為涉犯恐嚇危害安全罪嫌而提起公訴在案，此有臺中地檢署檢察官109年度偵字第23201號起訴書（原審卷一第306、309至310頁）在卷為憑。

　　　　③由此可知，甲○○自109年4月28日起至109年6月13日之期間，即陸續收到丁○○以言語恐嚇甲○○及其家人安危之訊息，尤其是109年6月13日甲○○尚收到丁○○以LINE恐嚇信息，自不可能於翌日（6月14日）自願與丁○○發生性行為。 

　　　⑶綜上，乙○○主張甲○○有如附表編號6之行為乙節，為不可採。　　

　  ⒎乙○○主張甲○○有如附表編號7之行為，為無理由：

      ⑴乙○○此部分之主張，固據證人丁○○於原審時證述（原審卷一第335頁）、證人戊○○於原審時證述（原審卷二第154至159頁）各在卷，並有戊○○署名、內容記載：「於109年6月21日12點多左右我要去○○找朋友，在○○省道遇到丁○○下車買咖啡粽子，我問他要去哪，他說要去○○看地，看完要載他女友回去，我驚見他女友在車上沒穿衣服，我跟丁○○說幸福喔，他說他女友常常這樣子在車上就挑逗他，於是我就離開了。」之自白書（原審卷一第321頁）在卷為憑。

  　  ⑵惟查：

　　　  ①甲○○於109年6月21日當天係前往南投市○○○○景觀餐廳前往遊玩等情，並提出其臉書截圖（原審卷二第85頁）可證。觀諸甲○○於109年6月21日當天在臉書打卡標注之地點為南投○○○○景觀餐廳，地址位於南投縣○○市○○○街000巷000號，與丁○○所稱發生性關係之地點在苗栗縣○○鎮省道旁車上，二個地點有相當之距離，顯非短時間內可以抵達。證人丁○○之證言，顯不可信。

　　　　②丁○○先後於109年6月18日、109年6月20日以LINE發送予甲○○之訊息內容「都是那死雜種，該死！明天你不要給我出門，我過去處理，明天早上去妳家大門口等你，你不要給我偷跑，要不要我去找廖先生？明天你搬出來，我出手好了，你太不自愛，你試試看，明天就全面戰爭，你逼我，走向毀滅，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一起死好了！幹！明天早上你家大門口等你，你用○○那套對我，你會讓妳身邊人死的很慘。真的抓狂發作了，真的抓狂發作了，真的抓狂發作了，明天妳不要上班，我去妳家！」、「刮痧一定要他很悽慘，死阿陸，無照營業、非法醫療行為。看他惹得起嗎？一定會讓她當乞丐滾回大陸，不會這樣子就算了，這一次一定會天翻地覆！」（見本院卷一第213、215、238至243、245至246頁），而證人丁○○亦不否認有發送前開訊息予甲○○（原審卷一第336頁），而該等訊息內容，已經檢察官偵查後認為涉犯恐嚇危害安全罪嫌而提起公訴在案，此有臺中地檢署檢察官109年度偵字第23201號起訴書（原審卷一第306、310至312頁）在卷為憑，基於同前理由，甲○○109年6月20日尚收到丁○○以LINE恐嚇信息，自不可能於翌日（6月21日）自願與丁○○發生性行為。 

　　　⑶綜上，乙○○主張甲○○有如附表編號7之行為乙節，為不可採。　　

　  ⒏綜上，乙○○主張甲○○有如附表編號2、3、4、5之行為，與其配偶丁○○發生性關係，侵害其配偶權等情，應堪信為真實。

　㈡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不法侵害他人基於父、母、子、女或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而所謂身分權，指基於特定身分而發生的權利。所謂配偶權，指配偶間因婚姻而成立以互負誠實義務為內容的權利，屬於身分權之一種。又婚姻係以夫妻之共同生活為其目的，配偶應互相協力保持其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而夫妻互守誠實，係為確保其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之必要條件，故應解為配偶因婚姻契約而互負誠實之義務，配偶之一方行為不誠實，破壞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者，即為違反因婚姻契約之義務，而侵害他方基於配偶關係應受保護之身分法益（即配偶權）。惟配偶權之範圍，依上說明應不以此為限，凡逾越婚姻誠實義務之行為，諸如與配偶以外之人同宿一室、摟抱、親吻或其他等行為，依社會一般通念，足以破壞夫妻共同生活圓滿及幸福，而有違婚姻關係配偶間應負之誠實義務者，均屬之。因此，如於明知對方為有配偶之人前提下，仍與對方於情感上糾葛不清，發生親密往來接觸，顯將使他方配偶情感深受打擊，動搖對方家庭生活之圓滿安全與幸福，即屬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對方配偶之配偶權，且屬情節重大，對於他方之配偶自應構成侵權行為，並不以有通姦或相姦行為為必要。

    ⒈甲○○有如附表編號2至5之行為，確已破壞乙○○與丁○○夫妻間忠誠信任及婚姻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之程度，自屬侵害乙○○原告基於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且甲○○前揭行為，造成乙○○與丁○○夫妻間之感情，其情節自屬重大，則乙○○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甲○○賠償非財產上之損害，核屬有據。

    ⒉按慰藉金之賠償須以人格權遭遇侵害，使精神上受有痛苦為必要，其核給之標準固與財產上損害之計算不同，然非不可斟酌雙方身分資力與加害程度，及其他各種情形核定相當之數額。又以人格權遭遇侵害，受有精神上之痛苦，而請求慰藉金之賠償，其核給之標準，須斟酌雙方之身分、資力與加害程度及其他各種情形核定相當之數額。且所謂「相當」，應以實際加害情形與其名譽影響是否重大及被害人之身分、地位與加害人之經濟情況等關係定之（最高法院51年台上字第23號判例、86年度台上字第3537號判決意旨參照）。

　　⒊爰審酌甲○○係思慮成熟、具有判斷是非能力之成年人，對於其前開所為足以破壞乙○○婚姻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理當有所認知，卻仍執意為之，致乙○○受有精神上之痛苦程度非輕，考量兩造之學經歷、社會地位、經濟狀況、家庭狀況、甲○○所為前開侵權行為之期間及情節，及乙○○受此等事件所受損害程度，及原審未審酌甲○○如附表編號2之行為亦屬成立等一切情狀，認為乙○○得請求甲○○賠償之精神慰撫金數額以35萬元為適當，乙○○逾此數額之請求，即屬無據，要難准許。

  ㈢綜上所述，乙○○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甲○○給付35萬元，為有理由，應予准許，乙○○逾此範圍之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審就乙○○上開得請求甲○○再給付之5萬元部分（計算式：35萬-30萬＝5萬），駁回乙○○之請求，尚有未洽，乙○○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由本院就該部分予以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其餘不應准許部分，原判決為乙○○敗訴之諭知，並無不合，乙○○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並無理由，應駁回其餘上訴。原審判決原命甲○○應給付部分，並無不合，甲○○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

  ㈣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經審核後認對本判決結果不生影響，不予一一論述，併予敘明。

七、據上論結，乙○○之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甲○○之上訴為無理由，依法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6 　　月　　7 　　日

　　　　　　　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王　銘

　　　　　　　　　　　　　　　　　法　官　高英賓

　　　　　　　　　　　　　　　　　法　官　張國華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書記官　柯孟伶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6 　　月　　7 　　日

　　

附表：乙○○主張甲○○之侵權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