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侵訴字第120號
被 告 B男 （真實姓名、年籍、地址均詳卷）
上列被告因家暴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第2654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甲 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犯
強制性交罪，處
有期徒刑柒年陸月。
其他被訴部分無罪。
事 實
一、代號甲 （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甲 ）之男子與代號丁 （民國00年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丁 ）之女子為父女，代號C女之女子（下稱C女）為甲 之配偶及丁 之母親，代號D男之男子（下稱D男）為丁 之兄長，其等4人於93、94年間起，同住在甲 位於臺南市左鎮區之戶籍地（地址詳卷）。緣C女於94年3月間某日，因遭甲 家暴而獨自返回臺南市永康區之娘家居住約1個月，甲 於C女離家時起至同年4月27日前之某日夜間，明知丁 當時就讀國小三年級，為未滿14歲之女子，竟基於對未滿14歲女子為強制性交之犯意，將丁 帶進甲 與C女之房間內，不顧丁 哭泣並口頭表示「不要」，違反丁 之意願，強行脫下丁 之褲子後，以其手指或生殖器插入丁 之陰道內之方式，違反丁 之意願而為強制性交1次得逞。
理 由
壹、有罪部分：
㈠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
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定有明文。C女、D男及丙○○（姓名詳卷）於警詢時之陳述，係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被告及其辯護人不同意作為證據（本院卷第46頁），依上開規定，原則上即不得作為本案認定被告有罪裁判之證據資料。
㈡次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除
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亦有明定。檢察官在偵查中對被告以外之人所為之偵查筆錄，性質上屬
傳聞證據，惟刑事訴訟法規定檢察官代表國家偵查犯罪、實施公訴，依法其有
訊問被告、
證人及
鑑定人之權，證人、
鑑定人並須
具結，而實務運作時，檢察官偵查中向被告以外之人所取得之陳述，原則上均能遵守法律規定，不致違法取供，其可信度極高，職是，被告以外之人前於偵查中已具結而為證述，除反對該項供述得具有
證據能力之一方，已釋明「顯有不可信之情況」之理由外，不宜遽指該證人於偵查中之陳述不具證據能力。經查，C女、D男在檢察官面前之偵訊筆錄，被告及其辯護人僅表示應給予被告與證人
對質詰問之機會，以保障被告之對質
詰問權，均未提及檢察官在訊問時有不法取供之情形，或有何顯不可信之情況，又經本院
審酌該等言詞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亦認為
適當，故上開證人在檢察官面前之偵訊筆錄，自得作為本案證據使用。
㈢末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規定得為證據之情形，而經
當事人於
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及第159條之5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是本判決其餘所引用為判斷基礎之下列證據，關於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陳述之傳聞
供述證據，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審判程序中均同意作為證據使用，或知有傳聞證據之情形而未於
言詞辯論終結前
聲明異議，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之情況，並無取證之瑕疵或其他違法不當之情事，且與
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應均具有證據能力。
㈣另關於
非供述證據部分，則均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之反面解釋，亦應有證據能力。
二、
訊據被告固坦承為丁 之父親，於事實欄
所載時間，與丁 同住在其臺南市左鎮區之戶籍地
等情，惟
矢口否認有何加重強制性交之
犯行，並辯稱：C女確實於94年3、4月間有因為遭其家暴而返回娘家，伊當時心情不好，常常喝的很醉，不記得晚上有叫丁 到房間內或對其為性侵害之行為；另本案偵查時，伊沒有打電話給C女說，只有一次為何還要被提出來云云。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主張：丁 究竟有無遭被告以違反其意願為性侵害行為，在本案偵查時與之前94年在社工詢問時所述尚有不一致，非無瑕疵可指，且與D男所為證述亦有歧異；C女所證述丁 向其表示遭性侵害情節並不明確，且屬丁 證述之同一性累積證據，另指稱被告向其坦承只有1次之情節，業經被告否認；而老師丙○○詢問丁 時，丁 只有點頭，不能排除丁 當時為小學3、4年級幼童，是否有受誘導之可能性，且老師對於因本案而參與會談之情形，亦有記憶不清，是否確實有做出要求被告不再犯之結論仍屬有疑，無法補強丁 之證述，達到被告有罪之
心證，請求為被告無罪之判決等語。經查：
㈠被害人丁 於偵訊時具
結證稱：「（問：甲 有碰觸到你身體是你幾年級時？）有印象的是國小三年級用手指或生殖器性侵。（問：地點?）家裡。就是左鎮的住處。（問：你對第一次有印象嗎？）有。那時我媽媽被我爸家暴，我媽媽自己一個人搬至永康，就是我的現居地（流淚，沈默），可以用寫的嗎？（哭泣）（問：可以説明經過嗎？）那時他就叫我進他房間，跟我說他現在要跟我做的事情就叫做作愛，我當時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然後幾乎是我三年級的每天晚上，他都用手指或是生殖器進入我的陰道。（問：你的反應？）我有說『不要』，並在他性侵我之前有大哭，基本上毎次我都有拒絕，被告當時沒有反應，繼續性侵我。」、「過一段時間，也是我國小三年級時，我有試著跟我媽說，當時我媽已經從永康回來了，我跟我媽媽說，爸爸有脫我褲子，因為我當時也不了解，如何描述那個行為，我可能沒有跟我媽媽講清楚，所以我媽媽以為只有一次，後來國小老師發現我一直常上廁所，就私下問我情況，我就跟老師說發生什麼事，內容我不記得了，老師就通報社工，那時社工有介入，我媽媽認為只有一次而已，所以此事就不了了之。」、「（問：在被告房間都是誰脫你的衣服、褲子？）都是他。」、「（問：那你國小三年級時，在『被告房間』被性侵的時間就是你媽去永康的那段期問？）對。」、「（問：你爸在他的房間性侵你時，他有喝酒嗎？精神狀況如何？）沒有喝酒。精神狀況正常。（問：你能夠分辨你爸是否有喝酒嗎？）可以。他喝酒喝到完全醉的話，根本不可能對我性侵。」等語（偵1卷第13至15頁，偵2卷第18至19頁）。被害人已就案發係C女離家
期間，其因為被告要求而進入被告與C女房間，遭被告脫去衣物，且被告不顧其哭泣及言語拒絕，仍以生殖器或手指插入其陰道，對其為性侵害之行為證述甚明，且同時明確證述被告當時，並非處於泥醉而無法行為之狀態。參以本案開啟偵查之原因，係丁 於教會分享性議題時說出年幼時遭父親性侵害乙事，經熱心教友通報等情，有性侵害案件通報表、臺南市政府家庭暴力
暨性侵害防治中心轉介表（偵1卷第45至50頁，彌封卷第7至12頁）在卷
可佐，而丁 本人於偵查時，係表示不要提告（偵1卷第16頁，偵2卷第19頁），足見丁 並無追究被告責任之意，當無特別誣指被告之必要。又丁 於本案偵查時，面對檢察官之提問，仍有情緒激動、哭泣、一時無法言語之情形，若其未曾有遭受被告性侵害之經歷，亦不至於有上開反應，應認為丁 所述
尚非虛妄。
㈡其次，丁 國小導師丙○○於本院審理時證稱：伊為丁 國小三、四年級之導師，記得那天早上她一直在上廁所，然後她就是每隔幾分鐘就說她要上廁所，伊想說這孩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然後就問了她一下，關心她說「丁 來，妳有沒有什麼不舒服，怎麼一直上廁所呢」，這個孩子就馬上落淚了，然後伊就覺得事情好像不是這麼單純，然後就問說妳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都一直搖頭，因為伊知道丁 媽媽那陣子回娘家住，然後伊就聯想，而詢問丁 是不是爸爸碰到她尿尿的地方，然後她就點頭，但沒有說話，伊就沒有再細問下去了。因伊當時初任教師，沒有什麼經驗，所以直接報告分校主任，校方就馬上就跟媽媽聯絡，那天就是直接把孩子送到媽媽的身邊。之前與書記官聯繫有談到事後主任還有找當地名望人士、被告一起討論乙事是實在的，記得當時有伊、學校主任、被告及那位名望人士在場，不記得有無其他人在場，也不記得該名望人士是誰，談的過程中被告有無講說他對丁 做了什麼事記不清楚了，但對於最後有要求被告不要再犯乙事有模糊的印象，是有講過這個話等語（本院卷第103至110頁），且有本院111年12月29日公務電話記錄1份（本院卷第51頁）附卷
可參。衡諸一般國小三年級之學童、年約10歲，接受義務教育邁入第三年，應已具有一定之認知能力、
智識程度及表達能力，是老師丙○○發現丁 頻繁上廁所加以詢問時，丁 先是落淚，並對於老師詢問是否身體不舒服時，以搖頭表示，老師再因當時C女離家、丁 頻繁上廁所之異常情狀，懷疑丁 是否係遭受被告性侵害後之不適反應，詢問父親是否碰觸其尿尿的地方，丁 則是點頭表示，可見丁 可以針對不同問題為不同之反應，並非一昧地點頭或搖頭，足認其當時確有向老師丙○○表示遭受父親性侵害之意，僅因老師未再追問，或者丁 不敢或不知如何說明而未主動說出詳細經過。然事後校方主任甚至為此事找地方名望人士與被告會談，縱然因時間久遠，導致證人丙○○之記憶無法完整還原過程，但仍有記憶談話最後有要求被告不要再犯，若被告並無性侵害之行為，當不至於如此要求約束之。
㈢再者，C女於偵訊時證稱：丁 念國小三年級時，伊曾因為遭被告家暴而自己搬回永康，因為老師打電話給伊，說丁 尿尿會紅紅的，經常跑廁所，懷疑被告有對丁 怎樣，伊就趕緊回左鎮。後來有社工介入，那時想就原諒被告一次，伊自己也有錯，當時應該要揭發被告，且當時伊有跟被告說，女兒是來疼的，不是來傷害的，被告就看伊一眼，這種事情伊就不好再啟口，伊也就跟丁 說，原諒爸爸一次，因為丁 當時還很小，伊說這些話時，丁 是哭著的。最近被告有打電話給伊，問伊為何這件事又掀起來了，伊就跟被告說，因為女兒沒地方發洩，要把這件事澄清，女兒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決定要怎麼處理，伊問被告，之後是不是還有再對丁 做不對的事情，被告說沒有，他只有做一次，至於「做一次」的內容沒有講那麼白，但確定被告在電話中有承認他有對被害人「做一次」等語（偵1卷第75至77頁）。案發當時，C女經老師告知而知悉上情後，反應是希望丁 原諒被告，而丁 面對C女之要求，反應是哭泣，明顯受有委屈，且依據C女上開證述，被告於案發時面對C女質問，並未否認反駁或有何澄清之說法；且在本案偵查時，被告打電話是問C女為何這件事又要被提起，同時承認只有做一次，C女既然於知悉的第一時間要求丁 原諒被告不要追究，則其當無事後即本案偵查中再特別虛構被告坦承之說法誣陷被告，足認其證述應為可採，顯見被告確有對於丁 為性侵害至少一次之情事，足以
佐證丁 指述遭被告強制性交之證述。
㈣至辯護人雖認為丁 於本案偵查中所述上開情節，與其於94年間在社工面前所說：被告平時很疼愛她的，並沒有亂摸她尿尿的地方；前陣子有一天是晚上被告喝酒睡
著手是有放在她身上，但也是只有放在身上沒有摸她等語明顯歧異。然辯護人所指丁 該段陳述，應是來自臺南市政府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111年6月28日函所附個案匯總報告（彌封卷第17頁）之記載，而觀記載時間是94年4月27日，當時C女已經過校方通知而知悉此事，且丁 亦於當日前往C女住處，在丁 已離開被告由C女保護之情形下，應可減少其心中畏懼，又C女當時希望丁 原諒被告，丁 不願說明遭性侵害之經過，而避重就地輕描述，確有可能，無法據此即認為丁 所述不實，而為有利被告之認定。此外，被告對於丁 為性侵害之時間係在夜晚，且地點在被告房間內，因此當時在另外一個房間睡覺之D男並未發覺，亦有可能，尚無法憑此即認為被告並無對於丁 為本案性侵害之犯行。
㈤綜上，被告所辯，均無可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違反丁 意願，而以其手指或生殖器插入丁 之陰道內為本案強制性交行為1次之犯行
堪以認定，應
依法論科。
㈠被告於行為後，刑法於94年1月7日修正通過，94年2月2日公布，並於95年7月1日施行。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現行刑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此條規定
乃與刑法第1條罪刑法定主義契合，而貫徹法律禁止溯及既往原則，係規範行為後
法律變更所生新舊法律比較適用之準據法，是刑法第2條本身雖經修正，但刑法第2條既屬
適用法律之準據法，本身尚無比較新舊法之問題，應一律適用裁判時之現行刑法第2條規定以決定適用之刑罰法律。經查：
1.刑法第222條規定亦經修正，其第1項之
法定刑原為「
無期徒刑或7年以上有期徒刑」，修正為「7年以上有期徒刑」；同條第1項第2款關於強制性交罪之加重條件，已從「二、對14歲以下之男女犯之者」，修正為「二、對未滿14歲之男女犯之者」，新舊法對於上述刑度、加重條件（即被害人年齡）範圍規定既有不同，應屬刑罰實體規定事項之變更，而有法律變更之比較問題，經比較新舊法結果，以修正後規定較有利於被告。
2.有關刑法第10條第5項關於性交定義之規定，為避免修正前規定基於醫療或其他正當目的所為之進入性器行為，被解為刑法之「性交」行為，爰於該項序文增列「非基於正當目的所為之」文字，以避免適用上之疑義；另為顧及女對男之「性交」及其他難以涵括於「性侵入」之概念，併增訂「或使之接合」之行為，以資涵括；其修正之目的在使性交之內容及意涵明確，且以本案被告以手指或生殖器插入丁 陰道之性交
態樣，適用修正前後規定亦無不同，自應整體適用修正後刑法之規定，併此敘明。
㈡被告於行為後，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於104年2月4日修正公布，並自同年月6日起生效施行，修正前該法第2條第1項、第2項原規定：「本法
所稱家庭暴力者，謂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或精神上
不法侵害之行為（第1項）。本法所稱家庭暴力罪者，謂家庭成員間
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罪（第2項）。」於修正後，除將條次改為同條第1項第1款、第2款，並規定：「本法用詞定義如下：一、家庭暴力：指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精神或經濟上之騷擾、控制、
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二、家庭暴力罪：指家庭成員間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罪。」新法修正後擴大「家庭暴力」之範圍，然有關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上或精神上不法侵害之行為，於該法修正前、後均構成家庭暴力，是被告本案所為，適用修正前後規定亦無不同，故逕予適用現行法之規定，
附此敘明。
㈠查本件被告為丁 之父親，其等為直系血親，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3款所指之家庭成員關係。又丁 係85年1月生，於被告遂行本件犯行時，係屬未滿14歲之人，有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1份（彌封卷第35頁）在卷可參，且被告明知丁 之年紀，竟仍違反其意願方式，以手指或生殖器插入丁 之陰道內為上開強制性交行為，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對於未滿14歲之女子強制性交罪。另被告所為，亦屬對家庭成員故意實施身體不法侵害之行為，核係觸犯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所稱之家庭暴力罪，惟因該條文並無罰則規定，是此部分犯行，則依上開刑法相關規定
予以論處。
㈡被告所犯對於未滿14歲之女子為性交罪，雖係對於未滿12歲之兒童
故意犯罪，然因第222條第1項第2款之規定，已將「未滿14歲」列為犯罪
構成要件，係以被害人年齡所設特別規定，是以被告所犯上開罪行，自無再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
加重其刑之必要；另被告本案所犯罪刑，未合於中華民國九十六年罪犯減刑條例之規定，故不予減刑，均附此敘明。
㈢爰審酌被告為丁 之父親，明知案發時丁 為未滿14歲之女子，正係需要其保護、照顧之年紀，被告竟為圖一己性慾之滿足，利用C女離家之機會，不顧丁 哭泣及反對，以上開方式對其為本案性侵害之行為，造成丁 身心之創傷及陰影，亦對其身心健康及人格發展，造成不當之影響，惡性非輕。又被告
犯後矢口否認犯行，態度不佳，未見悔意，及自陳教育程度為國小肄業、已婚，育有2名孩子、現均已成年，目前因為身體不舒服、沒有工作，經濟來源為收廚餘、養雞，需要扶養父母親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貳、無罪部分：
一、
公訴意旨略以：被告甲 於C女於94年3月間某日離家時起至同年4月27日前之期間，明知被害人丁 當時就讀國小三年級，為未滿14歲之女子，竟基於對未滿14歲女子為強制性交之犯意，多次將丁 帶進甲 與C女之房間內，不顧丁 哭泣並口頭表示「不要」，違反丁 之意願，強行脫下丁 之褲子後，以其手指插入丁 之陰道內，以生殖器插入丁 之陰道內或以此方式違反丁 之意願而為強制性交共5次（即扣除上開有罪判決部分）得逞，因認被告所為，均涉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之對未滿14歲之女子強制性交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
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
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
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
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
無罪判決之
諭知，最高法院92年臺上字第128號裁判
可資參照。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對未滿14歲之女子強制性交罪嫌，無非係以被告甲 於警詢時及偵查時之供述、被害人丁 於偵查時之具結證述、C女、D男於警詢時及偵查時之證述、老師丙○○於警詢時之陳述、臺南市政府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111年6月28日函所附個案匯總報告，為其主要論據。訊據被告固供稱案發時C女離家，有與丁 、D男同住在案發地點，並知悉丁 為未滿14歲之少女等情，惟堅詞否認有加重強制性交之犯行，並以前詞置辯。辯護人則以上開辯護意旨為被告辯護，均詳如前述。
四、經查，丁 固然於偵查時證稱：「在被告房間時，被告用手指性侵我的部份，我印象很深刻的部份有三次。（問：你媽媽離家時，在被告房間被告性侵你，是用手指還是用生殖器比較多？）生殖器比較多，被告並沒有使用保險套。用手指印象深刻的有三次。（問：為何上開三次會特別印象深刻？）因為很痛。」等語（偵1卷第15頁）。然依據前開老師丙○○之證述，雖可佐證丁 遭性侵害之證述，然無法確定其遭被告性害之次數，且老師丙○○發覺丁 頻繁上廁所之異常情狀僅有一日，並無持續發生之狀況，若丁 一段時間持續遭被告以上開方式性侵害，是否僅會某一日突然有上開異常情狀，非無疑問。再者，C女證述被告撥打電話質問此事為何又被提起時，亦僅
自承僅對丁 「做一次」，可以作為丁 證述之
補強證據外，丁 證述尚有其餘5次犯行，則無法確認，縱與其餘之證據相互勾稽，亦無法直接證明被告確實有涉犯公訴意旨所指其餘5次加重強制性交之犯行，使本院達到被告確實有罪之心證。從而，
揆諸上開說明，依「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
證據法則，應諭知被告除有罪部分外之其他部分無罪之判決。
參、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許友容提起公訴，檢察官乙○○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5 月 10 日
刑事第十四庭 審判長法 官 周紹武
法 官 林岳葳
法 官 蕭雅毓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
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
上訴理由者，應於
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
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
繕本）。「切
書記官 李如茵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5 月 10 日
中華民國刑法第222條
犯前條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
一、二人以上共同犯之。
二、對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犯之。
三、對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人犯之。
四、以藥劑犯之。
五、對被害人施以凌虐。
六、利用駕駛供
公眾或不特定人運輸之交通工具之機會犯之。
七、侵入住宅或有人居住之建築物、船艦或隱匿其內犯之。
九、對被害人為照相、錄音、錄影或散布、播送該影像、聲音、電磁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