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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0年度審訴字第183號

110年度審訴字第524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朱建星

選任辯護人  許立騰律師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9年度偵字第29172號、第30500號、第31415號、第31536號、110年度偵字第265號）及追加起訴（110年度偵字第224號），本院判決如下：

壹、主刑部分：

一、朱建星犯如附表一各該編號所示各罪，各處如附表一各該編號宣告刑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捌月。

二、朱建星被訴如附表二部分無罪。

三、朱建星被訴如附表三部分免訴。

貳、沒收部分：

一、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萬捌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二、扣案如附表一之一編號1所示之物沒收。

一、朱建星於民國109年8月底，經由真實姓名年籍不詳、通訊軟體微信暱稱「白胖子」之成年人介紹，加入微信群組「爽翻天」，與「白胖子」、真實姓名年籍不詳微信暱稱「黑胖子」之成年人及其他真實姓名年籍均不詳之成年人所組成之詐欺集團（下稱本案詐欺集團），擔任提款車手之工作，本案詐欺集團並應允以其實際提款日，按日薪新臺幣（下同）6,000元（含交通費1,000元）計算作為報酬。朱建星即與本案詐欺集團成員，共同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基於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聯絡，先由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於附表一各該編號所示之詐欺時日，以各該編號所示之詐欺手法，向各該編號所示之被害人施用詐術，致其等陷於錯誤，而依指示於各該編號所示匯款時日，將各該編號所示款項匯入各該編號所示之金融帳戶。嗣朱建星即以其所有、如附表一之一編號1所示之行動電話作為聯絡工具，依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指示，於附表一各該編號所示提領時、地，提領各該編號所示款項。朱建星復依指示，自當日提領之最後1筆款項中抽取日薪6,000元作為報酬，再將剩餘款項連同上開帳戶提款卡攜至指定地點，由本案詐欺集團成員前來收取，以此方式製造金流斷點，以掩飾、隱匿詐欺所得財物之去向及所在。嗣上開被害人發覺遭騙報警處理，經警調閱監視器錄影畫面，始循線查悉上情。

二、案經附表一編號6、8、10至22所示告訴人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文山第一分局，附表一編號7所示告訴人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信義分局，附表一編號23至28所示告訴人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大安分局，附表一編號24、26至29所示告訴人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中正第一分局報告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暨附表一編號1至4所示告訴人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中山分局報告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追加起訴。

甲、有罪部分

壹、證據能力部分：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然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同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本判決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屬傳聞證據，然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經本院提示相關卷證，而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聲明異議（見本院審訴字第183號卷二第163至190頁），本院審酌上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並無不能自由陳述之情形，亦未有違法、不當或其他瑕疵，且與待證事實具有關連性，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認均有證據能力。

二、其餘本判決所引之非供述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亦無顯有不可信之情況，且經本院於審理期日提示予被告辨識而為合法調查，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規定，應認均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部分：

一、上開事實，業據被告朱建星於警詢及偵查中、本院準備程序中及審理時均坦承不諱（見偵字第31415號卷第9至11頁，偵字第30500號卷第17至28頁，偵字第29172號卷第7至16頁、第275至277頁，偵字第31536號卷第11至18頁，偵字第224號卷第17至28頁，本院審訴字第183號卷一第226至227頁、第235頁、第244頁，同上卷二第162頁、第186頁，本院審訴字第524號卷第130頁），並有附表一之二各該編號所示補強證據可資佐證。

二、依上開補強證據，足見被告任意性之自白有相當之證據相佐，且與事實相符，堪可採認為真。本案事證明確，被告有上揭事實欄所示犯行，洵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罪科刑。

三、論罪科刑之依據：

  ㈠核被告就附表一各該編號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洗錢罪。

　㈡被告就附表一各該編號所為，與「白胖子」、「黑胖子」及真實姓名年籍均不詳之本案詐欺集團其他成員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應論以共同正犯。　

  ㈢被告就附表一各該編號所為，各係以一行為觸犯數罪名，均為想像競合犯，均應從一重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斷。

　㈣被告所犯上開29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㈤被告就附表一各該編號所為，均因屬想像競合犯，而從一重論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自無適用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偵審自白規定減輕其刑之餘地，併此敘明。　　

  ㈥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有多起詐欺前科，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稽，素行非佳；其因貪圖小利，於本案詐欺集團中擔任提款車手，不僅漠視他人財產權，且對社會治安造成相當之影響，應予相當程度之非難；併參以被告犯後均坦承犯行，就附表一各該編號所犯洗錢犯行亦均坦承不諱，依前揭罪數說明，被告就附表一各該編號所示犯行均從一重論處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然就此部分想像競合輕罪得減刑部分，依刑法第57條併予審酌之；另考量被告與附表一各該編號所示之被害人和解情形（詳見附表一之二「和解情形」欄）；兼衡被告於本案詐欺集團中所擔任角色之涉案程度，犯罪所生損害、犯罪所得利益；再審酌被告自述高中畢業之智識程度，在工地從事租工、日薪1,200元、未婚、與雙親同住、目前入監服刑而無法扶養雙親之家庭生活經濟狀況（見本院審訴字第183號卷二第187頁）；暨其犯罪之動機、目的及手段等一切情狀，爰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即附表一各該編號「宣告刑」欄所示），暨定其應執行之刑，以示懲儆。

四、沒收部分：

　㈠犯罪所得：

　 1、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前2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又基於澈底剝奪犯罪所得，以根絕犯罪誘因之意旨，利得沒收採總額原則，不問成本、利潤，均應沒收（刑法第38條之1立法理由參照）。又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定有明文。而所謂實際合法發還，是指因犯罪而生民事或公法請求權已經被實現、履行之情形而言，不以發還扣押物予原權利人為限，其他如財產犯罪，行為人已依和解條件履行賠償損害之情形，亦屬之。申言之，犯罪所得一旦已實際發還或賠償被害人者，法院自無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之必要；倘若行為人雖與被害人達成民事賠償和解，惟實際上並未將民事賠償和解金額給付被害人，或犯罪所得高於民事賠償和解金額者，法院對於未給付之和解金額或犯罪所得扣除和解金額之差額部分等未實際賠償之犯罪所得，自仍應諭知沒收或追徵。又同法第38條之2第2項過苛調節條款，於宣告沒收或追徵有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或犯罪所得價值低微之情形，及考量義務沒收對於被沒收人之最低限度生活產生影響，固允由事實審法院就個案具體情形，依職權裁量不予宣告或酌減，以調節沒收之嚴苛性，並兼顧訴訟經濟，節省法院不必要之勞費。然所謂「過苛」，係指沒收違反過量禁止原則，讓人感受到不公平而言。是法院如認為宣告沒收有過苛之虞，而予以裁量免除沒收，即應說明其認定不法利得不復存在之依據，及宣告沒收違反人民法律感情之理由，否則即有理由不備之違法（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673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

　 2、經查，被告之報酬，係自每日下班前最後一筆提領款項中抽取6,000元，其中5,000元為薪水，1,000元為車馬費一節，業據被告於偵查中及本院審理時供承在卷（見偵字第29172號卷第276頁，本院審訴字第183號卷一第244頁）。準此，被告係先後於109年9月4日、同年月11日、同年月13日，提領附表一各該編號所示款項，其報酬共計18,000元（計算式：6,000元×3＝18,000元），為被告犯罪所得。被告固與附表一編號1、3、4、6、7、23所示告訴人已達成和解（詳見附表一之二「和解情形」欄），然迄今尚未履行等節，有公務電話紀錄附卷可稽（見本院審訴字第524號卷第245至247頁），按上說明，此部分犯罪所得雖未扣案，仍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沒收，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3、至被告提領之詐欺餘款已全數交與本案詐欺集團，要難認屬被告所有之財物，自無從依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併此敘明。

　㈡供犯罪所用之物：

　 1、附表一之一編號1所示之行動電話，乃被告所有、供其本案犯行時與本案詐欺集團成員聯繫使用，上開行動電話並經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內湖分局查扣等節，業據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供承在卷（見本院審訴字第183號卷一第243至244頁）。上開行動電話固經臺灣士林地方法院以110年度審金訴字第3號判決宣告沒收確定，並經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以110年度執沒字第1212號執行沒收，惟因建檔銷毀日期未定，故尚未執行沒收一節，有上開判決書、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及本院公務電話紀錄附卷可憑（見本院審訴字第183號卷一第293頁，同上卷二第204頁、第211頁，本院審訴字第524號卷第259頁），是上開物品雖已另案扣押，然尚未執行沒收完畢，現仍存在而未滅失，爰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規定沒收。

　 2、未扣案如附表一各該編號所示帳戶提款卡，固為被告本案犯行時所用之物，然係分屬各該提款卡之帳戶申設人所有，並非被告所有之物，爰不予宣告沒收，併此敘明。

五、不另為無罪之諭知：

  ㈠公訴意旨另以：被告就本案附表一編號6至29所為，亦同時涉犯刑法第339條之2第1項之非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財罪嫌云云。

　㈡按刑法第339條之2第1項之以不正方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罪，其所謂「不正方法」，係泛指一切不正當之方法而言，並不以施用詐術為限，例如以強暴、脅迫、詐欺、竊盜或侵佔等方式取得他人之提款卡及密碼，再冒充本人由自動提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或以偽造他人之提款卡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等等，均屬之（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4023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惟查，卷內並無證據證明附表一編號6至29所示帳戶提款卡係由本案詐欺集團以詐術或其他不正方法取得，是公訴意旨認上開部分亦涉犯刑法第339條之2第1項之以不正方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罪，即有未洽。然上開部分與前揭論罪科刑部分，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併此敘明。

六、不另為免訴之諭知：

　㈠追加起訴意旨另以：被告就附表一編號1至5所為，亦同時涉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嫌云云。

　㈡按刑罰責任之評價與法益之維護息息相關，對同一法益侵害為雙重評價，是過度評價；對法益之侵害未予評價，則為評價不足，均為法之所禁。又加重詐欺罪，係侵害個人財產法益之犯罪，其罪數之計算，核與參與犯罪組織罪之侵害社會法益有所不同，審酌現今詐欺集團之成員皆係為欺罔他人，騙取財物，方參與以詐術為目的之犯罪組織。倘若行為人於參與詐欺犯罪組織之行為繼續中，先後多次為加重詐欺之行為，因參與犯罪組織罪為繼續犯，犯罪一直繼續進行，直至犯罪組織解散，或其脫離犯罪組織時，其犯行始行終結。故該參與犯罪組織與其後之多次加重詐欺之行為皆有所重合，然因行為人僅為一參與犯罪組織行為，侵害一社會法益，屬單純一罪，應僅就「該案中」與參與犯罪組織罪時間較為密切之首次加重詐欺犯行論以參與犯罪組織罪及加重詐欺罪之想像競合犯，而其他之加重詐欺犯行，祗需單獨論罪科刑即可，無需再另論以參與犯罪組織罪，以避免重複評價。是如行為人於參與同一詐欺集團之多次加重詐欺行為，因部分犯行發覺在後或偵查階段之先後不同，肇致起訴後分由不同之法官審理，為裨益法院審理範圍明確、便於事實認定，即應以數案中「最先繫屬於法院之案件」為準，以「該案件」中之「首次」加重詐欺犯行與參與犯罪組織罪論以想像競合。縱該首次犯行非屬事實上之首次，亦因參與犯罪組織之繼續行為，已為該案中之首次犯行所包攝，該參與犯罪組織行為之評價已獲滿足，自不再重複於他次詐欺犯行中再次論罪，俾免於過度評價及悖於一事不再理原則。至於「另案」起訴之他次加重詐欺犯行，縱屬事實上之首次犯行，仍需單獨論以加重詐欺罪，以彰顯刑法對不同被害人財產保護之完整性，避免評價不足（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945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

　㈢經查，被告因加入本案詐欺集團而涉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部分，業於109年12月24日繫屬於臺灣士林地方法院以110年度審金訴字第3號審理並判處有期徒刑1年4月確定（下稱前案）等節，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前案判決書在卷可查（見本院審訴字第183號卷一第35頁，本院審訴字第524號卷第249至257頁）。至本案追加起訴係於110年4月16日繫屬於本院一節，有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0年4月16日北檢欽談110偵224字第1109030853號函上本院收狀戳章在卷為憑（見本院審訴字第524號卷第5頁）。是本案顯非最先繫屬之法院，為避免重複評價，當無從將一參與犯罪組織行為割裂再另論一參與犯罪組織罪，而與本案所犯加重詐欺取財罪從一重論處之餘地，又繫屬在先之案件既已判決確定，本應為免訴判決之諭知，惟此部分與與前揭論罪科刑部分，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免訴之諭知，併此敘明。　

乙、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因擔任本案詐欺集團提款車手，就附表二所示部分，涉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第339條之2第1項之非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財、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洗錢等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其犯罪事實；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

    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事實之認定，

    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

    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之基礎；而刑事訴訟法上

    所謂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

    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

    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

    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若其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

    證明未達此程度，而有合理性懷疑之存在，致使無法形成有

    罪之確信，根據「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

    得遽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例

    意旨可資參照）。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告訴人賴美燕於警詢中之證述、詐騙電話來電紀錄截圖影本2張、富邦、中國信託、上海銀行網路銀行轉帳紀錄截圖影本、第一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基本資料及歷史交易明細、監視器畫面翻拍照片等，為其主要論據。 

四、訊據被告固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及審理時坦承上開犯行（本院審訴字第183號卷一第226至227頁、第235頁、第244頁，同上卷二第162頁、第186頁），惟查：　　

　㈠起訴書固主張被告於109年9月11日上午12時28分許、12時29分許、12時30分許，在臺北市○○區○○路0號花旗商業銀行營業部，持第一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提款卡，分別提領2萬元、2萬元、2萬元、2萬元、2萬元（即起訴書附表二編號2至6號）云云。惟觀諸前揭第一商業銀行帳戶歷史交易明細，可知被告上開提領者，乃附表一編號7所示告訴人受騙匯入之詐欺款項（見偵字第31415號卷第86頁），則被告究否有持前揭提款卡提領附表二所示告訴人受騙款項，已非無疑。　

　㈡復依被告於警詢中供稱：我從9月3日至9月16日擔任車手工作，但我沒有每天都去提領，只有白胖子密我的時候才有出門提領。附表二所示帳戶提款卡，是我接到白胖子微信指令叫我到信義區百貨公司人型區，我當日22時許向白胖子回報我到了，等到白胖子向我指示到香堤大道直接拿取放置在樹旁邊的袋子，裡面就有提款卡，並於109年9月11日00時28至30分，提領5筆，每筆20,000元，共100,000元款項，提領完畢後，待白胖子告訴我將贓款及提款卡放在人行道椅子上後，我就離開了等語（見偵字第31415號卷第10至11頁），可知被告係於109年9月10日22時許，始依指示拿取附表二所示帳戶提款卡。　

　㈢又觀諸前揭第一商業銀行帳戶歷史交易明細，可知附表二所示告訴人受騙匯入款項，係先後於109年9月10日19時09分20秒、19時16分09秒、19時26分08秒、20時06分08秒、20時07分12秒，遭陸續提領30,000元、24,000元、11,000元、20,000元、15,000元（見偵字第31415號卷第86頁）。則上開提領情形，既係於被告所述依指示拿取帳戶提款卡之前，被告是否持卡提領附表二所示告訴人受騙款項，實非無可議之處。

　㈣至被告雖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及審理時一度自白，然其自白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為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所明文，則在別無其他補強事證下，自難僅以其單一自白，即為有罪之認定。

五、綜上所述，本院綜合卷內事證，尚無從證明被告有提領附表二所示告訴人受騙款項之舉，亦無從認定被告就上開款項之提領有何行為分擔。是依前述說明，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即應為被告有利之認定，而為被告無罪之諭知，以昭審慎。

丙、免訴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因擔任本案詐欺集團提款車手，就附表三所示部分，涉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之參與犯罪組織、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3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第339條之2第1項之非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財、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洗錢等罪嫌云云。　　　　 

二、按案件曾經判決確定者，應諭知免訴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302條第1款定有明文。

三、經查，被告因擔任本案詐騙集團車手，而就附表三所示告訴人於附表三所示同一時間遭詐騙後，於109年9月6日所匯入合作金庫銀行帳戶之9,989元、9,989元款項予以提領之部分，業經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提起公訴（109年度偵字第16134號、第18632號、第19331號），嗣經臺灣士林地方法院以110年度審金訴字第3號判決判處1年1月（即該判決附表一編號4部分），復於110年5月5日確定（下稱前案）等節，有前揭判決書及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卷可稽。則本案與前案業經判決確定部分，既同係針對被告因擔任本案詐騙集團車手，而就同一被害人於同一時日，基於同一原因遭詐騙之款項所為之提領行為而為認定，二者顯屬同一犯罪事實，則上開公訴意旨與前案業經判決確定部分，即屬同一案件，前案既經判決確定，依上開法條之規定，自應為免訴判決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第302條第1款，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刑法第11條前段、第28條、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第55條、第51條第5款、第38條第2項前段、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樊家妍、林晉毅提起公訴，檢察官陳鴻濤追加起訴，檢察官王巧玲、謝雨青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11　　月　　16　　日

　　　　　　　　　刑事第二十二庭審判長法　官　莊書雯

　　　　　　　　　                    法  官  廖棣儀

　　　　　　　　　                    法  官  葉詩佳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因疫情而遲誤不變期間，得向法院聲請回復原狀。

                                       書記官  巫佳蒨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11　　月　　16　　日

附表一（有罪部分）：

附表一之一：

附表一之二：（附表一之證據資料）

附表二（無罪部分）：

附表三（免訴部分）：

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 339 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 1 年以上 7 年以

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1 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 7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

臺幣 5 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