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書系統

113年度審原簡字第41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李尚典

選任辯護人  王冠瑋律師

被      告  郭佩金

選任辯護人  林君達律師

上列被告等因反滲透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選偵字第82號、第83號），嗣被告等於本院準備程序中自白，本院認宜以簡易判決處刑程序，經合議庭評議後，爰裁定改依簡易程序，由受命法官獨任逕行判決如下：

甲○○共同犯反滲透法第四條第二項、第一項之受滲透來源指示及資助，利用網際網路為立法委員候選人宣傳罪，處有期徒刑伍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甲○○扣案之犯罪所得人民幣肆萬元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參拾肆萬肆仟參佰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乙○○共同犯反滲透法第四條第二項、第一項之受滲透來源指示及資助，利用網際網路為立法委員候選人宣傳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伍年，並應自本判決確定之日起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拾伍萬元。

乙○○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伍萬伍仟玖佰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扣案如附表Β所示之物均沒收。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規定之案件，檢察官依通常程序起訴，被告自白犯罪，認為宜以簡易判決處刑者，得不經通常審判程序，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又依此簡易判決所科之刑以宣告緩刑、得易科罰金或得易服社會勞動之有期徒刑及拘役或罰金為限，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查本案被告甲○○、乙○○經檢察官通常程序提起公訴，本院依通常程序審理（本院113年度審原訴字第38號），被告2人於本院準備程序中自白犯罪，本院認本案被告2人所犯合於以簡易判決處刑之要件，依前揭刑事訴訟法之規定，得不經通常審判程序，對被告2人逕以簡易判決處刑，是本案爰依簡易判決處刑程序判決，合先敘明。

二、本案之犯罪事實及證據，除起訴書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欄編號3關於「證人即金環邦運通旅行社股份有限公司負責人顏惠香於『偵查中』之證述」之記載，應予刪除；編號15關於「2023年12月18至12月2日花蓮縣海峽兩岸少署民族交流協會赴廣西參訪名單」之記載，應更正為「2023年12月18日至12月24日花蓮縣海峽兩岸少署民族交流協會赴廣西參訪名單」；編號23關於「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3年度聲搜字第553號搜索票」之記載，應更正為「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3年度聲搜字第154號搜索票」；證據部分補充「被告乙○○於本院準備程序中之自白」外，餘均引用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如附件）之記載。

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2人所為，均係犯反滲透法第4條第2項、第1項之受滲透來源指示及資助，利用網際網路為立法委員候選人宣傳罪

　㈡境外敵對勢力之政府（中華人民共和國）所屬組織（廣西臺辦、南寧市臺辦）雖有數次指示、委託及資助之行為，然被告2人係基於單一犯罪決意及預定計畫受上開滲透來源為其所屬候選人宣傳造勢，應評價為一行為，且侵害法益同一，僅成立一罪。

　㈢被告2人就本案所為犯行，與廣西省及南寧市之臺辦人員「陳懋」、「何見霜」、「李世明」及其所屬境外敵對勢力之政府所屬組織其他成年成員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

　㈣按反滲透法第10條之規定：「犯本法之罪自首或於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得減輕或免除其刑」。被告2人在偵查中已就本案滲透過程及細節詳細交代，於本院審理時亦坦承犯行，堪認其與偵查或審判中自白之規定相符，爰依上開規定減輕其刑。

　㈤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2人明知中華人民共和國為我國境外敵對勢力之政府，長期以來，除在軍事上威脅我國國家安全，亦藉由多方面滲透臺灣社會，企圖干預、破壞我國自由民主憲政秩序及社會安定，而民主政治運作首重選舉制度，基層民意由此傳遞，主權亦因此維繫，斯乃一國政治進程重要之基石與表徵，若不當受他國影響力侵蝕，則朽蛀選舉之公正性與社會之風氣，扭曲選舉制度尋求民意之真實性，被告2人參與輔選事務多年，在本案中分別擔任立委競選總部參謀長、婦女後援會委員等職務，對此應知之甚詳，竟藉由滲透來源之協助違法從事競選活動，所為妨害選舉投票之公正、公平與純潔，影響民主政治之正常發展，使選舉制度公平之運作產生負面影響，其等所為誠屬不該，殊值非難，惟念及被告2人均坦承犯行之犯後態度，並將部分犯罪所得繳回國庫，兼衡被告甲○○於偵查階段自陳大學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退休、中產之生活經濟狀況【見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檢察署（下稱丙○）112年度選他字第118號㈢卷（下稱選他㈢卷）第3頁】；被告乙○○自陳二專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無業、生活經濟來源依靠配偶（甲○○）之收入、與家人同住、須扶養1名就讀高中之子女之家庭生活經濟狀況（見本院113年度審原訴字第38號卷，下稱審原訴卷，第113頁）暨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均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㈥緩刑部分：

　　⒈按受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罰金之宣告，而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認以暫不執行為適當者，得宣告2年以上5年以下之緩刑，其期間自裁判確定之日起算，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定有明文。

　　⒉被告乙○○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紙在卷可憑（見審原訴卷第37頁），其因一時失慮偶罹刑典，犯後亦能坦承犯行，勇於面對己身錯誤，堪信被告乙○○確有悔悟之心，本院認被告乙○○經此偵審程序及前開罪刑宣告，當知所警惕，應無再犯之虞，其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均予以宣告緩刑5年。

　　⒊復為促被告乙○○知所警惕，爰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4款規定，命其應自判決確定之日起1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以下款項若未特別註記人民幣者，均為新臺幣）15萬元，倘被告乙○○違反上開所定負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規定，得撤銷緩刑之宣告，併予敘明。

四、沒收部分：

　㈠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前2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各有明文。次按共同正犯之犯罪所得，沒收或追徵，應就各人所分得之數額分別為之；先前對共同正犯採連帶沒收犯罪所得之見解，已不再援用及供參考，此為最高法院近來一致之見解。查：

　　⒈如附表Α「犯罪所得」欄所示被告2人之犯罪所得，業據被告2人供承在卷，復有附表Ａ「相關證據」欄所示之證據在卷可佐，是被告2人此部分犯罪所得堪可認定，就已扣案之人民幣4萬元部分（詳如附表Ａ編號4所示），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宣告沒收；就未扣案之犯罪所得部分，應依刑法第39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⒉本案固有扣得被告甲○○所有之人民幣現金46,250元（見丙○113年度選偵字第82號卷，下稱選偵82卷，第203頁），然依被告乙○○於調詢中供承：除人民幣現金4萬元，係廣西臺辦交流處副處長李世民於附表Α編號4所示時、地出遊期間交付外，所餘係平日家中存放之款項等語（見選他㈢卷第172頁），依有利被告認定，就人民幣現金4萬部分，係屬其受滲透來源資助之犯罪所得，應依前揭規定宣告沒收（詳如附表Ａ編號4所示），所餘人民幣現金6,250元，爰不予宣告沒收，特此說明。

　　⒊至被告2人自願繳回國庫扣押，與人民幣8萬元等值之新臺幣33萬6,154元，固屬其犯罪所得，然上開款項業經繳交國庫，有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匯款單、中央銀行國庫局匯入匯款通知單、丙○贓證物款收據等件在卷可參（見丙○113年度選偵字第83號卷，下稱選偵83卷，第25頁至第31頁），上開款項既已繳回國庫，被告2人本身既並未保有此部分之犯罪所得，爰不予宣告沒收。

　㈡按供犯罪所用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查扣案如附表Β所示之物，為被告2人分別所有，且係供其為本案犯行所用之物乙節，業據被告2人陳明在卷（見選他㈢卷第21頁、第36頁、第177頁），復有相關對話紀錄翻拍照片可參（見選他㈢卷第25頁至第27頁、第183頁），是此部分應依前揭規定宣告沒收。

　㈢至其餘扣案物，或非被告2人所有，或僅屬證據性質（見審訴卷第73頁至第76頁、第79頁至第80頁、第83頁），且查無積極事證足認係供本案犯罪所用或所得之物，爰毋庸諭知沒收，末此敘明。

五、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第450條第1項、第454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

六、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附繕本），上訴於本院合議庭。

本案經檢察官許文琪提起公訴，檢察官劉文婷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23　　日

　　　　　　　　　刑事第二十一庭法　官　劉俊源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劉麗英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23　　日

反滲透法第4條：

任何人不得受滲透來源之指示、委託或資助，為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43條或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45條各款行為。

違反前項規定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

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45條：

各級選舉委員會之委員、監察人員、職員、鄉（鎮、市、區）公所辦理選舉事務人員，於選舉公告發布或收到罷免案提議後，不得有下列行為：

一、公開演講或署名推薦為候選人宣傳或支持、反對罷免案。

二、為候選人或支持、反對罷免案站台或亮相造勢。

三、召開記者會或接受媒體採訪時為候選人或支持、反對罷免案宣傳。

四、印發、張貼宣傳品為候選人或支持、反對罷免案宣傳。

五、懸掛或豎立標語、看板、旗幟、布條等廣告物為候選人或支持、反對罷免案宣傳。

六、利用廣播電視、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為候選人或支持、反對罷免案宣傳。

七、參與競選或支持、反對罷免案遊行、拜票、募款活動。

附表Α：

附表Β：（詳見審原訴卷第80頁、第83頁）

附件：

                                    113年度選偵字第82號

第83號

上列被告因違反反滲透法案件，業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一、㈠甲○○為花蓮縣海峽兩岸少數民族交流協會（下稱少數民族協會）理事長，乙○○為少數民族協會總幹事，亦為甲○○之配偶。中華人民共和國（下稱中共）係主張採取非和平手段危害我國主權並與我國武力對峙之境外敵對勢力，而壯族自治區人民政府臺灣事務辦公室（又稱中共廣西壯族自治區委員會臺灣工作辦公室，下稱廣西臺辦）為中共地方政府所屬機構，亦為中國共產黨之組織，屬境外敵對勢力之滲透來源，陳懋為廣西臺辦聯絡（交流）處處長，為反滲透法第2條第2款所稱境外敵對勢力之政府所屬組織、機構之派遣之人，亦屬滲透來源。

　㈡緣鄭天財為中國國民黨提名參選第11屆立法委員選舉之平地原住民立法委員候選人，甲○○為鄭天財競選團隊參謀長，乙○○亦為鄭天財競選後援會之成員。甲○○、乙○○明知鄭天財為廣西臺辦、陳懋於本次選舉所支持之候選人，仍基於受滲透來源委託、指示、資助，利用網際網路為候選人宣傳、參與競選拜票活動之犯意聯絡，於民國112年年初起，由廣西臺辦透過陳懋與甲○○聯繫，約定由廣西臺辦提供甲○○、乙○○以及渠等所招募前往廣西省旅遊之團員落地招待食、宿、交通、旅遊、參訪等全部行程免費，以此方式資助甲○○、乙○○。甲○○、乙○○亦藉廣西臺辦全額贊助團員當地旅遊之便，無成本開團招募團員，並因渠等負責代購團員機票，因此可獲得航空公司免費贈送之機位，從中獲取免付機票費用、代購團員機票之佣金差額等利益。陳懋另於112年4月19日至000年0月00日間甲○○、乙○○前往廣西旅遊之期間，向甲○○承諾，將額外支付以「獎金」為名目之現金與甲○○、乙○○2人（詳下述㈢），以此方式資助甲○○、乙○○，期冀甲○○、乙○○2人日後可全力協助鄭天財參與競選，並當場獲得甲○○之應允。

　㈢雙方謀議既定，甲○○、乙○○即陸續於附表一所示時、地帶團前往廣西省旅遊，並為安排出團旅行事宜，而與南寧市人民政府臺灣事務辦公室（又稱中共南寧市委臺灣工作辦公室，下稱南寧市臺辦）主任何見霜、廣西臺辦交流處副處長李世明、廣西中國國際旅行社有限公司（下稱廣西國旅）副總經理趙玲等人接洽，由廣西臺辦落地招待甲○○、乙○○及所有團員如附表一所示旅遊行程而接受滲透來源之資助。其中甲○○、乙○○於附表一編號2所示時間，參加「桂臺各民族歡度壯族三月三」系列活動開幕式，此趟旅程返程時係於臺北松山國際機場降落。另甲○○亦曾於同年8月9日於臺鐵臺北車站內，透過通訊軟體微信，與李世明聯繫並傳送少數民族協會參訪函文，以利廣西臺辦安排乙○○等團員，於附表一編號3所示時間，前往廣西省旅遊。另乙○○於附表一編號3所示時間，帶團前往廣西省旅遊期間，並依據甲○○之指示，收受陳懋指示李世明交付之人民幣現金8萬元，再於112年8月28日由乙○○委託不知情之同團團員，分別以不超過海關入境攜帶外幣限額之數額，將人民幣現金8萬元攜回臺灣後，由甲○○、乙○○共同於112年8月31日、同年9月1日分批將款項換匯為等值新臺幣共33萬6,154元，存入甲○○之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花蓮分行（下稱中信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內存放。又於附表一編號4所示時間，於乙○○帶團前往廣西省旅遊時，再次依據甲○○之指示，收受陳懋指示李世明交付人民幣現金4萬元，於112年12月24日同樣由乙○○委託不知情之同團團員，分別以不超過海關入境攜帶外幣限額之數額，將人民幣現金4萬元攜回臺灣後，暫時藏放於甲○○、乙○○之住處內，合計以此方式接受滲透來源之資助共人民幣12萬元。

　㈣甲○○、乙○○自112年2月起，即受廣西臺辦、陳懋之委託、指示、資助，由甲○○負責與陳懋聯繫，並於如附表二所示之聯繫時間，以附表二所示之聯繫內容，定期回報、討論鄭天財之競選、助選進度、轉發造勢活動現場照片，以及討論選戰策略規劃。甲○○、乙○○並因此利用網際網路為鄭天財張貼諸多文宣內容，包含向曾一同參與旅行之團員發送如附表三、附表四所示之訊息，為鄭天財拉票、招募支持者參與造勢活動。亦一同參與包含112年11月11日鄭天財吉安火車站前競選總部成立活動、同年11月24日登記參選會場等造勢、拜票等競選活動，以上開方式為鄭天財助選。嗣於113年1月26日，在渠等位於花蓮縣○○鄉○○00○0號之住處內，為法務部調查局新北市調查處機動站持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核發之搜索票執行搜索，當場扣得含前述李世明交付之人民幣現金4萬元在內之人民幣現金4萬6,250元、行動電話2具（品牌：Apple，型號：iPhone14，IMEI碼：000000000000000號、品牌：Samsung，IMEI碼：00000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0000號），始循線查悉上情。

二、案經本署檢察官指揮法務部調查局新北市調查處移送偵辦。

一、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

二、核被告2人所為，均係違反反滲透法第4條第1項之受滲透來源委託、指示、資助，利用網際網路為候選人宣傳及參與競選造勢、拜票活動而犯同條第2項之罪嫌。被告2人就上開罪嫌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請論以共同正犯。

三、審酌反滲透法於109年1月15日制定公布，其第1條之立法理由即明示「近年境外敵對勢力全面加強對中華民國進行統戰、滲透，意圖影響我國選舉及危害我社會秩序，實已造成中華民國主權及自由民主憲政秩序之嚴重威脅，亟有必要制定反滲透法，以強化防衛及保障。」。從而可知，反滲透法之制定目的，乃係因應近年境外敵對勢力對我國民主自由制度所構成之威脅，為強化民主防衛機制，而特別制定此專法，對於涉及選舉罷免法之違反者，並採取刑事處罰之手段，以補充現行法律規定之不足。其中反滲透法第4條第1項規定：「任何人不得受滲透來源之指示、委託或資助，為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43條或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45條各款行為。」即係為避免境外敵對勢力之政府及所屬組織、機構或其派遣之人（即反滲透法第2條第2項第1款所稱之滲透來源），意圖基於統戰或滲透之政治上目的，而透過任何有償或無償之方式，或施以財產上或非財產上利益之誘惑，透過任何人從事競選活動，藉以規避相關法令，由此彰顯立法者杜絕境外勢力滲透、介入選舉之決心。本案被告2人身為少數民族交流協會之理事長及總幹事，竟利用少數民族交流之名義，從中圖謀個人利益，多次接受滲透來源之旅遊招待、現金資助，而為特定候選人積極助選，並分析戰情、謀劃選舉策略，再將之回報與滲透來源，實非可取。另自被告甲○○與陳懋及眾多廣西臺辦官員之對話內容亦可知，被告甲○○不僅於助選過程中積極回報，對其助選成果更十分自豪，並第一時間向上開中共官員邀功稱「我要回南寧領獎了」、「年後準備帶一級幹部過去」等語，此要求亦受楊志凌等多名廣西臺辦之官員認同，回應「慶功酒已經準備好了」、「快來快來」等語，共同沉浸於勝選之喜悅，自對話語境觀之，倘隱匿對話人之身分，謂上開對話內容係中共官員彼此間之對話，亦毫無違和，而被告甲○○更獲得陳懋正面讚許稱「你的工作能量適合在國台辦任職」等語，足徵被告甲○○深受陳懋、廣西臺辦相關官員之信賴，由此可見一斑。本案被告甲○○所為，正係反滲透法立法所欲規範禁止，避免境外敵對勢力滲透、施以財產上或非財產上利益之誘惑，介入我國民主選舉之典型態樣，實不宜輕縱。惟審酌被告2人於偵查中終能悔悟並自白上開犯行，亦主動繳回犯罪所得，如渠等在審理時仍自白犯行，堪信渠等應有悔悟之意，犯後態度良好，請依刑法第57條規定，審酌一切情況，量處適當之刑，並審酌是否依反滲透法第10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四、扣案之行動電話2具（品牌：Apple，型號：iPhone14，IMEI碼：000000000000000號、品牌：Samsung，IMEI碼：00000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0000號），係被告2人所有，供犯罪所用之物，業經被告2人供承在卷，請依刑法第38條第2項規定宣告沒收。扣案被告2人收受之人民幣現金4萬元，及被告2人自願繳回國庫扣押，與人民幣8萬元等值之新臺幣33萬6,154元，均請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請依同條第3項之規定，宣告追徵其價額。

五、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3 　　月　　26　　日

　　　　　　　　　　　　　檢　察　官  許  文  琪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4 　　月　　2 　　日

                          書  記  官  徐  嘉  彤

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

反滲透法第4條

任何人不得受滲透來源之指示、委託或資助，為總統副總統選舉

罷免法第 43 條或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 45 條各款行為。

違反前項規定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 1 千萬

元以下罰金。

附表一

附表二（被告甲○○與陳懋聯繫內容）

附表三（被告甲○○傳送與曾一同出團之團員之訊息）

附表四（被告乙○○傳送與曾一同出團之團員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