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書系統

112年度訴字第5729號

原      告  如牧創新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陳怡璇 

訴訟代理人  林冠宇律師

            陳文傑律師

被      告  啟源數位科技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李懿暟 

訴訟代理人  簡榮宗律師

            林羿萱律師

            潘彥安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承攬報酬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6月1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一、按當事人得以合意定第一審管轄法院。但以關於由一定法律關係而生之訴訟為限；前項合意，應以文書證之，民事訴訟法第24條定有明文。查兩造簽立專案開發合約書（下稱系爭契約）第14條約定合意以本院為第一審管轄法院（卷第30頁），本院自有管轄權。

二、原告主張：兩造於民國111年7月24日簽訂系爭契約，約定由原告委託被告進行APP雙平台開發以及去中心化錢包開發（下稱系爭系統），原告並依系爭契約第6條及第10頁約定⑴第一階段：主框架、Profile、持有英雄、播放器、主玩法；⑵第二階段：創建錢包-接收/發送/幣幣交換/上鏈；⑶第三階段：市場；⑷第四階段：android第一版本提供；⑸第五階段：iOS第一版本提供；⑹最終階段：送審上線，按各工作階段支付被告承攬報酬，原告已支付被告新臺幣（下同）189萬3,705元承攬報酬。被告於111年8月15日通知原告進行第一階段驗收程序並提供部分系爭系統供原告測試，惟經原告測試後發生無法運作如無法設定或變更密碼、無法傳送信箱驗證信、系爭系統內部分選單無法點擊、無法匯入區塊鏈電子錢包並閃退等瑕疵，更無法於android及iOS平臺完成送審上線程序。原告因信任被告有完成工作及修補瑕疵之能力及意願，提前給付至系爭契約第6條第5款第四階段之款項，並催告被告修補瑕疵及耗費大量人力、資源協助被告進行測試。詎被告法定代理人李懿暟（即Lee Kasper）以電子郵件向原告片面表示蘋果建議修改之內容不在系爭契約範圍，透過Email正式書面告知，合約中最後的兩個階段（iOS第一版本提交、送審）皆已完成工作，並於112年1月10日以電子郵件終止系爭契約，顯然拒絕修補瑕疵。系爭系統存有民事起訴狀附表1所示之瑕疵，且無法於android及iOS平臺完成送審上線，原告難以透過系爭系統營業，難謂被告已依系爭契約履行，且被告迄今未依約提供系爭系統之原始程式碼予原告，致原告無法自行修補系爭系統之瑕疵。爰以民事起訴狀為解除契約之意思表示，並依民法第494條前段、第495條第1項、第259條第1、2款或第227條第1項、第226條、第256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或賠償原告189萬3,705元。並聲明：㈠被告應給付原告189萬3,705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三、被告則以：被告於111年9月30日至000年00月00日間多次協助原告將系爭系統送審，已依約完成系爭契約所約定之開發建置工作，詎原告仍屢次以系爭系統尚未通過iOS平臺上架審核，要求被告修補不存在之瑕疵或未約定之工作。被告已依系爭契約債之本旨完成工作，原告主張解除系爭契約並返還承攬報酬，為無理由。被告已協助將系爭系統Android版送審通過，iOS版協助送審被拒係因APP STORE服務政策禁止以APP STORE內購買以外方式取得APP之內容、服務或功能，調整APP的內購機制將大幅改動前階段已完成之工作內容，超出系爭契約約定之工作範疇。被告依約履行開發系爭系統且系爭契約未經雙方合意解除，原告主張解除契約及返還全部承攬費用，顯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㈠原告之訴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四、得心證之理由：

　　查兩造間簽訂契爭契約，約定由被告開發系爭系統，原告已支付被告款項至系爭契約約定第四階段共計189萬3,705元，有系爭契約（卷第27-37頁）、帳戶交易明細（卷第41-47頁）、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匯出匯款憑證（卷第49頁）為憑，復為被告無爭執，應堪認屬實。至原告主張系爭系統存有諸多瑕疵且被告拒絕修補瑕疵，致使系爭系統無法於Android及iOS平臺完成送審上線，難謂被告已履行系爭契約約定之系爭系統，請求被告返還或賠償受領之價金189萬3,705元，則為被告否認，並以前詞置辯。茲論述如下：

　㈠按承攬人不於前條第一項所定期限內修補瑕疵，或依前條第三項之規定拒絕修補或其瑕疵不能修補者，定作人得解除契約或請求減少報酬；因可歸責於承攬人之事由，致工作發生瑕疵者，定作人除依前二條之規定，請求修補或解除契約，或請求減少報酬外，並得請求損害賠償；契約解除時，當事人雙方回復原狀之義務，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外，依左列之規定：一、由他方所受領之給付物，應返還之。二、受領之給付為金錢者，應附加自受領時起之利息償還之；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為不完全給付者，債權人得依關於給付遲延或給付不能之規定行使其權利；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給付不能者，債權人得請求賠償損害；債權人於有第226條之情形時，得解除其契約，民法第494條前段、第495條第1項、第259條第1、2款、第227條第1項、第226條、第256條分別定有明文。查系爭契約第6條約定：⒈甲方（即原告）於簽訂本合約時，7日內先付乙方（即被告）簽約金25％；⒉第一階段完成時，驗收完成後7日內支付乙方15％；⒊第二階段完成時，驗收完成後7日內支付乙方15％；⒋第三階段完成時，驗收完成後7日內支付乙方15％；⒌第四階段完成時，驗收完成後7日內支付乙方15％；⒍第五階段完成時，驗收完成後7日內支付乙方10％；⒎兩個版本上線後七日內支付乙方5％。系爭契約第10頁專案收款約定：第一階段為主框架、Profile、持有英雄、播放器、主玩法；第二階段為創建錢包-接收/發送/幣幣交換/上鏈；第三階段為市場；第四階段為android第一版本提供；第五階段為iOS第一版本提供；最終階段為送審上線等情，有系爭契約（卷第28頁）、專案開發合約附錄（卷第36頁）為憑。

　㈡查依系爭契約第6條約定各階段款項係於「驗收完成後」7日內支付，而證人即原告之總監宋恆到庭具結證稱：原告目前已依系爭契約付款到第四階段完成等語（卷第205頁），應堪認被告已依專案開發合約附錄履行完成至第四階段，原告已驗收完成後始依約付款。證人宋恆雖另證稱：原告已付款部分未經原告驗收完成，是熟識多年的EMBA朋友蘇巧純介紹我與被告法定代理人李懿暟認識，所以在友人介紹的信任基礎下，各階段驗收作業，儘管有瑕疵，我依然會付款等語（卷第205-206頁）。惟衡情，倘原告明知系爭系統有諸多瑕疵，當無可能未請被告修復並經驗收完成後始試行送審，堪認原告已完成第四階段驗收且同意被告將系爭系統送審，則系爭系統應處於得送審之狀態，是原告主張系爭系統有如附表1之瑕疵且被告拒絕修復等語，洵屬無據。原告雖主張系爭系統有如民事起訴狀附表1所示之瑕疵（卷第19-22頁），惟依雲端文件紀錄顯示最後編輯時間為111年10月18日（卷第177頁），參以原告於111年11月4日仍有匯款32萬3,700元予被告之情，有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匯出匯款憑證（卷第49頁）為憑，足見原告已依約驗收完成後始支付階段款項，原告前揭主張，應無可採。

　㈢觀諸兩造間對話紀錄顯示因蘋果公司禁止上架之APP以APP 

　　STORE內購買以外方式取得APP之內容、服務或功能，欲透過APP內購機制對NFT（即Non-Fungible Token，非同質化代幣）交易收取30％佣金，致系爭系統未通過iOS平臺審查，原告總監宋恆曾搜尋相關新聞並張貼於群組對話內容等情，此有兩造間LINE群組「LoFi-Fi*啟源」對話紀錄截圖（卷第181-184頁）為憑。足見原告已知系爭系統無法通過iOS平臺審查，係因蘋果公司更改APP商店政策所致，而非系爭系統有瑕疵所致。是原告主張系爭系統無法通過iOS平臺審查係因瑕疵所致，洵無可採。

五、綜上所述，被告已完成系爭系統Android版並通過審查，而系爭系統須原告配合蘋果公司更新之APP商店政策調整始得通過iOS平臺審查，難認有可歸責於被告事由致系爭系統之開發發生瑕疵。原告依民法第494條前段、第495條第1項、第259條第1、2款或第227條第1項、第226條、第256條規定，以民事起訴狀解除系爭契約並請求被告返還或賠償原告189萬3,705元，均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經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另論述，併此敘明。

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26　　日

                  民事第八庭    法　官　姚水文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26　　日

　　　                          書記官  吳華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