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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03年度上易字第891號 上　訴　人　台灣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黃天恩 選任辯護人　吳啟豪律師 　　　　　　吳啟玄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妨害名譽案件，不服台灣台北地方法院102 年 度易字第1166號，中華民國103年3月24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台灣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102年度偵字第10386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黃天恩犯公然侮辱罪，處罰金新台幣壹仟元，如易服勞役，以新 台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犯罪事實 黃天恩與陳嚞君為鄰居，分別住在台北市○○區○○街○○○巷○ 號2樓、同址3樓。2 人間因陳嚞君指摘黃天恩家中有違建及經 常製造聲響擾鄰，而迭有糾紛。民國102年4月18 日下午5時35 分許（起訴書誤為下午5時40 分許），陳嚞君由其住處對講機 得知有人出入該公寓時，未隨手關閉公寓之大門，認係樓下黃 天恩家人所為，遂打開其住處大門指摘樓下住戶，黃天恩聞言 竟憤而基於公然侮辱之犯意，打開其住處大門，在不特定人得 以共見共聞之公寓樓梯間，公然以「我操妳媽的」乙詞，辱罵 陳嚞君，足以貶損陳嚞君之名譽。陳嚞君之妻平其賢聞言，遂 請其母唐小玲報案，唐小玲因而於同日下午5 時37分55秒，以 其門號0000000000行動電話向台北市政府警察局大安分局（下 稱大安分局）瑞安派出所報案。 案經陳嚞君訴由大安分局報告台灣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偵查起訴。 理 由 證據能力部分：被告黃天恩於原審及本院均未到庭，惟本判決 下列認定事實所憑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所為之陳述（含書面 供述），檢察官、及被告之選任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或表示 同意有證據能力，或表示無意見，且於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 明異議（本院卷第19頁背面-第20頁背面、第39頁正背面）。 本院審酌本案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核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 疵，證據力亦無明顯過低之情形，認為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 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自均得作為證據。 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及理由： 被告黃天恩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均未到庭，惟其選任辯護人則 為其辯護稱：陳嚞君對被告一家素有積怨，且經常對該棟公寓 住戶提告；案發當天被告之友人劉東昇到被告家中作客，尚在 按被告家中電鈴時，陳嚞君即衝下樓怒斥劉東昇吵什麼，劉東 昇進入被告住處後，陳嚞君仍在屋外情緒失控地不斷大聲辱罵 、吼叫，被告之母便報警請警員前來處理。在警員李佳潔抵達 前，被告之外甥女國小放學回家，陳嚞君仍情緒失控不斷怒罵 、吼叫，被告僅係打開住家大門要陳嚞君不要拿小孩出氣，絕 無對陳嚞君辱罵「我操妳媽的」。再倘單憑陳嚞君之片面指述 ，加上其配偶平其賢、岳母唐小玲之證述，即可入被告於罪， 則刑法有何罪名不能成立？況陳嚞君、平其賢、唐小玲之陳述 亦有不一之處，證明力顯然可疑云云。經查： ㈠被告與陳嚞君分別為台北市○○區○○街○○○ 巷○號2樓、同 址3樓之住戶，2人於102年4月18日下午5時35分許，在上址2 、3 樓樓梯間起爭執，陳嚞君之岳母唐小玲因而於同日下午 5時37分55秒，以其門號0000000000行動電話，撥打（00）0 0000000 向大安分局瑞安街派出所報案，該所遂派警員李佳 潔到場處理等情，業據證人唐小玲、李佳潔證述在卷（本院 卷第36頁正背面、偵卷第37頁），並有唐小玲上開門號行動 電話通話明細報表、大安分局瑞安街派出所受理刑事案件報 案三聯單上該派出所章戳上所載之電話號碼在卷可稽（偵卷 第11頁、本院卷第24頁），堪可認定。 ㈡又案發當天陳嚞君除與被告起爭執外，亦與當日造訪被告之 友人劉東昇發生爭執，陳嚞君並指控劉東昇辱罵其「瘋子」 ，劉東昇雖否認辱罵陳嚞君「瘋子」，惟坦認有跟陳嚞君說 「你精神狀況有問題嗎？」等語，嗣後劉東昇並與陳嚞君談 和解事宜，陳嚞君因而表示原諒劉東昇，其後檢察官並依刑 事訴訟法第253 條為職權不起訴處分等情，業據證人陳嚞君 、劉東昇證述在卷，並有台灣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10 2年度偵字第10386號不起訴處分書在卷可參（偵卷第21頁、 第37頁背面、第55頁）。上情亦堪認定。 ㈢其次，證人陳嚞君、平其賢均證述案發當日被告與陳嚞君發 生衝突，乃肇因於其等住處公寓大門未隨手關閉等語，而由 證人即現場處理員警李佳潔所製作大安分局受理各類案件紀 錄表「處理情形」欄內「2F （按應為3F）屋主陳嚞君...與 3F（按應為2F）黃天恩...因樓下1樓公共之大門未隨手關門 ，現場經警方宣導調解雙方自行離去」之記載（偵卷第10頁 ），可徵證人陳嚞君、平其賢證述當日陳嚞君與被告發生衝 突之緣由，應與事實相符，堪可採信。 ㈣再查， 1.有關本案，各相關證人分別證述如下： ⑴證人陳嚞君於：①警詢證稱：當天我發現樓下進出未關公寓 大門，我站在我家門口，開門告訴他要關門，被告便以高分 貝音量回答：「我操妳媽的」，我便報警，警察來時劉東昇 罵我瘋子等語（偵卷第4 頁正背面）；②原審證稱：當天在 我家對講機看到1樓大門沒關，我在3樓樓梯間對著2 樓講： 把大門關起來，被告就開門對我罵「操妳媽的」，罵完關上 門，當時我太太平其賢在我家大門後；被告關上門後，我站 在樓梯間要看究竟誰沒關門，之後劉東昇進來又沒關門，我 要他關門，他關門後進入2 樓，我請家人報警，警詢我說我 報警，只是概要記載，我持續在樓梯間，警察來時敲2 樓門 很久，劉東昇出來說樓上那個瘋子，此時2 樓有小學生按門 鈴回家，警察處理完後離開；警察處理時我岳母有到2 樓去 。我都一直站在樓梯間，我岳母是警察來後才下去2 樓，我 沒下去等語（原審卷第60-62頁）。 ⑵證人平其賢於：①警詢證稱：我剛回家，一進門陳嚞君提醒 樓下住戶要關大門，隨後就聽到被告辱罵「我操妳媽的」等 語（偵卷第8 頁正背面）；②偵查中具結證稱：被告很大聲 罵陳嚞君「我操妳媽的」，聲音很大在樓梯間都聽得到，劉 東昇罵什麼我沒聽到等語（偵卷第21頁）；③原審結證稱： 當天我從外面回來發現1 樓門沒關，我跟陳嚞君說，陳嚞君 出去看時，門又開了；當時我家大門是開的，我在我家大門 旁邊，聽到陳嚞君叫2 樓的人關大門，接著就聽到有人開門 罵「我操妳媽的」，我趕快進房間請我媽媽報警，就沒聽到 其他聲音；之後我請我媽媽陪陳嚞君在3 樓樓梯間等警察來 ，我沒出去；是我決定請我媽媽報警，陳嚞君有無叫我報警 ，我想不起來；警察來時我媽媽有下去2 樓，她回來後，跟 我說她有問被告是不是他罵髒話，被告點頭，所以我在警局 才會說是被告罵陳嚞君等語（原審卷第62 頁背面-第65頁） 。 ⑶證人唐小玲於本院證稱：當天我洗完澡，我女兒平其賢站在 3樓住家大門跑來跟我說2樓的兒子跟我女婿陳嚞君起爭執， 2 樓兒子暴粗口說「我操妳媽的」，要報警、提告，我問平 其賢是哪個兒子，她說小兒子吧，我就以我0000000000電話 報警。之後我到3樓門口陪陳嚞君一起等警察來，其後2樓孫 女放學回來，然後警察來；警察來後只有我下去2 樓，陳嚞 君還在3 樓，警察來後，劉東昇一直對陳嚞君說下來、下來 ，而被告在跟我說話；警察來時還是有發生爭執；我下去後 並沒有和被告等人發生爭執，非常平和；警察來後，陳嚞君 在3樓樓梯間說要提告，警察便上去3樓；我並沒親耳聽到被 告暴粗口的內容，但警察來時，我在2 樓有問被告剛剛是你 暴粗口嗎？他點點頭，表示承認，我回家後有告訴平其賢上 情等語（本院卷第36-38頁背面）。 ⑷證人劉東昇於：①警詢證稱：沒印象被告有無罵「我操妳媽 的」；當時我和被告站在被告家門口內，陳嚞君在門外2 樓 至3樓樓梯間一直無理取鬧等語（偵卷第6頁背面）；②偵查 中陳稱：當天陳嚞君罵小孩，我只跟他說你精神狀況有問題 嗎？為何要罵小孩等語（偵卷第21頁）；③原審證稱：我去 找被告，從1樓走到2樓時，陳嚞君就大吼大叫，並罵我不關 門，我進被告家後，被告的媽媽叫我不要理陳嚞君；陳嚞君 持續在大吼大叫，之後被告家有個小孩放學回家，陳嚞君也 對她大吼大叫，此時被告、陳嚞君分別在2 樓門口及2、3樓 樓梯間發生口語爭執，聲音比較大聲，但我沒聽到罵人的話 ，爭執結束15分鐘後，警察來按門鈴；整個過程我在場，沒 有看到被告的太太及岳母；警察來後是進入2 樓屋內，我和 被告均在屋內未出去，警察記錄後再出去，我不知2 樓有誰 ，當時只有警察進來被告家等語（原審卷第65 頁背面-第66 頁背面）。 ⑸證人即據報到場處理之警員李佳潔證稱：我到2 樓時發現她 們在爭吵，3樓是1個男的、1個女的，1 個是他們媽媽，2樓 是2個男的。3樓有1個下去跟2 樓吵；詳細情形不記得，是3 樓說要告要報案等語（偵卷第37頁正背面）。 2.證人劉東昇雖證述整個過程陳嚞君之岳母唐小玲並未在場， 惟唐小玲報案後，有陪同陳嚞君等候警察到場等情，則據證 人陳嚞君、平其賢、唐小玲一致證述在卷，而證人李佳潔亦 證稱：「3樓是1個男的、1個女的，1個是他們媽媽，2樓是2 個男的。」，足認警察來時唐小玲應在場，劉東昇證稱唐小 玲不在場云云，與事實不符，核無足採。 3.依證人陳嚞君於原審之證述（前述㈣⑴②），其係於要2 樓 住戶關大門時，被告開門辱罵「我操妳媽的」後關門，陳嚞 君仍站在樓梯間，其後劉東昇進入又沒關大門，陳嚞君並要 劉東昇關大門；而依劉東昇於原審之證述（前述㈣⑷③）， 乃其一進被告住處大門即遭陳嚞君吼叫，罵其不關門，其進 入被告住處後，陳嚞君仍持續大吼大叫；再佐以前述當日陳 嚞君與被告發生衝突，乃肇因於其等住處公寓大門未隨手關 閉乙情。依上諸端，可徵陳嚞君在劉東昇進入被告住處大門 前，已在樓梯間注意進出之人有無關大門，見劉東昇未關門 並吼叫責罵，且於劉東昇進入被告住處後，仍持續吼叫。由 陳嚞君上開舉止以觀，顯見其在劉東昇進入其住處大門前， 應已因大門未關之事，心生不快，是陳嚞君證稱被告辱罵他 後，劉東昇始進入其住處大門等語，應非杜撰。劉東昇既在 被告辱罵後，始至現場，則其證述沒聽到被告說罵人的話， 自難執為有利被告之認定。 4.有關被告當日有辱罵陳嚞君「我操妳媽的」乙語，除據證人 即告訴人陳嚞君證述在卷外，並有下列證據可佐： ⑴證人平其賢前開證述。 ⑵唐小玲於警察到場時，詢問被告是否有暴出口？被告點頭坦 認乙情，亦據證人唐小玲證述在卷（本院卷第36頁背面、第 38頁背面），而唐小玲當天返家後即告知平其賢，被告有點 頭坦承罵陳嚞君等情，亦據證人唐小玲、平其賢證述綦詳， 互核相符（原審卷第64頁、本院卷第38頁背面），堪認唐小 玲證述有詢問被告，被告點頭坦承等語，應可採信。 ⑶再查：①被告與陳嚞君於102年4月18日下午5 時35分許，在 上址發生爭執，同日下午5時37分55 秒，唐小玲即報警，警 員李佳潔旋到場處理，陳嚞君並於翌日上午至警局報案等情 ，已如前述，並有唐小玲上開門號行動電話通話明細報表、 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存卷可參（本院卷第24頁、偵卷第9 頁 ）。倘無此事，陳嚞君家人應無第一時間報警之理。②又陳 嚞君雖曾因被告家中有違建而寄發存證信函至被告家，及因 認被告家人經常製造聲響，而多次與被告家人發生爭執，此 固據證人陳嚞君、平其賢證述在卷（原審卷第62、65頁）， 惟此究屬小爭端，雙方並無重大仇怨，陳嚞君、平其賢、唐 小玲衡無為此等爭端，而甘冒誣告、偽證重罪，設詞誣陷被 告之理。況如被告之辯護人所言，被告經常在國外作生意， 不常返家，再參以被告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均以在國外工作 為由未到庭，益見被告不常在家。既然被告不常在家，則與 陳嚞君因違建、噪音屢起爭執者當非被告，陳嚞君、平其賢 、唐小玲更無誣陷被告之動機。③倘陳嚞君、唐小玲有誣陷 被告之意，陳嚞君、唐小玲復已知原審不採陳嚞君、平其賢 之證述而判決被告無罪，唐小玲於本院作證時，衡無稱其並 未親耳聽到被告罵「我操妳媽的」，而是因平其賢（此乃原 審所不採信證述內容之證人）轉述始知被告辱罵「我操妳媽 的」之理，由此堪認唐小玲應無誣陷被告之意，陳嚞君、唐 小玲於唐小玲作證前應亦無串證，益徵唐小玲證述之可信性 。 ㈤辯護人下述抗辯並無足採： 1.辯護人雖指稱當天報案者為被告之母，惟其並未舉證以實其 說，此部分尚難採信。 2.⑴辯護人指稱陳嚞君、平其賢、唐小玲證述有下述瑕疵之處 ：①平其賢部分：被告長年在國外，平其賢幾乎沒見過被告 ，平其賢如何知是被告辱罵？再平其賢稱警察有聽到被告辱 罵，但警察已來，被告怎會辱罵，此顯不符常情。且警察亦 證稱並未聽到。另平其賢要上班，當時應尚未下班。又平其 賢於原審先說自己決定報警，在檢察官追問下又改稱不記得 陳嚞君有無叫她報警；②陳嚞君部分：陳嚞君於警局說自己 報警，其後又說其家人報警，而依報案紀錄是女生報警；陳 嚞君先說警察來前他岳母和太太一直在門後沒下去，後又稱 他岳母跟他一起在樓梯間等警察；③唐小玲部分：陳嚞君及 平其賢於警詢、偵查均未提及唐小玲在場，在原審才稱有， 則唐小玲有無在場非無疑。況劉東昇亦證述唐小玲未在場。 另有關暴粗口之內容，唐小玲先說沒聽到，後又知被告說「 我操妳媽的」。又唐小玲說她到2 樓後非常平和，但李佳潔 證述其到場後來有吵架，且警察說當時有人下來2 樓，與證 人所述不符云云。 ⑵惟查：①辯護人指稱平其賢當時應在上班不在家、平其賢 沒見過被告云云，惟查平其賢之母唐小玲自66年間即住在該 處（此參本院卷第36頁唐小玲之證述），唐小玲之女平其賢 豈會未曾看過被告，另平其賢已證述當天其甫返家，陳嚞君 即與被告發生本件爭執，是辯護人上開質疑均屬臆測，尚難 採信。②綜觀平其賢歷次筆錄（偵卷第8頁正背面、第21 頁 、原審卷第62-65 頁），平其賢並未指稱警察有聽到被告罵 陳嚞君，辯護人此部分質疑，與卷證資料不符。③當天警察 來時，唐小玲在場，劉東昇證述唐小玲不在場並不足採，已 如前述。④唐小玲是證述沒親耳聽到被告罵「我操妳媽的」 ，其知被告辱罵之內容乃聽其女平其賢轉述，此詳參唐小玲 於本院作證之筆錄自明，核無辯護人指摘其此部分陳述先後 不一之瑕疵。⑤唐小玲於本院證稱：「（辯護人問妳說員警 來了之後還在爭執是指誰還在爭執？）劉東昇先生對著我女 婿說你下來、下來。」、「（辯護人問：妳當時下去二樓的 目的、動機為何？）我想說警員來了之後就能按照程序，結 果還是發生爭執，.....」、「（ 辯護人問：妳下去的過程 中，有無跟黃天恩等人發生爭執或講話比較大聲？）沒有， 都是非常平和。」，依唐小玲所述，係指其與被告間談話平 和，但現場還是有爭執，其並未證稱警察來後毫無爭執，辯 護人此部分質疑，亦有誤會。⑥再查告訴人、證人之陳述， 有部分前後不符，或相互間有所歧異時，究竟何者為可採， 法院仍得本其自由心證予以斟酌，非謂一有不符或矛盾，即 應認其全部均為不可採信；尤其關於行為動機、手段及結果 等之細節方面，告訴人之指陳，難免故予誇大，證人之證言 ，有時亦有予渲染之可能；然其基本事實之陳述，若果與真 實性無礙時，則仍非不得予以採信（參照最高法院74年台上 字第1599號判例意旨），且衡之一般人對於一件事情經過一 段時日後之多次陳述，難期其能完全一致毫無出入，而隨著 時間流逝，人之記憶難免漸趨模糊，尤其對案發經過之細節 更容易模糊淡忘，或與平常事務結合而產生記憶干擾現象， 此乃人之記憶不可避免之自然缺陷，再者被害人亦有可能因 回答訊問時所用描述之用語不同，省略片段情節，或因法庭 紀錄之詳簡有異導致陳述前後不一，倘其主要陳述一致，應 得採為裁判之基礎，非謂其中有一部分稍有出入，即認全部 均屬無可採取。查有關何人報警部分，陳嚞君、平其賢之證 述，固有辯護人所稱不一之處；有關唐小玲當時所站之位置 ，陳嚞君證述亦有些微不同，惟陳嚞君家人確有因本案報警 ，而警察來時唐小玲確有在場，已如前述，而何人決定報警 、何人報警，唐小玲於警察來後，有無與被告、劉東昇起爭 執，於本案核屬枝微末節之事，陳嚞君、平其賢、唐小玲就 此節衡無虛偽陳述之必要，所述有所不一，應是時久記憶不 清所致，難執此謂其等陳述不足採。 ㈥按刑法第309條第1項公然侮辱罪所稱之「公然」，係指不特定 多數人或特定多數人得以共見共聞之狀態，不以實際上已共見 或共聞為必要，且衹須侮辱行為足使不特定人或多數人得以共 見共聞，即行成立（司法院釋字第145 號解釋、院解字第2033 號解釋參照）。查被告係打開其住處大門，在公寓樓梯間辱罵 「我操妳媽的」，而公寓樓梯間屬不特定人得以共見共聞之處 ，自符合「公然」之構成要件。 ㈦「我操妳媽的」意指「性侵你母親」，被告藉由此句話侮辱陳 嚞君之女性尊長，間接地侮辱陳嚞君，自足以減損陳嚞君之名 譽，並使其精神上、心理上有感受難堪，自屬汙辱性之言語。 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9條第1項之公然侮辱罪。 撤銷改判之理由及量刑： 原審未查，予被告無罪之諭知，自有未合。檢察官上訴指摘認 被告構成公然侮辱罪，核有理由，自應由本院撤銷改判。爰審 酌被告因陳嚞君屢次指摘其家人製造噪音及指責其家中有違建 ，而素有嫌隙，復因被告指摘其家人未關公寓大門，一時不能 克制自己情緒，以上開言詞辱罵告訴人，致告訴人名譽受損， 兼衡其犯罪手段、素行尚佳（此有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 徵）、犯後否認犯行等一切情事，量處罰金新台幣1 千元，並 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被告經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不到庭，爰不待其陳述，逕行判 決。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第371條，刑法第309條第1項、第42 條第3項，刑 法施行法第1條之1，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正芬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3 年 7 月 10 日 刑事第二十一庭審判長法 官 王國棟 法 官 童有德 法 官 江翠萍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王譽璋 中 華 民 國 103 年 7 月 11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09條第1項 公然侮辱人者，處拘役或 3 百元以下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