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書系統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98年度勞上更㈠字第6號 上　訴　人　丁○○ 　　　　　　丙○○ 　　　　　　甲○○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徐松龍律師 複　代理人　乙○○ 被　上訴人　中華航空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戊○○ 訴訟代理人　蘇文生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96年12月21日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96年度勞訴更㈠字第1 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 ，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於99年4 月2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 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及發回前第三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連帶負擔。 事實及理由 被上訴人主張： ㈠上訴人丁○○於民國93年底經被上訴人錄取為培訓機師，於94 年2 月間與被上訴人簽訂「自訓駕駛員初級訓練生活須知及行 為準則」（下稱系爭行為準則），並於94年2 月17日邀同上訴 人丙○○、甲○○為連帶保證人訂立承諾書（下稱系爭94年2 月17日承諾書），約定丁○○於訓練期間若因品德原因退訓， 願連帶賠償訓練費及津貼等一切費用。嗣丁○○於松山機場松 訓區接受地面訓練課程後，於94年4 月赴澳洲接受為期10個月 之飛航機師培訓課程（下稱系爭機師培訓課程），受訓期間多 次與男學員在受訓校區內玩脫衣遊戲，並與他名學員有不正常 男女交往行為，紊亂受訓學員紀律、違反系爭行為準則約定， 丁○○之上開行為已被廣為流傳，使被上訴人招致機師素質不 佳、公司管理不當等負面評價，侵害被上訴人之聲譽。 ㈡丁○○確有品德上之瑕疵，被上訴人對丁○○所為之退訓處分 及終止契約關係，依法有據： ⒈丁○○於受訓期間多次與男學員在受訓校區內玩脫衣遊戲，並 與他名學員有不正常男女交往行為，且於接受被上訴人調查時 均未據實以告。 ⒉再家庭婚姻狀況為被上訴人錄取機師與否之考量因素，故其機 師工作申請表之婚姻狀況欄乃細分「未婚」、「已婚」、「分 居」、「離婚」、「再婚」及「鰥居」等選項。丁○○向被上 訴人應徵培訓機師時，已離婚並育有一子，竟於其機師工作申 請表（下稱系爭機師工作申請表）上勾選「未婚」，於自傳中 亦未提及曾離婚且育有一子之事實。 ⒊另丁○○於報考機師之自傳及被錄取後填寫之員工個人資料表 「經歷」欄均載其曾任臺灣高速鐵路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臺灣 高鐵公司）「行政經理」、「Administration Manager」一職 ，與臺灣高鐵公司所出具之離職證明所載：「最後任職職稱： 課員LAST POSITION：ADMINISTRATOR」不符，並經被上訴人前 向臺灣高鐵公司函詢結果，丁○○係擔任臺南車站駐地辦公室 「Office in Charge 」，且其職務設計上並無行政經理一職， 足見丁○○顯有誇大不實工作經歷，誤導被上訴人判斷其工作 能力及表現之「經歷詐欺」之嫌。 ⒋又丁○○曾於被上訴人發現前揭情事後，欲獲較輕處分，而於 94年12月16日簽具承諾書（下稱系爭94年12月16日承諾書）， 同意被上訴人所為關於前開情事之任何決定，並表示不會找第 三人為此與被上訴人接觸、聯絡、說明或作任何請求，如有違 背，願受最嚴厲之處分，包括終止訓練或解雇，及願賠償被上 訴人公司違約金、訓練費用及其他損失，其性質並非附有以其 得繼續飛行為停止條件之承諾。詎丁○○於遭被上訴人退訓後 ，竟違反上開約定，透過立法委員介入本件退訓、賠償事宜。 ⒌綜上所述，丁○○不具備機師所需誠實及足資信賴之人格，且 違反忠誠義務，確實有品德瑕疵，故被上訴人考量後，認其品 德行為不當，將來無法適任機師，不適宜再接受訓練，於94年 12月23日將丁○○退訓，自屬合法。 ㈢又被上訴人經詳細調查訪談後，確認丁○○放蕩形骸、罔顧男 女分際（即脫到剩內褲、僅以單手遮胸之行為），情節嚴重， 且於調查時未據實陳述，不具備機師所需誠實及足資信賴之人 格，而其他學員雖參加脫衣遊戲，但於調查時均據實陳述，最 後依情節輕重，決定將丁○○退訓，飭令其他學員悔過，並無 不合。 ㈣由系爭行為準則第12條第1 項有關完訓返國辦理事項、系爭94 年2月17日承諾書第2條第4項、第3條所稱「機師及飛航工程師 服務年限及訓練費用賠償辦法」（下稱系爭訓練費用賠償辦法 ）之第5、6條可知，丁○○完訓返國後，與被上訴人簽訂聘僱 契約，始成立勞動契約關係。丁○○於受訓期間僅接受機師培 訓，並未對被上訴人提供任何勞務或工作，受訓期間僅領取補 助性質之生活津貼，並無任何工作對價之報酬，又其未經訓練 合格，未取得飛行執照，無法擔任機師，實際上亦未完成與被 上訴人間之聘僱手續，兩造亦未約定於訓練期間內即成立勞動 契約，益徵丁○○非屬勞動基準法（下稱勞基法）第2條第1款 所謂勞工，兩造間尚無勞動契約關係。因此，丁○○與被上訴 人所訂之系爭飛航機師培訓契約，非勞基法所稱勞動契約，自 無勞基法之適用，更無勞基法第12條第2 項規定30日除斥期間 之適用，被上訴人亦未違反上訴人所稱違反比例原則及解雇最 後手段性原則可言。 ㈤退步言之，縱認本件有勞基法第12條第2 項規定之適用，惟該 條所稱「雇主知悉其情形」應指客觀上已確定，且明知勞工違 反勞動契約或工作規則情節重大者之情形而言。如事業單位組 織龐大或有相當懲處程序制度之公司，在保障勞工工作權及維 持勞資關係和諧之前提下，應經雇主查證，並給予員工答辯之 機會，確認該員工違反之情節後，始能謂雇主已知悉勞工違反 勞動契約或工作規則情節重大之情形而開始起算30日之除斥期 間。被上訴人於94年12月15日派人赴澳洲向丁○○及其他學員 查證後，始確認知悉丁○○有玩脫衣遊戲、與李姓男學員有不 正常男女關係及於工作申請表不實填載，復經其未據實陳述， 不具備機師所需誠實及足資信賴之人格等情，被上訴人於同年 月23日將丁○○予以退訓，自未逾30日之除斥期間。 ㈥丁○○既不具備機師所需誠實及足資信賴之人格，有品德上之 瑕疵，且其行為亦造成被上訴人聲譽受損，被上訴人自得依系 爭飛航機師培訓契約、承諾書等約定，請求上訴人連帶賠償訓 練費用等新台幣2,152,022元，及自95年3 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年息百分之5 計算之利息。原審判命上訴人應連帶如數給 付，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被上訴人則於本院答辯聲明：上 訴駁回。 上訴人則以： ㈠按勞工依雇主指定所提供之勞務，不以雇主所營之主要業務為 限，即令為日後提供雇主經營事業所需之勞動，而接受雇主之 指派從事訓練、講習等活動，亦應認屬勞動契約之範圍。而職 前訓練係為提供主要勞務活動所作之準備，由雇主提供培訓課 程，勞工協力參與之活動，故職前訓練亦屬勞動契約之範圍。 丁○○經被上訴人錄取為培訓機師後，已由被上訴人提供員工 編號、訓練、勞工保險、生活津貼，丁○○亦受被上訴人所訂 之生活規範拘束，並積極參與訓練，丁○○與被上訴人間確有 雇主、員工之從屬支配關係，依勞基法規定，雙方間即成立僱 傭關係，再觀機師工作申請表說明欄第3點、系爭94年2月17日 承諾書第2條第3項，及系爭94年12月16日承諾書之用語，益徵 雙方已有僱傭關係，自有勞基法之適用。 ㈡被上訴人據以將丁○○退訓之理由欠缺客觀上之依據，蓋丁○ ○於系爭機師工作申請表選填「未婚」，僅為保障其隱私權而 已，丁○○是否結婚生子，與應徵飛行機師工作並無關連，況 丁○○經錄取後，已於員工個人資料表填載婚姻狀況為「其他 」及育有一子，顯見丁○○並無任何欺瞞意圖，亦無使被上訴 人陷於錯誤之情事。又依臺灣高鐵公司之組織圖，丁○○之職 務確為「office administration 」，丁○○任職臺灣高鐵公 司直屬長官之推薦函中，亦稱丁○○於臺灣高鐵公司擔任「of ficer in charge of administration」、 「 as the office manager」 ，可知丁○○確於臺灣高鐵公司擔任 「office in charge」之職位，丁○○於履歷表上填載為「行政經理」，自 無違誤。再丁○○於94年12月間接受被上訴人調查時，所有調 查問題皆由被上訴人主導，丁○○未有對細節加以說明之機會 ，加以被上訴人調查時，距遊戲行為已有8 個月時間，被上訴 人以細節交代有誤，質疑丁○○之誠信，尚不足採。另丁○○ 與其他未婚男子交往係屬其個人自由，自不得以此認定丁○○ 之人格有嚴重瑕疵。 ㈢丁○○雖於系爭94年12月16日承諾書，同意其對被上訴人關於 此事之決定無任何異議，亦不會透過第三人關說，否則願受最 嚴厲處分（包括終止訓練或解僱，並願賠償違約金及訓練費用 及其他損失），惟丁○○同意簽署上開承諾書，係以丁○○得 繼續飛行為停止條件，亦即於被上訴人未終止其訓練或解僱， 始屬有效，然被上訴人不僅未同意丁○○繼續飛行，且於不符 合退訓要件下，終止丁○○之訓練，並要求賠償訓練費用，此 即與丁○○簽署該承諾書之條件不符，被上訴人既違反承諾在 先，上開停止條件即未成就，被上訴人自不得據該承諾書向丁 ○○主張賠償。況丁○○之行為不僅未影響訓練進度，被上訴 人亦未能證明丁○○之行為對其聲譽有何不良影響，而丁○○ 遊戲之行為係其遭退訓後半年始經媒體報導，顯見與丁○○遭 退訓一事，並無因果關係。丁○○之行為並未違反系爭行為準 則第7條第9項之約定，卻獨遭退訓處分，顯不符比例原則及解 僱最後手段性。退萬步言，縱認丁○○有可歸責之事由，因被 上訴人於94年4 月間即已知悉其所為退訓處分之事由，卻於同 年12月23日始終止兩造間僱傭關係，顯逾勞基法第12條第2 款 規定之30日除斥期間，自不生終止之效力。 ㈣又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連帶賠償訓練費用所依據之系爭94年12 月16日承諾書及切結書，均為丁○○片面承諾，未經丙○○、 甲○○同意，對其2 人不生效力等語，資為抗辯，並上訴聲明 ：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 駁回。 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丁○○於93年底經被上訴人錄取為培訓機師： ⒈丁○○於94年2 月17日邀同丙○○、甲○○為連帶保證人，與 被上訴人簽訂承諾書，由丁○○參與系爭機師培訓課程。 ⒉丁○○於系爭機師培訓課程受訓期間領有生活津貼，國外受訓 為每月美金300元、國內受訓為每月新台幣2萬元。 ⒊系爭機師培訓課程期間自94年2 月17日起至94年4月1日止，在 被上訴人松山機場松訓區接受地面課程；自94年4月3日起赴澳 洲FTA學校接受為期約10 個月之飛航機師培訓課程，丁○○並 簽訂系爭行為準則。 ⒋系爭行為準則第7條第9項約定，丁○○如有私德、行為不當以 致影響訓練進度或被上訴人聲譽受損等情事，被上訴人得視情 節輕重予以處分或退訓。 ⒌若丁○○受訓完畢且及格，被上訴人將以試用副機師任用，而 丁○○在擔任試用副機師前，並未從事實際航空器之線上飛行 工作。 ㈡丁○○於93年4 月26日向被上訴人應徵培訓機師時，所填載之 系爭機師工作申請表第1頁填表說明第3點記載：「所有資料務 必照實填寫，如發現有任何隱瞞、造假、虛構等不實情事，公 司得隨時與當事人終止僱用關係」，申請表第5 頁丁○○簽名 欄位上方記載「在此聲明：上述所有資料均據實填寫，並同意 公司調查，如有造假或虛構情事願無條件接受解僱處分」。 ㈢丁○○於93年4 月26日向被上訴人應徵培訓機師時，確實已離 婚並育有一子，惟丁○○在上開機師工作申請表之婚姻狀況欄 係勾選未婚，且所附自傳並未提及其當時已離婚並育有一子之 事實。 ㈣丁○○在經被上訴人錄取為培訓機師後，在受訓前之調查表填 載育有一子之事，另外在婚姻欄位勾選其他（所謂其他包括喪 偶、離婚在內）。 ㈤丁○○在澳洲受訓期間，於學校宿舍內，由學員為其舉辦之生 日派對上，因玩遊戲，脫衣至只剩內衣褲，當時除一、二位同 學未參加外，其餘學員均有在場參與。 ㈥丁○○於系爭94年12月16日承諾書，表明將來在受訓期間、任 職期間不會再有違反一般人對於男女間往來應有倫常觀感之相 關行為，並無異議同意被上訴人有關其在澳洲受訓期間事件之 任何決定。當時被上訴人尚未決定要對丁○○作出退訓處分。 ㈦被上訴人於94年12月間通知丁○○自同月23日起終止系爭培訓 機師契約，該通知於94年12月26日經丁○○收受。 ㈧被上訴人於95年2月6日催告丁○○應於95年2月28日前依94年2 月17日承諾書賠償受訓期間費用共新台幣2,152,022 元，該通 知已送達丁○○。 ㈨若被上訴人主張有理由，上訴人應連帶賠償之金額為新台幣2, 152,022元及自95年3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 之利息。 被上訴人主張：丁○○於93年底經伊錄取為培訓機師，於94年 2 月間簽訂系爭行為準則，並邀同丙○○、甲○○為連帶保證 人，訂立系爭94年2 月17日承諾書，約定丁○○於訓練期間若 因品德原因退訓，願連帶賠償含訓練費及津貼等一切費用，丁 ○○隨即接受系爭機師培訓課程，詎丁○○於94年4 月在澳洲 接受培訓課程時，竟多次與男學員在受訓校區內玩脫衣遊戲， 並與他名學員有不正常男女交往行為，紊亂受訓學員紀律、違 反系爭行為準則約定，顯有品德上之嚴重瑕疵，侵害伊聲譽； 且丁○○於系爭機師工作申請表上，對於婚姻、子女及工作經 歷均為虛偽記載，亦與機師須具備足資信賴之適職性有所不合 ，經伊於94年12月23日將其退訓，依系爭飛航機師培訓契約、 承諾書等約定，上訴人應連帶賠償伊已支付之訓練費用及津貼 等損失合計新台幣2,152,022 元本息等語，上訴人則以：丁○ ○經被上訴人錄取為培訓機師後，已有員工編號，且由被上訴 人為其辦理勞工保險、按月給付薪資，依勞基法規定，雙方即 成立僱傭關係，自有該法規定之適用，被上訴人於94年4 月間 知悉其所主張之各該退訓事由，卻於同年12月23日始為退訓處 分而終止勞動契約，已逾勞基法第12條第2 項規定之30日除斥 期間，應不生終止之效力；又丁○○所受之副機師訓練係著重 於飛行技能及專業飛航知識之培養，縱其於澳洲受訓期間有被 上訴人所稱之不當行為，亦僅屬私德上之瑕疵，對於其飛行專 業或能力並無影響；另丁○○與其他未婚男子交往係屬其個人 自由，不得以此認定丁○○之人格有嚴重瑕疵；再丁○○經錄 取後，已於員工個人資料表填載婚姻狀況為「其他」及育有一 子，顯見丁○○並無任何欺瞞意圖；又依臺灣高鐵公司之組織 圖，丁○○之職務確為「office administration」，可知丁 ○○確於臺灣高鐵公司擔任「office in charge」之職位，丁 ○○於履歷表上填載為「行政經理」，自無違誤；況被上訴人 容許參與該遊戲之其他學員繼續完成受訓，獨對丁○○為退訓 、解僱處分，顯違比例原則及解僱最後手段性原則，應屬無效 ；再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連帶賠償訓練費用所依據之系爭94年 12月16日承諾書及切結書，均為丁○○片面承諾，未經丙○○ 、甲○○同意，對其2 人不生效力等語，資為抗辯。是本件應 審酌者厥為：㈠丁○○與被上訴人所訂之系爭飛航機師培訓契 約是否為勞基法所稱之勞動契約，而有勞基法之適用？㈡被上 訴人對丁○○所為之退訓處分及終止系爭飛航機師培訓契約是 否有理由？㈢如被上訴人對丁○○所為之退訓處分及終止系爭 飛航機師培訓契約有理由，被上訴人得否依系爭飛航機師培訓 契約、承諾書等約定，請求上訴人連帶賠償新台幣 2,152,022 元及自95年3月1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茲分述如下。 丁○○與被上訴人所訂之系爭飛航機師培訓契約是否為勞基法 所稱之勞動契約，而有勞基法之適用？ ㈠按稱僱傭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於一定或不定之期限內為他 方服勞務，他方給付報酬之契約，民法第482 條定有明文。而 勞基法所規定之勞動契約，乃當事人之一方，在從屬於他方之 關係下，提供職業上之勞動力，由他方給付報酬之契約（勞基 法第2條第1款、第6 款參照）。換言之，受僱人於勞動契約有 效期限內，有為雇主提供勞務之義務，倘該勞務之性質，必須 經特殊訓練及格後始能提供，僱用人為將來能由特定受僱人提 供該當之勞務，方為職前必要之訓練，則於訓練期間內受僱人 既無提供勞務之可能性，除非契約有特別約定外，即難謂於職 前訓練期間，雙方間已有勞動契約關係存在（最高法院98年度 台上字第1276號判決參照）。 ㈡查系爭行為準則第6 條約定：「待遇與津貼：㈠國內預訓：外 招學員，每月支領新台幣20,000元…。本公司員工者，每月支 領原職之基本薪…。 ㈡國外訓練：國外生活津貼每月美金300 元…。本公司員工者，另支領生活補助費新台幣20,000元整， 並停支原職之基本薪。」（見原審95年度北勞調字第152 號卷 第47頁），足見被上訴人對在職員工及將來可能聘僱之員工均 提供培訓機師訓練，僅對在職員工與非員工於受訓期間給予不 同之待遇、津貼而已。 ㈢次查系爭行為準則第11條、12條分別約定：「其他事項：㈢公 司代為投保之勞保、健保及團保，其辦法悉遵照公司之規定辦 理。…」、「完訓返國辦理事項：㈠：人力處：辦理聘僱手續 …」（見同上卷第49頁）；系爭94年2 月17日承諾書第2條第3 款、第4款及第3條分別約定：「完訓合格，以試用副機師任用 。」、「自正式任用為試用副機師之日起，必須在華航服行機 師職務至少二十年，中途若自請離職，除違約金外，願賠償華 航全部（含在校及受訓期間）訓練等費用。」、「同意並願遵 守華航頒訂之『機師及飛航工程師服務年限及訓練費用賠償辦 法』及其他有關之規定。」（見同上卷第11頁），而系爭訓練 費用賠償辦法第2條、第4條至第6條、第8條亦分別約定：「範 圍：本公司（即被上訴人）負擔費用施以訓練之機師（含軍中 輔導、民間招募與公司自行培訓之『培訓機師』以下統稱機師 ）…適用本辦法之規定。」、「服務年限：機師…在經本公司 核定試用之日起，應在本公司服務之年限，規定如下：…但『 培訓機師』自第八期起為二十年；…」、「簽訂承諾書：『培 訓機師』於參加機師養成訓練前，須簽訂承諾書一份（如附件 二），作為訓練期間自動申請退訓或因品德原因退訓，應賠償 訓練費用等依據；…」、「簽訂聘僱契約：機師在經本公司核 定試用之日起，另須簽訂聘雇契約一式二份（如附件四），作 為服務年限及離職後二年內不轉任其他航空公司擔任機師，從 事飛航職務之依據。」、「賠償責任：㈠『培訓機師』於參加 機師養成訓練期間，若自動申請退訓或因品德原因退訓，應按 本辦法規定賠償本公司已用之一切費用（含訓練費用、生活費 及受訓津貼等）。…」（見本院98年度勞上更㈠字第6 號卷第 42、43頁）。是依上開約定，並參酌丁○○於受訓期間係接受 被上訴人提供之訓練，未對被上訴人提供任何勞務，亦未完成 與被上訴人間之聘僱手續，且於受訓期間僅有領取補助性質之 生活津貼，即國外受訓每月美金300元、國內受訓每月新台幣2 萬元（見系爭行為準則第6 條約定），並未領取任何工作對價 之報酬等情，足見丁○○係於訓練合格後，始得與被上訴人簽 訂僱傭契約，被任用為試用副機師，而成立勞動契約關係，要 屬無疑。因此，在丁○○訓練合格、完成試用副機師僱傭手續 前，丁○○並未提供任何與副機師有關之勞務，僅係單純地接 受被上訴人提供之訓練，且受訓期間內僅領生活津貼，該津貼 之給付非因其提供勞務而獲得之對價，揆諸前揭說明，難認被 上訴人與丁○○所訂之系爭飛航機師培訓契約，其性質屬於民 法僱傭契約關係，或屬勞基法規範之勞動契約關係，堪以認定 。上訴人辯稱丁○○經被上訴人錄取為培訓機師後，已有員工 編號，且由被上訴人為其辦理勞工保險、按月給付薪資，依勞 基法規定，雙方即成立僱傭關係，自有該法規定之適用，被上 訴人獨對丁○○為退訓、解僱處分，顯違比例原則及解僱最後 手段性原則，應屬無效，且其逾勞基法第12條第2 項規定之30 日除斥期間，始為退訓處分而終止勞動契約，亦不生終止之效 力云云，自難採信。 ㈣上訴人雖又辯稱系爭機師工作申請表載有「公司得隨時與當事 人終止雇用關係」等語，及丁○○於接受被上訴人調查時所出 具之承諾書，表明願接受被上訴人終止訓練或「解僱」處分等 文字，足見丁○○與被上訴人已訂立勞動契約云云，惟查系爭 94年12月16日承諾書係丁○○於事後所擬，尚難徒以該書面作 為丁○○與被上訴人是否訂立勞動契約之認定標準。再系爭機 師工作申請表，其中文雖記載「所有資料務必照實填寫，如有 發現有任何隱瞞、造假、虛構等不實情事，公司得隨時與當事 人終止雇用關係」等語，然觀其英文原文乃記載「False Part iculars or willful suppression of material facts will disqualify your candidacy, or if appointed, will resul t in dismissal and/or render you liable to legal proce eding.」（見本院98年度勞上更㈠字第6號卷第151頁），其中 文翻譯應為：「不實說明或故意隱瞞重要事實，將取消資格， 如已派任，將導致解僱，及（或）移送法辦之結果。」，足見 亦不得以系爭機師工作申請表載有「公司得隨時與當事人終止 雇用關係」等語，作為認定丁○○與被上訴人是否已訂立勞動 契約之標準。是上訴人上開抗辯，亦非可採。 ㈤綜上，丁○○與被上訴人所訂之系爭飛航機師培訓契約非屬勞 基法所稱之勞動契約，而無勞基法之適用，故應以系爭飛航機 師培訓契約約定之內容，決定丁○○與被上訴人間之權利、義 務關係。 被上訴人對丁○○所為之退訓處分及終止系爭飛航機師培訓契 約是否有理由？ ㈠按航空人員有填寫不實紀錄或虛報飛行時間，冒名頂替或委託 他人代為簽證各項證書、紀錄或文書，航空器發生飛航安全相 關事件後而故意隱匿不報，因怠忽業務而導致重大事件而擅自 塗改或借予他人使用檢定證，未遵守飛航管制或飛航管制機構 指示等情事，應視其情節處以警告或罰鍰，或停止其執業或撤 銷其執業證書（民用航空法第111條第1 項第5款、第6款、第7 款、第9款、第11款，第2項第4 款參照）。是機師具有誠實並 足資信賴之人格，實為其從事航空駕駛業務之基本要求，雇主 對欠缺忠誠履行勞務給付義務之機師，自可依約終止契約。又 契約當事人一方之行為倘與他方當事人（即事業主）之事業活 動有直接關連，而該行為有損害事業主之社會形象評價、商業 競爭力、內部秩序紀律之維護時，若雙方就事業主有終止契約 權利之約定，並未違反公序良俗、強制禁止之規定，基於契約 自由原則，應認該約定為合法、有效；且是否有該當行為，事 業主應有依相關約定認定之權限，倘非恣意為之，亦非法所禁 止（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1276號判決參照）。 ㈡系爭行為準則第7 條「行為規範」中對於受訓學員之儀容、言 行、紀律遵守、生活習慣等均特別予以規範，要求謹言慎行、 遵守受訓學校校規及紀律，第9 條更約定：「如有私德、行為 不當以致影響訓練進度或本公司（即被上訴人）聲譽受損等情 事，得視情節輕重予以處分或退訓」等語（見原審95年度北勞 調字第152號卷第48頁）；系爭94年2月17日承諾書第1條、第2 條第1 項亦分別約定：「訓練期間言行絕不違反…華航（即被 上訴人）利益或聲譽，…」、「訓練期間若因…品德原因退訓 ，願賠償華航已用之一切費用（含訓練費、生活費及受訓津貼 等）。」等語（見同上卷第11頁），本院綜合上開約定，並參 酌丁○○係被上訴人錄取之機師培訓人員，於培訓完成時將擔 任飛行工作，而飛安之維護，攸關乘客、機員生命、財產之保 障，從事飛航任務之機師，必須確實遵守相關航空法令、操作 流程，審慎明確執行飛行工作，不得有絲毫投機取巧、模糊不 清之行為，否則將危及眾多生命、鉅額財產之安全，機師對雇 主所負應忠誠履行飛行任務之注意義務，其程度當較其他從事 不具公共危險性業務之勞工為高，及被上訴人之企業形象、評 價、商業競爭力暨紀律之維持等情，認具有一定良善品德並足 資信賴之人格，乃飛行人員之基本要件，若因品德問題導致事 業主對其能否妥適執行飛行職務已喪失信賴性，依上說明，事 業主自得依雙方約定終止契約關係。因此，本院認系爭行為準 則第7條、第9條，系爭94年2月17日承諾書第1條、第2條第1項 ，系爭訓練費用賠償辦法第8 條，系爭94年12月16日請求被上 訴人從輕發落之承諾書等約定均未違反公序良俗、強制禁止之 規定，基於契約自由原則，應認上開約定為合法、有效。丁○ ○在正式經被上訴人受僱擔任正式機師、副機師前之階段（包 括錄取為培訓機師前之申請階段及錄取後之訓練階段），被上 訴人自得審查其品德，作為是否通過機師培訓訓練之重要參考 標準。 ㈢經查： ⒈丁○○於澳洲受訓期間，曾在其宿舍內，由其他學員為其舉辦 之生日派對上，除其中一、二位學員未到場外，在其餘學員均 有到場參與之情形下，因玩遊戲，脫衣至只剩內衣褲之情事， 業如前述。又被上訴人在此事件發生後，曾展開調查，並於94 年12月16日與丁○○進行談話訪查，丁○○在受詢問前曾簽署 切結書表示：「對華航今日（94年12月16日）所詢事項據實陳 述，絕無匿、飾、增、減等隱瞞或欺騙之行為。如有違背，願 受華航最嚴厲之處分（包括終止契約，並賠償華航違約金、訓 練費用及損失等金額），絕不異議。」等情，有該切結書附卷 可稽（見原審96年度勞訴更㈠字第1號卷㈠第111頁），而丁○ ○在詢問時答稱：「（問：是否在進入華航後，有玩過真心話 大冒險的遊戲？如何的遊戲？您是否有玩過？是誰召集您玩這 個遊戲？玩過幾次？玩的地點有哪些地方？）有。大家都是起 鬨好玩，事實上是很早期，玩過一、二次，那是在台北及剛來 這裡（即澳洲FTA學校）後前一兩個月時所玩的。… 比較誇張 的是我生日那天，大家幫我慶生鬧我…他們有叫我把衣服脫掉 ，我就把衣服脫掉，上半身除了用雙手環抱著、並蹲著外，旁 邊的女生幫我蓋起來，然後把我衣服拉起來，然後馬上穿上， 但過程只有兩、三秒。這樣的行為我只玩過一次，確定一次… 」等語（見同上卷第106 頁談話記錄），惟丁○○在經被上訴 人處以退訓處分後，即向立法委員陳情，其陳情書中卻記載： 「…於澳洲受訓第一個月時，本人曾參與一次撲克牌遊戲，而 同學們協議一次脫一件衣服，在場除了我還有另一位女學員， 當晚我曾脫掉上衣…。另一次則為四月底時，同學們為我慶生 並起鬨…另有女同學們把我外衣拉起，隨即再穿回，…」等語 （見原審95年度北勞調字第152 號卷第65頁），足見丁○○不 僅在受訓校區內玩脫衣遊戲，違反系爭行為準則約定，且在被 上訴人詢問時，為不實陳述，其品德自有瑕疵。 ⒉又丁○○於93年4 月26日向被上訴人應徵培訓機師時，已離婚 並育有一子，而其所填載之系爭機師工作申請表第1 頁填表說 明第3點及第5頁丁○○簽名欄位上方分別記載：「所有資料務 必照實填寫，如發現有任何隱瞞、造假、虛構等不實情事，公 司得隨時與當事人終止僱用關係」、「在此聲明：上述所有資 料均據實填寫，並同意公司調查，如有造假或虛構情事願無條 件接受解僱處分」等語，業如前述，惟丁○○未依該申請表之 要求，竟在系爭機師工作申請表婚姻狀況欄勾選「未婚」（該 欄位有「未婚」、「已婚」、「分居」、「離婚」、「再婚」 、「鰥居」等選項）（見同上卷第53頁），且未於自傳提及當 時已離婚且育有一子之事（見同上卷第57、58頁），足見丁○ ○在被上訴人要求據實陳述、據實填載之情形下，仍有未照實 遵守履行之違反誠信行為。 ⒊再丁○○於上開自傳及錄取後之員工個人資料表中「經歷」欄 均記載其曾任臺灣高鐵公司「行政經理」、「Administration Manager」一職（見同上卷第57、58 頁；本院98年度勞上更㈠ 字第6號卷第119頁），與臺灣高鐵公司所出具予丁○○之離職 證明所載：「最後任職單位：興建處興建南部區域辦公室南部 區域辦公室S290標業主駐地辦公室LAST WORK UNIT：S290 Sit e Office, Regional Construction Office-South,Construct ion Zone South, Construction Management Division」、「 最後任職職稱：課員LAST POSITION：ADMINISTRATOR」，及臺 灣高鐵公司函覆被上訴人稱：「…經查本公司離職員工丁○ ○君自92年6 月27日起至離職日止係擔任本公司臺南車站駐地 辦公室Office in Charge乙職，負責該辦公室行政事務處理暨 行政人員之督導事宜。另本公司職務設計上並無行政經理乙 職，…」等情不符，有離職證明、臺灣高鐵公司函附卷可稽（ 見原審96年度勞訴更㈠字第1 號卷㈠第275、285頁），本院綜 合上情，並參酌丁○○於本院提出之臺灣高鐵公司S290臺南車 站標業主駐地辦公室組織圖（S290 Organogram），該圖顯示S 290臺南車站標業主駐地辦公室之組織共分6 級（第1級為最高 ，第6級為最低），丁○○係列屬較低階之第5級，負責「Offi ce Administration」，管理其下第6級負責「Document Contr ol」、「Administration Support」、「Administration Ass istant」之4名人員等情（見本院98年度勞上更㈠字第6號卷第 127 頁），認丁○○確實有誇大其工作經歷之品德瑕疵，而不 具備將來擔任機師足資信賴之適職性。 ㈣上訴人雖辯稱丁○○所受之機師訓練係著重於飛行技能及專業 飛航知識之培養，縱其於澳洲受訓期間有被上訴人所稱之不當 行為，亦僅屬私德上之瑕疵，對於飛行專業或能力並無影響， 與其將來欲擔任之機師專業能力無涉；又被上訴人容許參與該 遊戲之其他學員繼續完成受訓，獨對丁○○為退訓處分，顯違 比例原則及解僱最後手段性原則，應屬無效云云，惟查丁○○ 接受被上訴人之訓練，係為將來受雇被上訴人從事民航機駕駛 工作，然其於受訓期間，既有上開品德瑕疵，顯已不具備從事 機師之基本條件，難期待將來受雇被上訴人，能忠誠履行勞務 給付義務，被上訴人依上開系爭飛航機師培訓契約、承諾書等 約定將其退訓，終止雙方間之訓練契約，自屬有據。又被上訴 人並非單純以丁○○於受訓期間與男學員在受訓校區內玩脫衣 遊戲之事由終止系爭契約，而係在詳細調查訪談後，以丁○○ 有於受訓期間與男學員在受訓校區內玩脫衣遊戲、與他名學員 有不正常男女交往行為、接受被上訴人調查時未據實陳述，及 於工作申請表為不實填載等情，認丁○○不具備機師所需誠實 及足資信賴之人格，而其他學員雖參加脫衣遊戲，但情節不重 ，且於調查時均據實陳述，坦誠過失，並虛心接受處分，而依 情節輕重，決定將丁○○退訓、終止系爭契約，飭令其他學員 悔過，難謂有失公平。上訴人上開所辯，自非可採。 被上訴人得否依系爭飛航機師培訓契約、承諾書等約定，請求 上訴人連帶賠償新台幣2,152,022元及自95年3 月1日起至清償 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㈠查被上訴人與丁○○於系爭94年2 月17日承諾書第2條第1項約 定：「訓練期間若因…品德原因退訓，願賠償華航已用之一切 費用（含訓練費、生活費及受訓津貼等）。」（見原審95年度 北勞調字第152號卷第11頁）；於系爭訓練費用賠償辦法第8條 第1 項約定：「賠償責任：㈠『培訓機師』於參加機師養成訓 練期間，若自動申請退訓或因品德原因退訓，應按本辦法規定 賠償本公司已用之一切費用（含訓練費用、生活費及受訓津貼 等）。…」（見本院98年度勞上更㈠字第6 號卷第43頁）。而 丁○○因品德重大瑕疵，由被上訴人依約將其退訓，終止雙方 所訂之系爭飛航機師培訓契約，業如前述，且丁○○應賠償被 上訴人訓練費用及損失之金額為新台幣2,152,022 元，及自95 年3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 計算之利息，亦為兩 造所不爭執，則丁○○自應依約如數給付被上訴人上開金額及 利息。 ㈡又依系爭94年2月17日承諾書（見原審95年度北勞調字第152號 卷第11頁）、丁○○個人資料表所附保證書（見本院98年度勞 上更㈠字第6號卷第120頁）之約定，丙○○、甲○○為丁○○ 之連帶保證人，就丁○○對被上訴人所負之賠償責任，自應負 連帶清償之責，而如前述，丁○○應賠償被上訴人訓練費用及 損失之金額既為新台幣2,152,022元，及自95年3 月1日起至清 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 計算之利息，上訴人自應就此項債務 對被上訴人負連帶給付責任。是上訴人辯稱被上訴人請求上訴 人連帶賠償訓練費用所依據之系爭94年12月16日承諾書及切結 書，均為丁○○片面承諾，未經丙○○、甲○○同意，對其2 人不生效力云云，亦非可採。 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系爭飛航機師培訓契約、承諾書等約定 ，請求上訴人連帶給付新台幣2,152,022元，及自95年3 月1日 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 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 准許。原判決判命上訴人應連帶如數給付，並依兩造之聲請， 分別為假執行暨免為假執行之宣告，洵屬正當。上訴意旨指摘 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所提之證據，經審 酌後認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述，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 第85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9 年 5 月 12 日 勞工法庭 審判長法 官 陳駿璧 法 官 李媛媛 法 官 李昆曄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 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 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 項但 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 中 華 民 國 99 年 5 月 12 日 書記官 莊昭樹 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第2項）： 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 人或其他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 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 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 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