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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0年度台上字第3085號 上　訴　人　　施勵民 原審及本案 選任辯護人　　王家鋐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 109 年10月8 日第二審判決（109 年度侵上訴字第210 號，起訴案號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07 年度偵字第11725 號），由原審之辯 護人代為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 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 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 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 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 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 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 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二、上訴人施勵民上訴意旨略以： ㈠乘機性交部分： ⒈卷內並無任何直接證據足認被害人Ａ女（姓名詳卷）於案發 時，有任何原因導致其失去意識，或達於不能或不知抗拒之 狀態。相關證人之證言，是被害人所轉告，不可採信。 ⒉案發前，Ａ女多次主動敲上訴人的LINE，曾告知已與前男友 分手，及於LINE上說過「我才給你機會吧！」，可見案發前 雙方非無互動。Ａ女上開言行，足使上訴人認為雙方有交往 機會。 ⒊Ａ女於警詢時表示，當日只喝500cc 啤酒，平常不會醉，當 日是她自己上車，醒來後還拍睡著的上訴人，詢問手機在何 處，再由上訴人載Ａ女回家；Ｂ男（姓名詳卷，Ａ女日後之 男友及配偶）也稱當日去接Ａ女時，未聞到酒味；次日Ａ女 僅LINE上訴人表示回家後被母親責罵、禁足；凡此均可證明 性交時未違反Ａ女意願。Ａ女之後改稱沒印象如何離開串燒 店及上車云云，均不足信。Ｂ男是報案人，且與上訴人有同 時與Ａ女交往之可能，具利害關係，所言不可採。 ㈡強制性交既、未遂部分： 案發時Ｂ男與Ａ女均保持聯繫狀態，Ａ女未求救，Ｂ男亦未 追問部分細節，均違常情，其等不利上訴人之證言，皆不可 採。Ａ女持續接受上訴人邀約，持續聯絡，並敢與上訴人獨 處，證明性交皆未違反Ａ女之意願。 ⒉原判決接受Ａ女將其諸多不合理反應及未大聲呼救等行為， 歸因於毫無根據的「工作關係」，進而為不利上訴人之認定 ，違反無罪推定原則。從Ａ女表示不提告、要隱瞞或安撫Ｂ 男，使Ｂ男不知悉本件性交關係等，實不能排除Ａ女是周旋 於上訴人與Ｂ男之間，最後選擇Ｂ男，導致本案爆發之可能 性。 ㈢請調閱Ａ女於民國107 年3 月30日之警詢錄影光碟，證明Ａ 女曾陳述：上訴人對之性交雖未經同意，但並未使用違反Ａ 女意願之方法；Ａ女不提出告訴。 三、惟查：原判決撤銷第一審諭知上訴人被訴乘機性交無罪部分 之判決，改判論處其犯乘機性交罪刑；維持第一審論處上訴 人犯強制性交既、未遂各罪刑之判決，駁回其此部分在第二 審之上訴。已詳敘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認定理由。並對 如何認定：Ａ女先後之陳述或證述，雖部分內容前後略有不 符，但關於107年3月6日晚上及同年月7日凌晨間之意識狀態 、記憶情況、被害情節及其他2 次赴約之原因、性侵害細節 、表示拒絕或反抗之方式、雙方對話內容及過程中Ｂ男持續 來電之原因等供述，內容詳細，無明顯矛盾或不合常情；Ａ 女與上訴人素無怨隙，無設詞攀誣必要；於107年3月7日被 害後，Ａ女多次以LINE婉拒或堅決回絕上訴人邀約，或要求 上訴人別再對其為相同行為，Ａ女應無與上訴人發展親密關 係之意；佐以證人陳沅名、Ｂ男關於各次案發前、中、後經 歷相關過程及目睹Ａ女受害後反應等證言，及本案揭露之過 程、事後Ａ女經診斷患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憂鬱情緒適應 障礙症等，再參以上訴人係Ａ女、Ｂ男任職公司之協理，位 高權重，職務地位顯不對等；因認Ａ女證述其遭上訴人乘機 性交及強制性交既、未遂等情節，與事實相符，堪以採信； 上訴人否認犯罪之辯詞，均不足採；其有本件犯意與犯行； 皆依據卷內資料予以指駁及說明。 四、關於乘機性交罪「不能或不知抗拒」之意涵： ㈠刑法第225 條第1 項之乘機性交罪，以「對於男女利用其精 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 拒而為性交」為犯罪成立要件。乃對行為人利用被害人之「 不能或不知抗拒」狀態，而為性交行為之處罰。關於被害人 「不能或不知抗拒」狀態之認定，以被害人身、心之客觀狀 態作為認定標準。然如何程度，始可謂已達本條所指之「不 能或不知抗拒」狀態？ ㈡妨害性自主罪之保護法益，係被害人之性自主意思決定權（ 含自我身體控制權）。如行為人以違反被害人意願之任何方 法，而為性交者，因違反被害人意願，侵害其原得自由行使 之性自主意思決定權，而構成刑法第221 條第1 項之強制性 交罪。並不問被害人受侵害時之身、心客觀狀態是否已達「 不能抗拒」程度。 ㈢刑法第225 條第1 項之乘機性交罪與同法第221 條第1 項之 強制性交罪，同以被害人之性自主意思決定權為保護法益， 法定刑同為「3 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立法者就該 2 罪之法益侵害惡性及處罰程度，為相同之評價。則關於乘機 性交罪之「不能或不知抗拒」要件內涵，即不能偏離保護被 害人性自主意思決定權之主軸，不以被害人已無意識，或其 辨識能力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有欠缺為必要，而以被害 人因上開精神障礙等情形，達於無法或難以表達其性自主意 願之程度者即足。此種利用被害人原已處於無法或難以表達 性自主意願之狀態下性交，實與違背被害人意願而性交者無 異，故有相同之法律評價。 ㈣原判決依Ａ女之證述、107 年3 月7 日案發後有數度婉拒或 回絕上訴人邀約之事證，及陳沅名、Ｂ男證述Ａ女第1 次案 發後有神情害怕、流淚哭泣之情緒反應等，認Ａ女所稱，其 於107 年3 月7 日凌晨之精神、身體狀況，係在喝醉狀況、 沒力氣、意識不很清楚、意識狀態無法對上訴人動作做出反 應等狀態（見原判決第5 、7 、8 、9 頁）之證述，與事實 相符。依卷附Ａ女與上訴人在107 年3 月10日LINE之對話截 圖，Ａ女向上訴人稱「老闆……那個晚上都這樣了，我不能 接受這樣的事情，我很討厭也非常不能接受，我真的不能再 跟你單獨見面」（見第一審卷二第111 頁），足見Ａ女已充 分表達其無與上訴人發生性行為之意願。則Ａ女於107年3月 7 日凌晨案發時，係因意識不清、沒力氣等狀態而處於無法 或難以表達性自主意願狀態，即合情理。依前開說明，原判 決認上訴人本次所為，符合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 之構成要件，尚無違誤。 五、本院為法律審，無從為犯罪事實之調查，上訴人聲請本院調 閱Ａ女於107 年3 月30日之警詢錄影光碟，非適法上訴第三 審之理由。 六、從形式上觀察，原判決並無違背法令之處。上訴意旨置原判 決之論敘於不顧，徒為事實上之爭辯，並對原審採證認事之 職權行使，任意指摘，與首述法定上訴要件不符。其上訴違 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6 月 9 日 刑事第八庭審判長法 官 李 英 勇 法 官 洪 兆 隆 法 官 楊 智 勝 法 官 吳 冠 霆 法 官 黃 瑞 華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6 月 10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