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簡寅農
簡美鳳
簡國傳
上 列一 人
楊中岳律師
江宗恆律師
上列
當事人間請求確認
繼承權存在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1年11月30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判決（109年度家上字第302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理 由
一、
本件被上訴人主張：被
繼承人鍾陳月英與夫鍾新任(下合稱鍾新任等2人)於民國35年10月16日
收養伊母鍾明惠（原名劉明子），44年2月1日再收養上訴人。鍾明惠於56年12月25日與簡明雄結婚，冠夫姓為簡鍾明惠(下稱鍾明惠)，於91年6月26日死亡。鍾陳月英於106年3月1日歿，伊為鍾明惠之繼承人，
惟為上訴人所否認
等情，
爰求為確認鍾陳月英與鍾明惠之收養關係存在之判決(其他未繫屬本院部分，不予論述)。
二、上訴人
抗辯：鍾明惠為鍾新任單獨收養，與鍾陳月英間並無收養關係存在。
三、原審廢棄第一審所為被上訴人
上揭敗訴部分之判決，改判如其聲明。理由如下：
㈠鍾新任等2人於昭和18年(即32年10月1日)結婚，被上訴人之母鍾明惠係00年0月0日出生，於35年10月16日養女緣組入籍為鍾新任之養女，於56年12月18日與簡明雄結婚，冠夫姓。鍾明惠於91年6月26日死亡，鍾陳月英於106年3月1日死亡，被上訴人為鍾明惠之繼承人等事實，為
兩造所不爭。
㈡
按關於親屬之事件，在
民法親屬編修正前發生者，除民法親屬編施行法有特別規定外，不
適用修正後之規定；又收養子女，應以書面為之，但自幼撫養為子女者，不在此限。民法親屬編施行法第1條後段，及修正前民法第1079條分別定有明文。所謂自幼，係指未滿7歲；
所稱撫養，則指以有收養他人之子女為自己之子女之意思
養育在家而言。次按民事訴訟之傳聞證人所為證詞，本
非絕無證據能力，其與直接證人陳述親自見聞
證言比較，
祇是證據力之強弱而已，
尚非不得採為證據方法使用，法院對該
傳聞證據之價值，仍可由法官憑其知識、能力、經驗及全辯論意旨後，依自由
心證予以認定之。
1.
觀諸戶籍登記簿記載，鍾新任於35年10月16日收養鍾明惠，稱謂欄記載為養女，生父記載為劉德炳、生母記載為劉古送妹，入籍鍾新任之戶籍，鍾明惠為鍾新任收養時年僅5歲，而鍾陳月英為鍾新任之配偶，自幼撫育鍾明惠乙節，為上訴人所不爭執。
2.審諸證人鍾春蘭、劉康騰(下稱鍾春蘭等2人)之證述，佐以鍾新任因鍾明惠與簡明雄結婚，辦理鍾明惠戶籍遷出之申請，該戶籍登記申請書（下稱
系爭申請書）關於鍾明惠之記事欄記載：「民56.12.18結婚遷出大溪鎮南興里20鄰三塊厝18號56已校正養父鍾新任、養母鍾陳月英」，
參酌日治(據)時代民智未開，教育尚未普及，一般民眾未能依法填載收養文件或辦理收養登記等情，
堪信鍾陳月英有收養鍾明惠為自己之子女之意思養育在家，然因不諳
法律規定，未辦理收養之相關手續。
3.鍾春蘭等2人均經
具結，衡情應無故為虛偽證述而陷自己於不利之可能；佐以鍾春蘭等2人之證述內容相符，劉康騰於鍾明惠被收養時，已念小學，並非全然不解世事，足認鍾春蘭等2人所證，並未違反
經驗法則，
洵屬可信。
4.系爭申請書業經市長兼戶籍主任、戶籍課長戶籍副主任、戶籍員等公務人員蓋章其上，關於鍾明惠之記事欄記載「養母鍾陳月英」，自屬可信。併審酌本件收養關係
迄今逾70年，鍾新任辦理鍾明惠之戶籍遷出業逾50年，年代久遠，政府機關檔案保存復有年限之限制，當事人舉證誠屬不易，應依民事訴訟法第277條但書規定，減輕當事人
舉證責任，俾符公平。至證人即辦理被上訴人曾祖父鍾阿開繼承事件之代書朱素秋之證述，尚難執為上訴人有利之認定。
5.綜上，足認鍾新任等2人共同收養鍾明惠，並自幼撫育。從而，被上訴人請求確認鍾陳月英與鍾明惠間之收養關係存在，為有理由，應予准許。並敘明本件事證
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
防禦方法，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予逐一論列。
四、本院之判斷：
㈠按民事訴訟法上所謂之公文書與私文書，係依其製作人而為區別。凡機關或公務員，按其職務，依照法定方式所製作之文書，謂之公文書。有公務員之資格
而非在
法令規定之權限內所作成之文書，或有其權限而未照法令規定之程式所作成之文書，均無公文書之效力。至非公文書之文書，即為私文書。私文書雖經機關證明或認可，仍不失為私文書之性質。
原審本於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綜合相關事證，認定鍾新任等2人共同收養鍾明惠，並自幼撫育。被上訴人請求確認鍾陳月英與鍾明惠間之收養關係存在，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因而廢棄第一審所為被上訴人上揭敗訴部分之判決，改判確認鍾陳月英與鍾明惠間之收養關係存在，核無違誤。至
系爭申請書非機關或公務員，按其職務，依照法定方式所製作之文書，雖非公文書，惟原審以本件收養關係迄今，年代久遠，政府機關檔案保存復有年限之限制，當事人舉證誠屬不易，依民事訴訟法第277條但書規定，減輕當事人舉證責任，並依
自由心證，本諸經驗法則判斷其實質證據力，尚無不合。
㈡上訴論旨，就原審取捨證據、認定事實之職權行使，
暨其他於判決結果無影響者，指摘原判決不當，聲明廢棄，為無理由。末查，本件所涉及之法律上爭議不具原則上重要性，爰不經法律審
言詞辯論，
附此敘明。
五、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
家事事件法第51條，民事訴訟法第481條、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6 月 7 日
最高法院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官 魏 大 喨
法官 林 玉 珮
法官 高 榮 宏
法官 胡 宏 文
法官 李 寶 堂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6 月 8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