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書系統

110年度訴字第232號

公  訴  人  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江楚策

選任辯護人  徐仲志律師

            林宏耀律師

被      告  蔡秉昱

            莊心慈

            曾惠岑

上二人共同

選任辯護人  黃俊嘉律師

            黃郁雯律師 

            吳龍建律師

被      告  莊詠荃

            柯泠嬅

            邱郁雯

            韓智博

            黃庭蓁

            潘玉駖

            陳育綾

            陳湘縈

            曾如慧

選任辯護人  江昱勳律師

被      告  康雅雯

            鄭佳典

上列被告因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9年度偵字第9278號、第10676號、110年度偵字第4713號），本院判決如下：

江楚策、蔡秉昱、莊心慈、曾惠岑、莊詠荃、柯泠嬅、邱郁雯、韓智博、黃庭蓁、潘玉駖、陳育綾、陳湘縈、曾如慧、康雅雯、鄭佳典各犯如附表一編號1至15所示各罪，各處如各該編號主文欄所示之刑及沒收（陳湘縈部分無沒收）。

一、江楚策、蔡秉昱、莊心慈、曾惠岑、莊詠荃、柯泠嬅、邱郁雯、韓智博、黃庭蓁、潘玉駖、陳育綾、陳湘縈、曾如慧、康雅雯、鄭佳典與蔡旻均、游育涵、許佳芯、黃俊玄（蔡旻均、游育涵、許佳芯、黃俊玄所涉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案件，由本院另行審結）等人均知悉大陸地區廣西自治區南寧市（下稱廣西南寧）「商會商務」（下稱本件組織）之運作方式係會員帶人至廣西南寧旅遊、上課以招攬入會，繳納人民幣50,800元或69,800元（隔月領回人民幣19,000元）即可加入本件組織而取得招攬他人為下線、發展組織之資格；參加者依照招攬下線人數多寡，分為主任、經理及老闆等階級，並依比例將新加入者所繳交之入會費悉數分配（即所謂「提成」），其分配模式為：一加入即為主任層級，每人至多僅能招攬3位直接下線，位處主任層級者，其直接招攬新人加入時（即第一層下線、直接下線），可獲得人民幣6,612元；其直接下線再招攬新人加入時（即第二層下線），本人可獲得人民幣1,520元。俟其下線人數達2人時，包含自己共有3人後，即晉升為經理；位處經理層級者，其直接招攬新人加入時，可獲得人民幣14,516元；其直接下線再招攬新人加入時，本人可獲得人民幣7,904元；其第二層下線又招攬新人加入時，本人可獲得人民幣6,384元；其第三層下線又招攬新人加入時，本人可獲得人民幣2,394元；其第四層下線又招攬新人加入時，本人則獲得人民幣1,596元。俟其下線人數達22人，包含自己達23人，且其直接下線3人已發展為經理時，即晉升為老闆。晉升老闆者，其下線中尚未有晉升老闆者，為一代老闆；其直接下線為老闆者，為二代老闆；其直接下線之下線亦為老闆者，則為三代老闆，依此類推，最高層級為四代老闆。位處老闆階級者，其傘下（即其招攬之直接下線及下線）每有新人加入時，一代、二代及三代老闆各獲得人民幣10,500元，四代老闆則獲得人民幣890元。當其直接下線晉升為四代老闆時，本人則須退出，不再獲得分配（即所謂「出局」），出局後欲再參與者，須重新開始，故參加本件組織所取得之佣金、獎金或其他經濟利益，係基於介紹他人加入而建立多層級組織，並無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係屬非法、變質之多層次傳銷，仍與組織其他成員共同基於非法經營變質多層次傳銷之犯意聯絡，各於附表一編號1至15所示時間，招攬各該編號所示下線加入本件組織（組織架構如附件所示），該等下線並繳交人民幣69,800元（次月返還人民幣19,000元）或50,800元之入會費與本件組織老闆階級者，該等入會費再依上述分配方式匯入會員在大陸地區申設之銀行帳戶內，而以此方式進行變質之多層次傳銷。嗣經警先於109年7月6日持本院核發之搜索票，對莊心慈執行搜索，扣得如附表三編號1至13所示之物，再於同年8月4日，持本院核發之搜索票分別對江楚策、蔡秉昱、韓智博、柯泠嬅、邱郁雯、鄭佳典、康雅雯、潘玉駖、陳育綾、曾如慧、莊博勝、汪盛宏執行搜索，扣得如附表三編號14至70所示之物，而悉上情。

二、案經洪崇育、林筱菁、林旻潔訴由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屏東縣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報告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壹、程序部分

　　本案認定事實所引用之被告江楚策、蔡秉昱、莊心慈、曾惠岑、莊詠荃、柯泠嬅、邱郁雯、韓智博、黃庭蓁、潘玉駖、陳育綾、陳湘縈、曾如慧、康雅雯、鄭佳典（下合稱被告15人）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檢察官、被告15人及被告江楚策之辯護人、被告莊心慈之辯護人、被告曾惠岑之辯護人、被告曾如慧之辯護人於本院審判時均同意有證據能力（訴五卷第231頁），本院復審酌前揭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亦認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是本案有關被告15人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等供述證據，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自均得為證據。

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上揭犯罪事實，經被告15人均坦承不諱（訴五卷第188至190頁），並有附表一編號1至15「證據」欄所示證據可佐，復有如附表三編號1、5至24、26至33、38至51、54至65所示之物扣案可證，堪認被告15人前開任意性之自白與事實相符，可採為認定事實之依據。從而，本案事證明確，被告15人上開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一）核被告15人所為，均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規定，而犯同法第29條第1項之非法多層次傳銷罪。

（二）被告15人與同案被告蔡旻均、游育涵、許佳芯、黃俊玄及本件組織其他不詳成年成員就前揭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

（三）按刑事法若干犯罪行為態樣，本質上原具有反覆、延續實行之特徵，立法時既予特別歸類，定為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要素，則行為人基於概括之犯意，在密切接近之一定時、地持續實行之複次行為，倘依社會通念，於客觀上認為符合一個反覆、延續性之行為觀念者，於刑法評價上，即應僅成立一罪，學理上所稱「集合犯」之職業性、營業性或收集性等，具有重複特質之犯罪均屬之。被告15人先後多次違反多層次傳銷法18條之行為性質，具有反覆、延續性，於刑法評價上，均屬集合犯之實質上一罪。

（四）刑之加重、減輕

　　1.被告蔡秉昱前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經臺灣臺南地方法院以102年度訴字第1284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8月確定，於104年7月17日執行完畢出監等情，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訴五卷第380頁）附卷可佐，被告蔡秉昱於上開有期徒刑執行完畢後5年內，固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惟檢察官並未就構成累犯之事實及應加重其刑之事項主張或具體指出證明之方法，是參照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大字第5660號裁定意旨，本院尚無庸依職權調查並為相關之認定，然被告蔡秉昱有上述犯罪科刑與執行完畢情形，仍為本院量刑審酌事項，附此敘明。

　　2.被告柯泠嬅雖主張：上線刻意隱瞞犯罪違法事實，表示加入組織不會犯法，我也認為與臺灣直銷接近，而未查證是否違法，請求依刑法第16條規定減輕或免除刑度云云（訴二卷第91頁），然查：

    ⑴按刑法第16條規定：「除有正當理由而無法避免者外，不得因不知法律而免除刑事責任。但按其情節，得減輕其刑。」依該條之立法理由說明：法律頒布，人民即有知法守法義務，惟如行為人具有違法性錯誤之情形，進而影響法律效力，宜就違法性錯誤之情節，區分不同法律效果，其中行為人對於違法性錯誤有正當理由而屬無可避免者，應免除其刑事責任，而阻卻其犯罪之成立；如行為人對於違法性錯誤，非屬無可避免，而不能阻卻犯罪之成立，然得視具體情節，減輕其刑。又按所謂「不知法律」，應僅限於行為人積極誤信自己行為為法律所許，而不包含消極不知自己行為為法律所不許之情形；若行為人依其知識、經驗不可能意識到其行為之違法性，亦即連認識其行為違法性之可能性都不具備，始得免除其刑事責任。

    ⑵又多層次傳銷管理法於103年1月29日經總統公布制定並施行，該法第18條規定：「一、本條參酌公平交易法第23條規定。二、多層次傳銷事業，應使其傳銷商之收入來源以合理市價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為主，不得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立法理由謂「多層次傳銷事業如使其傳銷商之主要收入來源，係來自於介紹他人參加，則其後參加之傳銷商必因無法覓得足夠之人頭而遭經濟上損失，但發起或領導推動之人則毫無風險、徒獲暴利，並造成嚴重之社會問題，爰明文加以禁止」；該法第29條第1項則規定：「違反第18條規定者，處行為人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立法理由謂「一、本條參酌公平交易法第35條第2項及第38條規定，明定變質多層次傳銷行為人之刑事罰責。二、變質多層次傳銷事業吸金動輒上千萬、乃至於上億元，考量其受害人數之多、影響層面亦廣，其惡性應與違反銀行法非法吸金之經濟犯罪型態相仿。而依現行銀行法相關條文規定，違反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千萬元以上二億元以下罰金；其犯罪所得達新臺幣一億元以上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二千五百萬元以上五億元以下罰金。相較之下，公平交易法第35條第2項所定刑事罰責稍嫌過輕，爰提高對於變質多層次傳銷行為人之刑事罰責」，是變質多層次傳銷事業吸金為非法行為，具一般知識經驗之人應無不知之理。

    ⑶被告柯泠嬅於警詢時供稱：本件組織沒有做任何投資，只是將入會費依照階級分配提成而重新分配資金等語（警二卷第267頁），可見被告柯泠嬅對於組織運作方式知悉甚詳，再佐以其行為時年32歲，高職畢業且有投資、經商經歷（見警二卷第264、266頁、偵四卷第92頁），為具有一定之智識及社會經驗之成年人，並非毫無知識而無從知悉相關規定者，難謂其不知純資本運作之多層次傳銷會觸犯刑罰法令；又其於偵訊時亦稱：我有查過網路，我也有問過莊心慈及其他老闆，為何網路上會寫南寧是老鼠會及詐欺如此難看，他們說其他人亂搞，若你依我們的方式做，是不會成立等語（偵二卷第151頁），其既透過瀏覽網路及質問上線而知悉純資本運作制度屬違法行為，上線又無合理解釋本件組織運作有何相異處而屬合法，難認其有何正當理由確認其本案行為合法，亦難認其有何欠缺違法性認識已達不可避免之程度，或其可非難性低於通常之情形，自無刑法第16條減輕或免除其刑之適用。

　　3.被告蔡秉昱、柯泠嬅、邱郁雯、康雅雯雖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刑度云云（訴五卷第261至262頁），然按刑法第59條的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特殊原因或情狀，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而確可憫恕者，認為即使宣告法定最低刑，仍嫌過重，或因立法至嚴，確有情輕法重的情形，始有其適用。本院考量本件組織所得之經濟利益係源於介紹他人投入金錢加入，參加者受高利潤之驅使，勢必竭力招募人加入組織，形成高階者獲取暴利而無風險，而低階者將因無法覓得足夠之人頭而遭受經濟上之損失，一旦成員飽和，組織勢必瀕臨崩潰，造成社會經濟秩序之動盪、破壞市場機能，凡是具有一般智識能力及社會歷練的人，應知不能從事，而被告蔡秉昱、柯泠嬅、邱郁雯、康雅雯於案發時均為具有一定智識程度及工作經驗，且身心發展健全之成年人（見警一卷第132頁、警二卷第264頁、第310至312頁、第432頁），其4人在本院審理中也能夠應答自如，可見其等智識能力並沒有不如一般正常人的情形，對上述禁止變質多層次傳銷之情形，自然無法推稱不知，卻仍為圖輕鬆賺取利益而為本案犯行，兼衡以本件組織成員眾多及所吸納之資金亦龐大（詳附件）等犯罪情狀，其4人在客觀上並沒有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之處，與其4人上述犯行之最輕法定本刑（有期徒刑2月）相互對照，本院認為並無即使宣告法定最低度刑仍嫌過重或情輕法重的狀況。至其4人事後坦承犯行且與部分被害人和解（被告蔡秉昱迄未與任何被害人和解，詳附表二編號2所示）等節，在法定刑內審酌從輕即已足夠，當無援引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等刑度之餘地。

（五）爰審酌被告15人加入純資本運作組織，以違法、變質之多層次傳銷方式招攬下線，擾亂社會經濟秩序，並助長投機風氣；暨其15人在本件組織之階級角色、參與分工程度、犯罪所得（詳附表一所示）；又被告15人犯後均坦承犯行，各與部分下線即被害人和、調解及（或）予以賠償之情形（詳附表二所示）；另被告江楚策、莊心慈、曾惠岑、莊詠荃、柯泠嬅、邱郁雯、潘玉駖、陳育綾、陳湘縈、曾如慧、鄭佳典、康雅雯於為本件犯行之前，均無其他犯罪經判處罪刑的紀錄，而被告蔡秉昱、韓智博、黃庭蓁於為本件犯行之前，則有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公共危險等案件前科紀錄，其中被告蔡秉昱有上述罪刑及執行完畢5年內再犯本案之情形（參見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各1份，訴五卷第377至426頁）；暨被告15人自述教育程度、家庭生活及經濟狀況（涉及個人隱私，詳其等於本院審判程序中的陳述，訴五卷第240至242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一「主文」欄所示之刑。

（六）緩刑

　　1.被告蔡秉昱前因故意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經臺灣臺南地方法院以102年度訴字第1284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8月確定，其於104年7月17日執行完畢等情，已如前述；又被告黃庭蓁前因故意犯公共危險案件，經本院以110年度交簡字第819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2月確定，其於110年9月6日執行完畢等情，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訴五卷第412至413頁）可佐，是上述2名被告均不符合刑法第74條第1項緩刑要件，無從宣告緩刑。

　　2.此外，被告江楚策、莊心慈、曾惠岑、莊詠荃、柯泠嬅、邱郁雯、韓智博、潘玉駖、陳育綾、陳湘縈、曾如慧、康雅雯、鄭佳典前均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見前開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本院審酌上述13名被告係因失慮不周而違犯本案，然其等自始均坦承犯行，並於警詢及偵訊中完整說明本件組織資本運作之相關情節，另積極與部分下線即被害人和、調解及（或）予以賠償（詳附表二所示），足見其等對自身犯行已深切悔悟，復賠償部分投資者所受之損害，犯後態度良好，足信其經此偵審程序及刑之宣告後，應能知所警惕，而無再犯之虞，本院因認對其等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之規定，宣告如附表一「主文」欄所示之緩刑期間，以啟自新。又為避免被告江楚策、莊心慈、曾惠岑、莊詠荃、柯泠嬅、邱郁雯、韓智博、潘玉駖、鄭佳典、康雅雯日後再度犯罪，本院認為對上述10名被告所宣告之緩刑有附帶一定條件的必要，併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5款規定，要求其等應向指定的政府機關、政府機構、行政法人、社區，或其他符合公益目的的機構或團體，分別提供如附表一「主文」欄所示時數的義務勞務，並依刑法第93條第1項第2款規定，諭知於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倘其等違反上開應行負擔之事項且情節重大，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之規定，其緩刑之宣告仍得由檢察官聲請撤銷，併此敘明。

三、沒收

（一）犯罪工具

      警方執行搜索扣得如附表三編號1至70所示之物，是否宣告沒收如各該編號「應否沒收之說明」欄所示。

（二）犯罪所得 

    1.被告江楚策、蔡秉昱、陳育綾、陳湘縈、曾如慧、康雅雯、鄭佳典部分：

　    上述7名被告之犯罪所得各如附表一編號1、2、11至15「犯罪所得」欄所示，其7人亦承認此等計算方式及金額，是以：

    ⑴被告江楚策：其與被害人和解及賠償情形如附表二編號1-1至1-4所示，而返還被害人共計新臺幣47,250元，此部分已達沒收制度欲剝奪被告犯罪所得之立法目的，如仍諭知沒收此部分犯罪所得，將使其承受雙重剝奪財產之不利益，顯有過苛之虞，爰參照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此部分不予宣告沒收，惟未扣案之犯罪所得人民幣135,172元【計算式：人民幣146,422元-賠償新臺幣47,250元（以匯率4.2換算為人民幣11,250元，此匯率為被告15人不爭執，見訴二卷第135至138頁）=人民幣135,172元】，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⑵被告蔡秉昱：未扣案之犯罪所得人民幣259,770元，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⑶被告陳育綾：其與被害人和解及賠償情形如附表二編號11-1至11-4所示，而返還被害人共計新臺幣125,081元（計算式：新臺幣28,431元+新臺幣34,000元+新臺幣28,432元+新臺幣34,218元=新臺幣125,081元，以匯率4.2換算為人民幣29,781元，元以下四捨五入），對照其本案犯罪所得人民幣29,032元，已達沒收制度欲剝奪被告犯罪所得之立法目的，如仍諭知沒收犯罪所得，將使其承受雙重剝奪財產之不利益，顯有過苛之虞，爰參照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

    ⑷被告陳湘縈：其與被害人和解及賠償情形如附表二編號12-1、12-2所示，而返還被害人共計新臺幣58,186元（計算式：新臺幣28,432元+新臺幣29,754元=新臺幣58,186元，以匯率4.2換算為人民幣13,854元，元以下四捨五入），對照其本案犯罪所得人民幣13,224元，已達沒收制度欲剝奪被告犯罪所得之立法目的，如仍諭知沒收犯罪所得，將使其承受雙重剝奪財產之不利益，顯有過苛之虞，爰參照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

    ⑸被告曾如慧：其與被害人和解及賠償情形如附表二編號13-1至13-3所示，而返還被害人共計新臺幣88,736元（計算式：新臺幣27,770元+新臺幣33,196元+新臺幣27,770元=新臺幣88,736元，以匯率4.2換算為人民幣21,128元，元以下四捨五入），對照其本案犯罪所得人民幣21,128元，已達沒收制度欲剝奪被告犯罪所得之立法目的，如仍諭知沒收犯罪所得，將使其承受雙重剝奪財產之不利益，顯有過苛之虞，爰參照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

    ⑹被告康雅雯：其固有與被害人達成和解而允諾返還如附表二編號14-1、14-2所示款項，但在其尚未實際賠償的情形下，與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所稱「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要件不符，故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犯罪所得人民幣8,132元，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又其日後如履行上述和解內容而實際賠償被害人，則在其實際償還的範圍內，因被害人就該財產利益已獲得回復，而與已實際發還並無不同，檢察官就不需要再執行該部分犯罪所得的沒收、追徵（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672號刑事判決可作為參考），併予敘明。

    ⑺被告鄭佳典：其固有與被害人達成和解而允諾返還如附表二編號15-1、15-2所示款項，但在其尚未實際賠償的情形下，與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所稱「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要件不符，故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犯罪所得人民幣13,224元，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又其日後如履行上述和解內容而實際賠償被害人，則在其實際償還的範圍內，檢察官就不需要再執行該部分犯罪所得的沒收、追徵。

    2.被告莊心慈部分：

　　  其具狀爭執就陳育綾、陳湘縈、陳哲鈞、陳愛珠、柯泠嬅、劉佳泓、古云達、洪崇育、潘玉駖、邱郁雯、林筱菁等人所繳入會費之提成金額，另就韓智博、黃庭蓁、許佳芯、林福發、鄭佳典、李維、吳筱靜、蔡育仁、黃俊玄、康雅雯等人所繳入會費，則主張未獲利，另就莊佳恩、莊能標、韓依潔、莊博勝、蘇琦芳部分，則未提及有無提成等語（詳附表一編號3「被告爭執犯罪所得」欄所示），經查：

    ⑴其對於附件所示組織成員架構及犯罪事實欄所載晉升方式及利潤分配數額，均坦認不諱（訴二卷第143頁、訴五卷第219至220頁），再佐以其於警詢及偵訊時供稱：我寫的附表三編號10所示組織圖上的人，都是已繳會費的，但有些是掛人頭，如莊佳恩、莊能標，其中莊佳恩是我的父親，他於102年過世，莊能標則是我的阿公，他於莊佳恩死後某年也過世，我將莊佳恩列為游育涵之下線，並將莊能標列為胡維恩之下線，是因游育涵當時沒有下線，而我的下線必須都是經理，否則我無法晉升為老闆，故莊佳恩、莊能標2人之名義是用於填補下線位子，但他們2人的入會費都由我繳納。新人繳會費加入後，組織圖中上線應分得的利潤應都有拿到，我自己應分的利潤就是依照組織圖的記載並確實有拿到，共領約新臺幣100萬元。該圖上我以下的人，都是我的下線，我拉的下面3個人要成為經理，且我的下線包含我至少有23人時，我才能成為老闆，而老闆可以上平台領大錢，亦即只要傘下有1個人加入，老闆就可以領到人民幣10,500元的獎金等語（偵一卷第294至295頁、第331至332頁、偵四卷第321至333頁），堪認其犯罪所得之計算方式及金額即如附表一編號3「犯罪所得」欄所載。

　　⑵至其上開抗辯，細譯其於審理時提出之刑事陳報狀內容（訴四卷第285至287頁），僅空泛主張其就上述下線所繳入會費獲利之金額，無從探究其爭執金額之具體理由為何，且觀諸其手繪於該狀上之組織圖（訴四卷第283頁），亦與其於案發時手寫而遭扣案如附表三編號10所示組織圖（警一卷第188頁至反面）之內容不一，復與其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供承之本件組織利潤分配方式及數額有違（警一卷第163頁、偵一卷第332頁、訴二卷第143頁、訴五卷第219至220頁），則其嗣後於審理時具狀所辯是否屬實，已非無疑；又其欲晉升階級，而將人頭莊佳恩、莊能標列為其下線時所負擔之入會費，乃其為達成犯罪目的所自行評估付出之犯罪成本，基於刑法第38條之1「澈底剝奪犯罪所得，以根絕犯罪誘因」的立法意旨【該規定立法理由五之（三）參照】，本院毋庸於犯罪所得中扣除，其同樣於自莊佳恩、莊能標部分之入會費提成報酬及獲得晉升階級之優勢，是其審理時具狀所辯，本院礙難採認。

    ⑶又其與被害人和解、調解及賠償情形如附表二編號3-1至3-35所示，而返還被害人共計新臺幣842,057元（計算式：新臺幣50,658元+新臺幣35,568元+新臺幣20,000元+新臺幣45,150元+新臺幣46,660元+新臺幣45,150元+新臺幣10,534元+新臺幣34,777元+新臺幣7,342元+新臺幣10,773元+新臺幣10,773元+新臺幣45,150元+新臺幣20,000元+新臺幣50,658元+新臺幣20,000元+新臺幣20,000元+新臺幣28,432元+新臺幣62,419元+新臺幣33,987元+新臺幣10,294元+新臺幣60,953元+新臺幣7,182元+新臺幣7,182元+新臺幣64,445元+新臺幣20,000元+新臺幣46,200元+新臺幣27,770元=新臺幣842,057元，以匯率4.2換算為人民幣200,490元，元以下四捨五入），此部分已達沒收制度欲剝奪被告犯罪所得之立法目的，如仍諭知沒收此部分犯罪所得，將使其承受雙重剝奪財產之不利益，顯有過苛之虞，爰參照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此部分不予宣告沒收，惟未扣案之犯罪所得人民幣149,236元【計算式：人民幣349,726元-賠償新臺幣842,057元（約人民幣200,490元）=人民幣149,236元】，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⑷此外，被告莊心慈主張因宋妙善、陳紹瑜退出並轉讓會籍，故已返還其2人繳交之入會費，而未就其2人之入會費提成獲利云云（偵一卷第332頁），而觀諸證人宋妙善簽立之領據、切結書、申請書（訴四卷第291、293、295頁）及陳紹瑜簽立之領據、申請書（訴四卷第305、307頁），可見宋妙善固於108年11月29日申請退出本件組織，並於109年2月17日收受人民幣50,800元，陳紹瑜亦退出組織，並於108年9月10日收受人民幣50,800元等情，惟本院審酌：①被告莊心慈供稱：會員要申請轉讓會籍，須由推薦人找到1名新人來補位，新人一樣要交人民幣69,800元，後要退出的會員才會拿到人民幣69,800元扣除已領過的金額等語（警一卷第164頁反面）；②證人宋妙善證稱：我當初跟莊心慈說我不想做了，莊心慈就讓我填1張轉讓單，我不清楚由誰接替我的會份，後莊心慈有將我交的入會費匯到我中國工商銀行帳戶內等語(警三卷第606頁、蓁三卷第380頁)；③證人陳紹瑜證稱：我有跟上線曾如慧說我不想做了，因組織有轉讓制度，故莊心慈就有找到人頂替我的位置，而該人繳交的入會費就是退還給我的錢，至於該人是誰我不清楚等語（警三卷第613頁反面、第615頁），是從上述陳述可知，本件組織有退出轉讓制度，惟須由新人繳交同額入會費以承受退出者之會籍，是宋妙善、陳紹瑜縱有領回所繳入會費而退出組織之情形，惟組織上線成員仍藉由新人承受退出者之會籍而自新人所繳入會費予以提成，並未影響或減損其等依照組織提成模式獲利之事實，是難認被告莊心慈返還證人宋妙善、陳紹瑜所繳入會費部分，對於其犯罪所得有何影響，自無從予以扣除。

    3.被告曾惠岑部分：

　    其具狀爭執就陳愛珠、古云達、洪崇育、潘玉駖、邱郁雯、韓智博、黃庭蓁、許佳芯、林福發、鄭佳典、池祈瑞等人所繳入會費之提成金額，另就林福發、康雅雯、莊博勝、李維、吳筱靜、蔡育仁、蘇煜婷、黃俊玄、江亞霖等人所繳入會費，則主張未獲利，另就莊能標、吳岱嬅、韓依潔、蘇琦芳部分，則未提及有無提成（詳附表一編號4「被告爭執犯罪所得」欄所示），經查：

　  ⑴其對於附件所示組織成員架構及犯罪事實欄所載晉升方式及利潤分配數額，均坦認不諱（訴二卷第143頁、訴五卷第219至220頁），再佐以其於警詢及偵訊時供稱：我是三代老闆，上線是女兒莊心慈，直接下線是兒子莊詠荃、鄰居陳育綾、莊心慈前男友胡維恩，因胡維恩沒有下線，我就在胡維恩下面放了1份當他的下線(指莊能標)，因當我的下線有22人，且直接下線都是經理時，我才能晉升為老闆，下線由莊心慈以我的名義拉人加入。組織各階層者之提成有一定比例，但確切金額不是很清楚，因女兒莊心慈會幫我算，我的部分都有收到獎金等語（警一卷第224頁、第227頁、偵二卷第20頁），堪認其犯罪所得之計算方式及金額即如附表一編號4「犯罪所得」欄所載。

  　⑵至其上開抗辯，細譯其於審理時提出之刑事陳報狀內容（訴四卷第355至359頁），僅空泛主張其就上述下線所繳入會費獲利之金額，無從探究其爭執金額之具體理由為何，且觀諸其手繪於該狀上之組織圖（訴四卷第355頁），與其於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供承之本件組織利潤分配方式及數額有違（偵四卷第89頁、訴二卷第143頁、訴五卷第220頁），則其嗣後於審理時具狀所辯是否屬實，已非無疑；又依據其於警詢時前開所述，其欲晉升階級，而將人頭莊能標列為其下線時所負擔之入會費，乃其為達成犯罪目的所自行評估付出之犯罪成本，基於刑法第38條之1「澈底剝奪犯罪所得，以根絕犯罪誘因」的立法意旨，本院毋庸於犯罪所得中扣除，其仍自莊能標部分入會費提成報酬及獲得晉升階級之優勢，是其審理時具狀所辯，本院礙難採認。

　  ⑶又其與被害人和解、調解及賠償情形如附表二編號4-1至4-31所示，而返還被害人共計新臺幣473,979元（計算式：新臺幣107,773元+新臺幣29,754元+新臺幣7,092元+新臺幣45,000元+新臺幣20,000元+新臺幣20,000元+新臺幣10,300元+新臺幣20,000元+新臺幣33,980元+新臺幣35,568元+新臺幣10,000元+新臺幣11,012元+新臺幣6,942元+新臺幣62,418元+新臺幣7,182元+新臺幣10,773元+新臺幣33,990元+新臺幣28,432元+新臺幣10,773元+新臺幣52,898元+新臺幣7,092元=新臺幣473,979元，以匯率4.2換算為人民幣112,852，元以下四捨五入），此部分已達沒收制度欲剝奪被告犯罪所得之立法目的，如仍諭知沒收此部分犯罪所得，將使其承受雙重剝奪財產之不利益，顯有過苛之虞，爰參照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此部分不予宣告沒收，惟未扣案之犯罪所得人民幣155,394元【計算式：人民幣268,246元-賠償新臺幣473,979元（人民幣112,852元）=人民幣155,394元】，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4.被告莊詠荃部分：

　    其具狀爭執就韓智博、黃庭蓁、許佳芯、林福發、鄭佳典、池祈瑞、康雅雯、莊博勝、吳筱靜、蔡育仁、汪盛宏等人所繳入會費之提成金額，另就李維、蘇煜婷、黃俊玄、李昂、林旻潔、邱敬評、江亞霖等人所繳入會費，則主張未獲利，另就韓依潔、蘇琦芳部分，則未提及有無提成（詳附表一編號5編號「被告爭執犯罪所得」欄所示），經查：

　  ⑴其對於附件所示組織成員架構及犯罪事實欄所載晉升方式及利潤分配數額，均坦認不諱（訴二卷第143頁、訴五卷第219至220頁），再佐以其於警詢及偵訊時供稱：我是二代老闆，我母親曾惠岑、姐姐莊心慈帶我去南寧，我聽完他們的說明後決定加入組織，我的上線是曾惠岑，而3名下線是柯泠嬅、劉佳泓及陳愛珠，組織各階層有一定提成的比例，只要有人加入，隔月就會發放提成獎金，只要下線有拉人進來，我都有到收到應得的提成獎金，我成為老闆前，都是以中國工商銀行帳戶領獲利，而成為老闆後，都是姐姐莊心慈拿現金給我的等語（警二卷第244制247頁、第250頁、偵二卷第50頁），堪認其犯罪所得即如附表一編號5「犯罪所得」欄所示計算方式及金額。

　  ⑵至其上開抗辯，細譯其於審理時提出之刑事陳報狀內容（訴四卷第413至417頁），僅空泛主張其就上述下線所繳入會費獲利之金額，無從探究其爭執金額之具體理由為何，且觀諸其手繪於該狀上之組織圖（訴四卷第413頁），亦與其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供承之本件組織利潤分配方式及數額有違（訴二卷第143頁、訴五卷第219至220頁），則其嗣後於審理時具狀所辯是否屬實，已非無疑，本院礙難採認。

    ⑶又其與被害人和解、調解及賠償情形如附表二編號5-1至5-24所示，而返還被害人共計新臺幣307,771元（計算式：新臺幣6,900元+新臺幣28,432元+新臺幣7,182元+新臺幣10,638元+新臺幣62,418元+新臺幣7,092元+新臺幣17,355元+新臺幣35,568元+新臺幣35,568元+新臺幣10,773元+新臺幣75,207元+新臺幣10,638元=新臺幣307,771元，以匯率4.2換算為人民幣73,279元，元以下四捨五入），此部分已達沒收制度欲剝奪被告犯罪所得之立法目的，如仍諭知沒收此部分犯罪所得，將使其承受雙重剝奪財產之不利益，顯有過苛之虞，爰參照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此部分不予宣告沒收，惟未扣案之犯罪所得人民幣84,811元【計算式：人民幣158,090元-賠償新臺幣307,771元（人民幣73,279元）=人民幣84,811元】，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5.被告柯泠嬅部分：

      其具狀爭執：我非老闆階級，又配偶韓智博及女兒韓依潔之入會費是由我貸款，故未就其2人部分獲利，另升為老闆階級者就2個月後加入者之入會費才能提成，而我晉升老闆前當月蘇煜婷、李昂、林旻潔，邱敬評、江亞霖加入，故我並未自該等人部分獲利，另爭執潘玉駖、許佳芯、林福發、林筱菁、池祈瑞、康雅雯、莊孟動、李維、吳筱靜、蘇琦芳、蔡育仁、汪盛宏、黃俊玄等人所繳入會費之提成金額（詳附表一編號6「被告爭執犯罪所得」欄所示），經查：

　  ⑴其對於附件所示組織成員架構及犯罪事實欄所載晉升方式及利潤分配數額，均坦認不諱（訴二卷第143頁、訴五卷第219至220頁），再佐以其於警詢及偵訊時均供稱：我於108年6月升為一代老闆，我於升上老闆後有再去南寧2至3次，另我有分享我在臺灣的行業、怎麼加入本件組織及加入原因給新人。我底下含我自己有23個下線，且我的第一層下線3個人都是經理，我才會升成老闆，而老開層級之傘下有人加入（不管是第幾層），我就可以領到人民幣10,500元，一至三代老闆領的金額相同，四代老闆領的金額我就不清楚了。我傘下加入的下線會員所繳入會費都有按組織分配圖分配利潤給我，因我有看過我銀行帳戶內有款項匯入等語（警二卷第266至269頁、偵二卷第149頁、偵四卷第93至94頁)，堪認其犯罪所得之計算方式及金額即如附表一編號6「犯罪所得」欄所載。

　  ⑵至其上開抗辯，細譯其狀紙內容（訴五卷第57至59頁），僅空泛主張其就潘玉駖、許佳芯、林福發、林筱菁、池祈瑞、康雅雯、李維、吳筱靜、蘇琦芳、蔡育仁、汪盛宏、黃俊玄部分提成之金額，無從探究其爭執金額之具體理由為何；又其後於審理時改稱其非老闆，及第一代老闆僅能自2個月後加入者之入會費中分配獲利等語，與其先前所言大相逕庭，且與其於審理時同時坦認之本件組織成員架構及晉升方式與利潤分配數額等節矛盾，卷內復無其他事證可佐其所述第一代老闆僅能自2個月後加入者提成乙節為真，則其嗣後審理時所言是否屬實，已非無疑；另其於發展下線過程中所支出之相關費用，乃其為達成犯罪目的所自行評估付出之犯罪成本，基於刑法第38條之1「澈底剝奪犯罪所得，以根絕犯罪誘因」的立法意旨，本院毋庸於犯罪所得中扣除，其仍於韓智博、韓依潔加入組織為其下線時，自其等入會費提成報酬，則其上述審理時所辯，本院礙難採認。

    ⑶此外，其固有與被害人達成和解而允諾返還如附表二編號6-1至6-15所示款項，但在其尚未實際賠償的情形下，與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所稱「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要件不符，故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犯罪所得，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又其日後如履行上述和解內容而實際賠償被害人，則在其實際償還的範圍內，檢察官就不需要再執行該部分犯罪所得的沒收、追徵。

    6.被告邱郁雯部分：

　    其具狀爭執就許佳芯、配偶林福發部分未獲利，就蘇琦芳部分提成之金額等語（詳附表一編號7「被告爭執犯罪所得」欄所示），經查：

　  ⑴其對於附件所示組織成員架構及犯罪事實欄所載晉升方式及利潤分配數額，均坦認不諱（訴二卷第143頁、訴五卷第219至220頁），再佐以其於警詢及偵訊時供稱：我的下線為配偶林福發、許佳芯、林筱菁，他們3人都是我找來的，林福發的下線蘇琦芳也是我找的，我將蘇琦芳列在林福發的下線，組織分配獎金方式如獎金分配圖（即犯罪事實欄）所示，且有依此分配獎金給我，是匯到我大陸中國工商銀行帳戶內，許佳芯、林筱菁、林福發部分提成金額是人民幣6,612元，蘇琦芳部分提成金額是人民幣14,516元，共獲利人民幣30,916.8元等語（警二卷第314頁、偵四卷第111頁、第319頁），堪認其犯罪所得之計算方式及金額即如附表一編號7「犯罪所得」欄所示。

  　⑵至其上開抗辯，細譯其狀紙內容（訴四卷第21頁），僅空泛主張其就林福發、許佳芯、蘇琦芳等人提成之金額，無從探究其爭執金額之具體理由為何，本院礙難採認。

　　⑶此外，其固有與被害人達成和解而允諾返還如附表二編號7-1至7-3所示款項，但在其尚未實際賠償的情形下，與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所稱「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要件不符，故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犯罪所得，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又其日後如履行上述和解內容而實際賠償被害人，則在其實際償還的範圍內，檢察官就不需要再執行該部分犯罪所得的沒收、追徵。

    7.被告韓智博部分：

　    其具狀爭執就女兒韓依潔部分未獲利，因韓依潔之入會費乃其配偶即被告柯冷樺貸款的錢等語（詳附表一編號8「被告爭執犯罪所得」欄所示），經查：

　　⑴其對於附件所示組織成員架構及犯罪事實欄所載晉升方式及利潤分配數額，均坦認不諱（訴二卷第143頁、訴五卷第219至220頁），再佐以其於警詢及偵訊時供稱：主任階級時，傘下有人加入(第一層)，我可以領到人民幣6,612元，傘下的傘下有人加入（第二層），我可以領到人民幣1,520元，等第三層的人加入，我就不能領到錢了。經理層級時，傘下有人加入(第二層)，我可以領到人民幣14,516元，傘下的傘下有人加入(第三層)，我可以領到人民幣7,904元，第四層的人加入，我可以領到人民幣6,384元，第五層可以領到人民幣2,394元，第六層可以領到人民幣1,596元，此提成比例與我後來所領到的獎金相同，韓依潔列為我的下線，目的是把下面3個位置填滿，她的部分我有提成等語（警二卷第333至334頁、偵二卷第276頁），堪認其犯罪所得之計算方式及金額即如附表一編號8「犯罪所得」欄所載，其於招攬下線過程所支出之相關費用，乃其為達成犯罪目的所自行評估付出之犯罪成本，基於刑法第38條之1「澈底剝奪犯罪所得，以根絕犯罪誘因」的立法意旨，本院毋庸於犯罪所得中扣除，其仍於韓依潔加入組織為其直接下線時，自入會費提成報酬，此經被告韓智博供述如前，是其上開抗辯礙難採認。

　　⑵又其固有與被害人達成和解而允諾返還如附表二編號8-1至8-4所示款項，但在其尚未實際賠償的情形下，與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所稱「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要件不符，故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犯罪所得，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又其日後如履行上述和解內容而實際賠償被害人，則在其實際償還的範圍內，檢察官就不需要再執行該部分犯罪所得的沒收、追徵。

    8.被告黃庭蓁部分：

　    其於言詞辯論程序當庭爭執就江亞霖、邱敬評所繳入會費之提成金額（詳附表一編號9「被告爭執犯罪所得」欄所示），經查：

　  ⑴其對於附件所示組織成員架構及犯罪事實欄所載晉升方式及利潤分配數額，均坦認不諱（訴二卷第143頁、訴五卷第219至220頁），再佐以其於警詢及偵訊時供稱：組織職位共有主任、經理、老闆(1、2、3、4代)，新會員剛加入就是主任，如果我底下有2個下線，包含我自己有3個人，我就會升級成經理，老闆的部分就是我底下包含我自己要有23個下線，我才會升級成老闆，如果是主任層級的話，我傘下有人加入(第一層)，我可以領到人民幣6,612的直接獎金，如果是我傘下的傘下有人加入(第二層)，我可以領到人民幣1,520的輔助獎金，到第三層的人加入，我就不能領到錢了。經理層級的話，我傘下有人加入(第一層)，我可以領到人民幣14,516的獎金，如果是我傘下的傘下有人加入(第二層)，我可以領到人民幣7,904的獎金，第三層的人加入，我可以領到人民幣6,384的獎金，第四層可以領到人民幣2,394的獎金。如果是老闆層級的話，我傘下有人加入(不管是第幾層)，只要是我傘下的人所加入的人，我就可以領到人民幣10,000上下的獎金，1代到3代領的錢都一樣，4代的話只能領到輔助獎金，上述獎金分配模式與我後來領到的獎金相同，且超過我繳交的入會費等語（警二卷第361至367頁、偵二卷第341頁、偵四卷第72至74頁），堪認其犯罪所得之計算方式及金額即如附表一編號9「犯罪所得」欄所載。

    ⑵至其上開抗辯，細譯其所述及具狀內容，僅空泛主張其就上述下線提成之金額，無從探究其爭執金額之具體理由為何，且與犯罪事實欄所載利潤分配方式及數額有違，本院礙難採認。

    ⑶此外，其固有與被害人調解成立而允諾返還如附表二編號9所示款項，但在其尚未實際賠償的情形下，與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所稱「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要件不符，故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犯罪所得，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又其日後如履行上述調解筆錄內容而實際賠償被害人，則在其實際償還的範圍內，檢察官就不需要再執行該部分犯罪所得的沒收、追徵。

    9.被告潘玉駖部分：

　    其於言詞辯論程序當庭爭執就康雅雯、李維、李昂、蘇煜婷、黃俊玄、江亞霖、邱敬評所繳入會費之提成金額（詳附表一編號10「被告爭執犯罪所得」欄所示），經查：

　  ⑴其對於附件所示組織成員架構及犯罪事實欄所載晉升方式及利潤分配數額，均坦認不諱（訴二卷第143頁、訴五卷第219至220頁），再佐以其於偵訊時供稱：直接下線黃庭蓁所招攬下線的利潤確有分給我，而錢是匯到我大陸銀行帳戶內等語（偵四卷第74至75頁），堪認其犯罪所得之計算方式及金額即如附表一編號10「犯罪所得」欄所載。

　　⑵至其上開抗辯，惟細譯其所述及具狀內容，僅空泛主張其就上述下線所領之提成金額，無從探究其爭執金額之具體理由為何，且與犯罪事實欄所載利潤分配方式及數額有違，本院礙難採認。

　　⑶此外，其與被害人和解及賠償情形如附表二編號10-1至10-6所示，而返還被害人共計新臺幣28,300元（計算式：新臺幣10,000元+新臺幣10,000元+新臺幣8,300元=新臺幣28,300元，以匯率4.2換算為人民幣6,738元，元以下四捨五入），此部分已達沒收制度欲剝奪被告犯罪所得之立法目的，如仍諭知沒收此部分犯罪所得，將使其承受雙重剝奪財產之不利益，顯有過苛之虞，爰參照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此部分不予宣告沒收，惟未扣案之犯罪所得人民幣43,536元【計算式：人民幣50,274元-賠償新臺幣28,300元（人民幣6,738元）=人民幣43,536元】，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10.成本不予扣除：

      被告莊心慈稱：組織有一定提成比例如人民幣6,612元，同時有共同基金用於買被子、租屋等，故實領人民幣6,301元云云（訴五卷第223頁），被告黃庭蓁亦稱：我自己計算出的犯罪所得是人民幣62,624元，但實領金額會扣除基金會部分云云（訴五卷第2235頁），被告柯泠嬅亦稱：我沒有賺到錢反而倒貼，因繳給組織很多公基金，另租屋給來南寧參與導覽的人住，來要繳租房的物業費及一堆雜支云云（警二卷第269頁），被告韓智博亦稱：我沒有獲利，因支出較多，如來南寧考察的人的食、住、行費云云（警二卷第334頁）。惟查：被告等因經營組織所支出之相關費用，乃其等為達成犯罪目的所自行評估付出之犯罪成本，揆諸前揭說明，本院毋庸於沒收犯罪所得時予以扣除。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嚴維德提起公訴，檢察官饒倬亞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5     月    15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  法  官 周佑倫

                                      法  官 蔡宜靜 

                                      法  官 黄筠雅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5 　　月　　15　　日

　　　　　　　　　　　　　　　　　　　書記官 塗蕙如　　　　　　　　　　　　　　　　　　　

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

多層次傳銷事業，應使其傳銷商之收入來源以合理市價推廣、銷

售商品或服務為主，不得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

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29條

違反第十八條規定者，處行為人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

幣一億元以下罰金。

法人之代表人、代理人、受僱人或其他從業人員，因執行業務違反第十八條規定者，除依前項規定處罰其行為人外，對該法人亦

科處前項之罰金。

附表一

附表二

附表三：扣押物

附表四

附件【警一卷第4頁】

卷宗標目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