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書系統

111年度金上訴字第2780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許瑋倫

選任辯護人  賴巧淳律師

            陳澤嘉律師

            李鳳翔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0年度金訴字第1177號中華民國111年7月2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35967號，移送併辦案號：詳如附表二），提起上訴，復經臺灣南投地方檢察署檢察官（移送併辦案號：111年度偵字第5017號）與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併辦案號：111年度偵字第4387號）移送併辦，本院判決如下：

原判決關於許瑋倫部分撤銷。

許瑋倫幫助犯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一般洗錢罪，處有期徒刑拾月，併科罰金新臺幣拾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一、許瑋倫與劉桂翔（原名劉俊毅）、康鈞量（2人均為本件原審同案被告，皆經原審判處罪刑確定）依其等智識程度與社會生活經驗，明知一般人在正常情況下，均得自行申辦金融帳戶領得存摺、金融卡使用，並無特定身分之限制，若非欲隱匿個人身分，並無使用他人帳戶之必要，且邇來詐欺案件猖獗，多利用人頭帳戶以規避查緝，如任意提供金融機構帳戶予他人使用，很可能遭他人利用作為收受詐欺取財犯罪所得之工具，並隱匿詐欺犯罪所得去向，進而對詐欺取財、洗錢正犯所實行之犯行施以一定助力，竟各基於幫助他人詐欺取財及隱匿詐欺犯罪所得去向之不確定故意，由許瑋倫於民國000年0月間，為不詳之人在臉書網站上刊登每出租1個帳戶每月可取得新臺幣（下同）1萬元之租用帳戶廣告，劉桂翔瀏覽後，即透過通訊軟體Telegram與許瑋倫聯繫（許瑋倫使用暱稱「小雄」），並將上開廣告訊息轉知康鈞量、曾得勝（曾得勝所涉幫助詐欺、幫助洗錢犯行，由臺灣南投地方法院審理中），康鈞量遂同意出租其申辦之台新國際商業銀行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系爭台新帳戶）及永豐商業銀行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系爭永豐帳戶），曾得勝則同意出租其申辦之國泰世華商業銀行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系爭國泰世華帳戶）及彰化商業銀行00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系爭彰銀帳戶），劉桂翔復將許瑋倫提供之約定轉帳帳戶資料傳送予康鈞量、曾得勝，供其等設定網路銀行約定轉帳帳戶功能；嗣於110年6月10日20時40分許，劉桂翔先帶同康鈞量前往臺中市火車站前，由劉桂翔向曾得勝取得系爭國泰世華、彰銀帳戶之存摺、提款卡、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等資料，劉桂翔再帶同康鈞量，於110年6月10日21時46分許，前往位於臺中市○○區○○路0段000號之統一超商航發門市，由康鈞量將系爭台新、永豐帳戶之存摺、提款卡、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等資料交予許瑋倫，劉桂翔則將系爭國泰世華、彰銀帳戶之存摺、網路銀行帳號、密碼等資料同時交予許瑋倫，嗣許瑋倫再將系爭4帳戶之資料交予不詳之人使用，許瑋倫並於110年6月15日19時許，在臺中市○○區○○路00號附近，交付現金3萬元予康鈞量，許瑋倫另於同日19時10分許匯款1萬8000元至劉桂翔所申辦之國泰世華商業銀行000-000000000000號帳戶，康鈞量再攜帶上開現金與劉桂翔見面，康鈞量從中分得2萬5000元之報酬，剩餘5000元劉桂翔留作為自己之報酬，劉桂翔再於110年6月17日19時55分許匯款2萬元至曾得勝申辦之合作金庫商業銀行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作為報酬（劉桂翔共匯款2萬1000元予曾得勝，其中1000元為其積欠曾得勝之借款）。而不詳詐欺集團取得系爭4帳戶資料後，即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之犯意聯絡，分別於附表一所示之時間，以附表一所示之方式，對附表一所示之被害人施用詐術，致其等陷於錯誤，匯款至系爭4帳戶內（匯款時間、金額及匯入之帳戶詳見附表一），詐欺集團再將各被害人匯入之款項轉匯至其他金融機構帳戶，藉以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嗣許瑋倫於110年6月29日18時15分許在位於臺中市○○區○○路000號全家便利商店臺中至善店與劉桂翔見面，並將系爭4帳戶之存摺、提款卡交還劉桂翔。

二、案經附表一編號1至26所示之被害人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六分局報告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及附表二所示之被害人訴由各報告機關報告各地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含被告上訴本院後臺灣南投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及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後移送併辦。

一、證據能力部分：

    按被告以外之人（包括證人、鑑定人、告訴人、被害人及共同被告等）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等4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同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立法意旨在於傳聞證據未經當事人之反對詰問予以核實，原則上先予排除。惟若當事人已放棄反對詰問權，於審判程序中表明同意該等傳聞證據可作為證據；或於言詞辯論終結前未聲明異議，基於尊重當事人對傳聞證據之處分權，及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見之理念，且強化言詞辯論主義，使訴訟程序得以順暢進行，上開傳聞證據亦均具有證據能力。查本判決所引用下列證據，檢察官、被告許瑋倫及其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時均表示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卷第103至104頁），且於本院審理中調查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亦未於審理時之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且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之客觀情況均無不當，並無不宜作為證據之情事，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之規定，認應具有證據能力。

二、認定事實所憑證據及理由：

　㈠訊據被告許瑋倫對於上開犯罪事實皆已為認罪之陳述（本院卷第103、323至342頁），並經原審同案被告康鈞量、劉桂翔於警詢、偵查時就其等如何交付帳戶資料予被告許瑋倫並收取報酬之過程供述明確（康鈞量部分，見偵35967號卷一第37至53頁、卷二第493至494頁，偵35961號卷第21至25、27至29、147至149頁，中市警卷一第71至77頁，偵緝201號卷一第15至17、53至54、67至68頁、卷二第494至495頁；劉桂翔部分，見偵35967號卷第59至73頁，偵39074號卷第19至31、33至39頁，111偵629號警卷第8至11頁，偵35961號卷第35至40頁，偵35961號卷第35至40、149至150頁，偵38259號卷第21至25、119至120頁，本院卷一第375至381頁，偵8193號卷第33至41頁，偵5558號卷第16至18頁，偵2172號卷第12至17頁，偵629號卷第13至14頁，偵25818號卷第19至23、29至32頁），復據康鈞量、劉桂翔於原審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就全部犯罪事實坦承不諱（見原審卷一第196、204頁、卷二第413至445、524至528頁），核與證人曾得勝於警詢及原審審理時之證述情節大致相符（見投投警偵卷第5至7頁、111偵629警卷第1至4頁、投竹警偵卷第1至7頁、偵38259號卷第27至30頁、嘉市警二偵0000000000號卷第1至2頁、中市警一分偵00000000000號卷第5至9頁、偵1404號卷第67至72頁、偵8193號卷第49至52頁、偵2172號卷第6至11頁、偵25818號卷第67至72頁、原審卷二第401至413頁），並經附表一所示之各被害人於警詢時證述其等遭詐騙後匯款之過程明確（出處詳見附表一），復有附表一所示之書證及110年9月1日員警職務報告、劉桂翔與「小雄」間之Telegram對話紀錄、劉桂翔與康鈞量間之LINE對話紀錄、Telegram留言訊息、110年6月10日、15日、29日之路口監視器錄影畫面、車牌號碼0000-00自用小客車之車輛資料詳細報表、被告許瑋倫提出之存摺內頁影本、劉桂翔與曾得勝間之LINE對話紀錄、曾得勝申辦之合作金庫商業銀行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之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劉桂翔申辦之國泰世華商業銀行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之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附卷可稽（見偵35967號卷一第33至36、87至115頁、卷二第448、499頁，偵38259號卷第103至107頁，偵5558號卷第48至50頁，偵2172號卷第56至58頁），足認被告許瑋倫之自白與事實相符，堪以採信。

  ㈡按刑法上之故意，分為直接故意（確定故意）與間接故意（不確定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者」為直接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為間接故意。又幫助犯之成立，以行為人主觀上認識被幫助者正欲從事犯罪或係正在從事犯罪，且該犯罪有既遂之可能，而其行為足以幫助他人實現構成要件者，即具有幫助故意，並不以行為人確知被幫助者係犯何罪名為必要。查金融機構之帳戶金融卡等相關資料事關個人財產權益之保障，其專有性甚高，除非本人或與本人親密關係者，難認有何理由可自由流通使用該金融卡，一般人均有妥為保管及防止他人任意使用之認識，縱特殊情況偶需交付他人使用，亦必深入瞭解用途及合理性，始予提供，且該等專有物品如落入不明人士手中，而未加以闡明正常用途，極易被利用為與財產有關之犯罪工具，此為吾人依一般生活認知所易於體察之常識。且金融機構之帳戶一般人均可輕易申請開設，並未設有任何特殊之限制，此乃眾所周知之事實，依一般人之社會生活經驗，倘係經由合法管道之收入或支出，其於金融帳戶之存放及提領，本可自行向金融行庫開立帳戶後使用，殊無大費周章使用他人帳戶之必要，況且近來類似詐騙案件層出不窮，詐騙集團多利用人頭帳戶作為收受及提領詐欺取財犯罪所得之工具，藉以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不僅廣為媒體所披載，亦經政府一再宣導提醒注意，尤以現今各地金融機構所設自動提款機莫不設定轉帳之警示畫面，或張貼警示標語，促請使用大眾注意，衡諸目前社會以電視、報紙甚至網路等管道流通資訊之普及程度，以及使用自動提款機從事提款、轉帳交易之頻繁，苟見有陌生人不思以自己名義申請開立帳戶，反而向不特定人蒐集或收購他人之金融機構帳戶使用，帳戶所有人焉能安心將其帳戶交付收購帳戶之人，而絲毫未加懷疑其收集帳戶之目的即在於詐取他人財物之理？是依一般人通常之知識、智能及經驗，均可知向陌生人購買、承租或其他方法取得帳戶者，多係欲藉該帳戶收受及提領不法犯罪所得，隱匿犯罪所得之去向。查被告被告許瑋倫為89年次，自承在鐵板燒擔任主廚（本院卷第345頁），並非年幼無知或與社會隔絕之人，是依被告許瑋倫之智識程度及社會生活經驗，應有預見若將帳戶存摺、金融卡、網路銀行帳號、密碼等資料提供他人使用以賺取報酬，很可能將幫助他人實施詐欺取財及洗錢犯罪，然被告許瑋倫竟為他人在網路上刊登廣告，以有償方式租借帳戶資料，原審同案被告康鈞量、劉桂翔亦率爾將系爭4帳戶資料提供予僅在網路上結識、來路不明之被告許瑋倫，任由被告許瑋倫轉交不詳之人使用，則其等主觀上應有縱令他人取得系爭4帳戶資料後，係用以收取及提領詐欺取財犯罪所得，進而對該詐欺取財、洗錢正犯所實行之犯行施以一定之助力，亦不違背其本意之幫助犯意甚明。

  ㈢本案詐欺集團所為如附表一所示之各次詐欺犯行，雖有以網際網路對公眾散布之方式為之者，且參與犯罪人數似有達3人以上者，然詐欺集團所用詐欺手段多端，未必透過網際網路為之，對個別被害人所為之詐欺犯行亦未必均有3人以上參與，且遍查本案既存卷證，亦無證據足證被告許瑋倫可預見本件詐欺集團成員係透過網際網路散布而對被害人行騙，或可預見有3人以上之詐欺集團成員對被害人行騙，依「所知輕於所犯，從其所知」及「罪證有疑利歸被告」之原則，應認被告許瑋倫對上開加重詐欺取財罪之構成要件並無認識，僅有幫助他人犯普通詐欺取財罪之不確定故意。

  ㈣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許瑋倫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及刑之減輕事由：

  ㈠查詐欺集團成員取得系爭4帳戶作為人頭帳戶後，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對附表一所示之各被害人施以詐術，致其等陷於錯誤，因而匯款至系爭4帳戶，詐欺集團成員旋即將轉匯至其他金融機構帳戶，顯係以多層轉帳之方式，使偵查機關難以追查帳戶金流，藉以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則詐欺集團成員所為之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犯行顯已既遂，而原審同案被告康鈞量經由原審同案被告劉桂翔之介紹、帶同，提供系爭台新、永豐帳戶資料予被告許瑋倫，劉桂翔另向曾得勝取得系爭國泰世華、彰銀帳戶資料交予被告許瑋倫，被告許瑋倫再將系爭4帳戶資料交予他人供詐欺取財及洗錢犯罪使用，其等並未實行詐欺取財或洗錢罪之犯罪構成要件行為，且無證據可認被告許瑋倫係以正犯而非幫助犯之犯意參與犯罪，應認其係以幫助他人犯罪之意思，實行犯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是核被告許瑋倫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第339條第1項之幫助詐欺取財罪，及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幫助洗錢罪。

  ㈡原審同案被告康鈞量係以一提供系爭台新、永豐帳戶資料之行為，同時幫助詐欺集團對附表一編號1至28、45、47所示之各被害人犯詐欺取財罪及洗錢罪；又原審同案被告劉桂翔瀏覽被告許瑋倫刊登之租用帳戶廣告，將廣告訊息轉知康鈞量、曾得勝，徵得其等同意後，在統一超商航發門市外，帶同康鈞量同時將系爭4帳戶資料予被告許瑋倫，被告許瑋倫再將系爭4帳戶資料轉交予不詳之人，是被告許瑋倫亦係以一行為同時幫助詐欺集團對附表一編號1至47所示之各被害人犯詐欺取財罪及洗錢罪。準此，被告許瑋倫與原審同案被告康鈞量、劉桂翔3人均係以一行為觸犯數罪名，為想像競合犯，皆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幫助洗錢罪處斷。

  ㈢被告許瑋倫係幫助他人犯洗錢罪，為幫助犯，爰依刑法第30條第2項之規定，按正犯之刑減輕之。

  ㈣被告許瑋倫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就其所犯之幫助洗錢罪自白犯罪，爰依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並依法遞減之。

  ㈤起訴書雖未敘及①附表一編號1所示被害人蘇峰加遭詐騙後，於110年6月21日9時22分許匯款3萬元之事實，②原審同案被告康鈞量對附表一編號27、28、45、47所示被害人所犯之幫助洗錢罪及幫助詐欺取財罪，及③被告許瑋倫與原審同案被告劉桂翔對附表一編號27至47所示被害人所犯之幫助洗錢罪及幫助詐欺取財罪，惟上開①部分與已起訴之犯行間，有事實上一罪關係，上開②③部分與已起訴之犯行間，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均為原起訴效力所及，本院自得併予審究。又如前揭事實欄二所載即附表二所示之各移送併辦意旨書，及本案上訴本院後臺灣南投地方檢察署檢察官移送併辦意旨書、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併辦意旨書所載之犯罪事實，或與原起訴之犯罪事實相同，或與原起訴之犯罪事實間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為原起訴效力所及，本院自得併予審究。

四、原審對被告許瑋倫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原審未及審酌本件在本院審理期間，被告許瑋倫業已自白坦承本案全部（包括違反洗錢防制法部分）犯行，復與告訴人楊惠菱、郭曉恬、黃仕良成立調解；及與告訴人張逸卉、王雁儒、李媛如成立和解，被告並已一次或分次給付完畢，告訴人楊惠菱、郭曉恬、黃仕良、張逸卉、王雁儒、李媛如復皆同意對被告許瑋倫從輕量刑（有本院 112年度刑上移調字第16號調解筆錄1件與和解協議書3件附本院卷第285至286、351至355頁可考）等犯後情狀，尚有未洽。被告許瑋倫執此提起上訴，指摘原判決不當，即為有理由，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被告許瑋倫部分予以撤銷改判。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許瑋倫率爾為他人在網路上刊登租用帳戶之廣告，收集原審同案被告康鈞量、劉桂翔所交付之帳戶資料，再由其轉交不詳之人，供詐欺集團從事詐欺及洗錢犯罪使用，致附表一所示之各被害人受有相當金額之財產損害，並使詐欺集團得以掩飾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增加檢警追緝犯罪之困難，致使此類犯罪手法層出不窮，危害金融交易秩序與社會治安，行為殊值非難，惟被告許瑋倫本身並未實際參與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行，可責難性較小；被告許瑋倫為高職畢業、目前從事餐飲業，家中無人需其扶養照顧（見本院卷第345頁）之智識程度及生活狀況；被告許瑋倫上訴本院後坦承犯行，並與部分被害人成立調解、和解，賠償部分損害（詳前揭所論述），犯後態度尚可等一切情狀，就其所犯之罪量處如主文第二項所示之刑，並就併科罰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以示懲儆。

五、沒收部分：

  ㈠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前2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第5項分別定有明文。

  ㈡被告許瑋倫於將本件所收集之帳戶資料交予上開不詳之人後，並未參與本件詐欺集團詐騙如附表一各編號所示被害人之犯行，且無證據可認其因本案犯行獲得何等報酬，爰不對其宣告沒收追徵犯罪所得。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第16條第2項，刑法第11條前段、第30條第1項前段、第2項、第339條第1項、第55條、第42條第3項前段，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蔡仲雍提起公訴，檢察官康存孝、陳韻中、楊仕正、黃振成、謝雯璣、張姿倩、詹東祐、林劭燁、李毓珮、王銘仁、郭千瑄、吳錦龍、王元隆、許景森、陳信郎、蔡岱霖、朱啟仁、羅袖菁移送併辦，檢察官王清杰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4 　 月　　27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張  智  雄

　　　　　　　　　　　　        法　官  游  秀  雯

　　　　　　　　　　　　　      法　官  陳  鈴  香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

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邱  曉  薇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4 　　月　　27　　日

附表一（編號1至26為原起訴範圍之被害人）

附表二：移送併辦情形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洗錢防制法第2條】

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

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 ，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

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 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

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

【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刑法第30條】

幫助他人實行犯罪行為者，為幫助犯。雖他人不知幫助之情者，亦同。

幫助犯之處罰，得按正犯之刑減輕之。

【刑法第339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

中華民國94年1月7日刑法修正施行後，刑法分則編所定罰金之貨幣單位為新臺幣。

94年1月7日刑法修正時，刑法分則編未修正之條文定有罰金者，自94年1月7日刑法修正施行後，就其所定數額提高為30倍。但72年6月26日至94年1月7日新增或修正之條文，就其所定數額提高為3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