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書系統

112年度重上更一字第9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陳素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陳純宜

上2人共同

選任辯護人  宋永祥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黃茂富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等違反廢棄物清理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2年度訴字第1018號中華民國108年5月17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101年度偵字第24614號），提起上訴，判決後關於對被告等共同犯非法清理廢棄物罪之犯罪所得沒收、追徵部分，經最高法院發回，本院更審判決如下：

原判決關於對陳素真、陳純宜、黃茂富共同犯修正前廢棄物清理法第46條第4款非法清理廢棄物罪之犯罪所得沒收、追徵部分均撤銷。

陳素真犯罪所得新臺幣1,120,560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陳純宜犯罪所得新臺幣140,000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黃茂富犯罪所得新臺幣108,258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一、審判範圍：按刑事訴訟法第348條於民國110年6月16日修正公布、同年月18日施行，修正前規定：「上訴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未聲明為一部者，視為全部上訴。對於判決之一部上訴者，其有關係之部分，視為亦已上訴」。修正後規定：「上訴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對於判決之一部上訴者，其有關係之部分，視為亦已上訴。但有關係之部分為無罪、免訴或不受理者，不在此限。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惟依同日修正公布、施行之刑事訴訟法施行法第7條之13規定「中華民國110年5月31日修正通過之刑事訴訟法施行前，已繫屬於各級法院之案件，於施行後仍適用修正前刑事訴訟法第348條規定；已終結或已繫屬於各級法院而未終結之案件，於施行後提起再審或非常上訴者，亦同」。是本案就上訴人即被告（下稱被告）陳素真、陳純宜、黃茂富犯罪所得沒收部分，既經最高法院判決撤銷發回本院審理，回復第二審程序，原於上開規定修正通過施行前之110年1月19日上訴而繫屬於本院，依刑事訴訟法施行法第7條之13規定，本案檢察官及被告等人上訴之效力及其範圍仍應依修正前刑事訴訟法第348條規定以為判斷。則本案原判決除被告陳素真、陳純宜、黃茂富共同犯修正前廢棄物清理法第46條第4款非法清理廢棄物罪之犯罪所得沒收、追徵部分經最高法院以110年度台上字第3444號判決撤銷發回外，其餘罪刑部分均確定，故本院本審審判範圍僅限於上開最高法院發回部分，且認定沒收所依據的事實，應以上開確定判決所認定的犯罪事實為據。至案內其餘事證雖可見被告陳素真實行犯罪所得款項亦由達鑫國際有限公司（下稱達鑫公司）及該公司其他股東取得，因被告陳素真、達鑫公司罪刑部分均已確定，本院本審審判範圍無從及於該部分犯罪事實，尚不得依刑事訴訟法第七編之二規定對達鑫公司及該公司其他股東進行沒收特別程序，併予說明。

二、檢察官、辯護人及被告陳素真、陳純宜、黃茂富於本院審判程序中，對於本判決引用相關具有傳聞性質的證據資料，均未爭執作為本案證據使用，且本案所引用的非供述證據，也是合法取得，均可作為證據使用。　　　

三、構成沒收的犯罪事實：

　　達鑫公司登記之營業項目為廢棄物清除業、廢棄物處理業、廢（污）水處理業、廢棄物資源回收業、水泥及混凝土製品製造業等，於98年10月14日取得新竹縣政府環境保護局同意設置乙級事業廢棄物處理機構，收受處理包含有機性污泥（代碼D-0901）、無機性污泥（代碼D-0902）及污泥混合物（D-0999），並於100年9月29日取得乙級事業廢棄物處理機構許可，核可總處理量3900公噸／月，且依廢棄物清理法第31條第1項第2款規定，達鑫公司有以網路傳輸方式，向主管機關即新竹縣政府環境保護局以網路申報該公司廢棄物產出、清除及處理等情形之義務。陳素真為達鑫公司之董事及代表人，且是公司實際負責人，綜理達鑫公司業務；陳純宜、曾煥騰、黃建豪、邱月明、蔡福在、蕭啟宗（邱月明、蔡福在、蕭啟宗業經原審判處罪刑確定）等人均係達鑫公司員工，陳純宜擔任陳素真之特別助理，協助陳素真處理達鑫公司業務；曾煥騰原係環保專責人員，自101年3月1日起負責廠區進料作業；黃建豪自101年3月1日起負責簽約及向新竹縣政府環境保護局進行網路申報之業務；邱月明係機器操作員，負責操作旋爐乾燥機；蔡福在係挖土機司機，負責在廠區操作挖土機協助污泥之進料、出料作業；蕭啟宗除負責廠區進料作業外，並與曾煥騰、黃建豪、邱月明等人輪值，依陳純宜之指示，為夜間進場非法清運貯存在污泥槽內未經處理污泥之車輛過磅。陳素真、陳純宜、曾煥騰、黃建豪及邱月明、蔡福在、蕭啟宗等人均明知達鑫公司領有乙級廢棄物處理執照，與事業簽約收受D-0901類、D-0902類及D-0999類事業污泥，應先經物理處理為乾燥污泥，竟與相關人員共同基於未依廢棄物處理許可文件內容處理廢棄物之犯意聯絡，以每公噸950元之價格委由劉國隆清運達鑫公司廠區內未經處理之污泥，並負責污泥出廠後之後端作業（包含運輸、土尾、證明費等），劉國隆另以每公噸80元之證明費為對價，商由具混凝土廠執照的三菱國際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三菱公司）負責人黃茂富以三菱公司名義與達鑫公司簽訂虛偽商品買賣契約，供達鑫公司不實申報為其產品即乾燥污泥之去向（介紹人唐申業經通緝），另由許倫凱提供其兄長設立之旭鴻開發工程有限公司名義予達鑫公司申報為乾燥污泥去向（由檢察官另行處理）、黃麟貴提供伍龍企業社名義予達鑫公司申報為乾燥污泥去向（業經通緝）、吳明憲提供南岡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南岡公司）名義予達鑫公司申報為乾燥污泥去向（涉嫌詐欺取財及行使偽造私文書部分未據偵辦），而劉國隆、唐申、許倫凱等人以上開模式承攬達鑫公司廠內未經處理污泥之非法清運業務，名為載運達鑫公司處理完成之乾燥污泥至南岡公司、三菱公司、旭鴻公司、伍龍企業社等混凝土製造廠內，作為生產劣質混凝土之原料，實際上係由劉國隆自101年9月13日起至102年1月17日止，每日與達鑫公司之陳純宜聯繫確認進場之車輛數量及價格後，即通知正原貨運行負責人林政源，另由黃麟貴聯繫富源通運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富源公司）之車隊班長黃育成及由不知情之李國忠所經營萬宏實業社車隊班長范璽聯，由林政源、黃育成、范璽聯分別調度其車隊之曳引車司機，並與擁有自營車輛之周士益、黃保夫、吳協存及其雇用人陳宥宇、張淯森、王義旭及由唐申及孫啟順分別聯繫鍾紹豊調度曳引車司機，分別於附表編號1至44 所示之時、地，由各編號所示司機駕駛各編號所示車輛將達鑫公司未經處理之污泥載運出廠，回填、堆置在非法土尾場或國有土地上，而共同參與上開未依廢棄物處理許可文件內容處理廢棄物犯行。

四、經查：

　㈠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犯罪所得之沒收

    ，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犯罪所得，包括違法行為所得、其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及

    其孳息，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第4項定有明文

    。而所指財產上利益，依立法理由所揭示，包括積極利益（

    如占用他人房屋之使用利益、性招待利益等，變得之孳息則

    指利息、租金收入等）及消極利益（如法定應建置設備而未

    建置所減省之費用等）。又為徹底剝奪犯罪行為人之不法利

    得，以根絕犯罪誘因，上開犯罪所得範圍之計算，乃採不問

    成本、利潤均應沒收之總額原則。另犯罪所得及追徵之範圍

    與價額，認定顯有困難時，得以估算認定之，同法第38條之

    2第1項前段亦定有明文。犯罪所得之沒收性質上屬類似不當

    得利之衡平措施，非屬刑罰，自不適用嚴格證明法則，僅需

    自由證明為已足（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98號判決參照）。又行為人於公司所受領之固定薪資，如與其非法之行為有直接關聯，應認報酬已受其違法行為污染，均為不法所得而應予剝奪。而2人以上共同犯罪，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或追徵，應就各人所分得者為之。所謂各人「所分得」，係指各人「對犯罪所得有事實上之處分權限」，法院應視具體個案之實際情形而為認定；倘若共同正犯各成員內部間，對於不法利得分配明確時，自應依各人實際分配所得沒收。

　㈡依照上開確定判決所認定的犯罪事實，被告陳素真、陳純宜共同委由劉國隆非法清運達鑫公司廠區內未經處理之污泥及出廠後的後端作業（包含運輸、土尾、證明費等），且劉國隆以每公噸80元之證明費為對價，商由被告黃茂富以三菱公司名義與達鑫公司簽訂虛偽商品買賣契約，供達鑫公司不實申報為其產品即乾燥污泥之去向。可知被告陳素真、陳純宜2人透過劉國隆清運達鑫公司的污泥，都是達鑫公司向其他事業體收來的未乾燥污泥，原本應在該公司內處理成乾燥污泥，卻未依規定處理即由劉國隆非法清運，並偽以合法買賣乾燥污泥的假象掩飾非法清理廢棄物的行徑。則被告陳素真、陳純宜2人交由劉國隆清運的此部分污泥，是達鑫公司向其他事業體收取對價而來，可見達鑫公司已因被告陳素真、陳純宜2人的犯罪行為獲得整體財產的增益，且此部分產自犯罪的利得，不扣除支出之犯罪成本。而被告陳素真、陳純宜2人違法幫達鑫公司賺錢，賺來的錢其中由被告陳素真、陳純宜2人取得且可以支配、並具有事實上的處分權的部分，除被告陳素真具股東身份可獲分配達鑫公司的盈利外，就是該公司發給他們的薪資，此與他們的違法行為有直接關聯，且被告陳素真、陳純宜2人以合法掩飾非法的行徑，詳如前述，該薪資已受其違法行為污染，縱然被告陳素真、陳純宜2人於上開期間在公司內尚有其他合法正當的工作，因該公司不法所得的總額大於被告陳素真、陳純宜2人所獲取的薪資，基於澈底剝奪犯罪所得的立法意旨，自應將被告陳素真、陳純宜2人所得薪資全額沒收。準此估算如下：

　⑴依上開確定的犯罪事實所示，被告陳素真、陳純宜2人委由劉國隆清運達鑫公司廠區內的污泥量，即如附表編號1至44所示司機載運的污泥量，依卷附起訴書附表、達鑫公司出貨統計表、薪資表、日報表、出貨單及地磅單等核計結果，共計10603.37公噸（各車次載運的污泥量詳如附表一各編號所示，重量不詳部分則不予計入），均為達鑫公司向其他事業體收來的未乾燥污泥。　

　⑵達鑫公司以多少價格向其他事業體收來上開未乾燥污泥？

　　依被告陳素真於偵訊中供稱「我們進場時，事業體給我們每噸2800元到3000元不等」等語（見102年度偵字第2401號卷一第159頁反面），佐以卷附達鑫公司12月份進場應收帳款明細表所示各筆單價亦為2800元到3000元上、下不等（見102年度偵字第2401號卷十第318頁），可認達鑫公司向其他事業體就每公噸污泥收取的費用約為2800元。則達鑫公司於上開期間，向其他事業體收取污泥的總價額（即污泥總量10603.37公噸乘以每公噸單價2800元的數額）29,689,436元（10603.37×2800＝29,689,436元，應為達鑫公司因本案被告陳素真、陳純宜2人非法清理廢棄物而獲得整體財產的增益數額。

　⑶被告陳素真為達鑫公司董事及代表人，且為達鑫公司股東，該公司資本總額為6千萬元，全額繳足，被告陳素真出資額為535萬元，於101年3月16日分別承受原股東錢井國際有限公司、陳焙耀轉讓的出資額435萬元、100萬元，被告陳素真出資額共計1,070萬元，有達鑫公司登記資料在卷可證（見達鑫公司案卷），可知被告陳素真持股比例為6,000萬分之

　　1,070萬（1,070/6,000）；又她擔任達鑫公司代表人，每月薪資6萬元，有達鑫公司薪資表在卷可證（見102年度偵字第2401號卷五第153頁)。則被告陳素真於101年9月13日起至102年1月17日止共同犯修正前廢棄物清理法第46條第4款之非法清理廢棄物罪的不法所得，應以她就本案犯罪所得有事實上之處分權限部分核算，即上開期間共3個半月（被告陳素真於102年1月17日被收押，無證據證明102年1月有領到薪資，不予計入），她任職達鑫公司所獲取薪資每月6萬元，共計210,000元（60,000×3＋60,000×1/2＝210,000元），加計她可分得達鑫公司產自犯罪之利得，依卷附達鑫公司股東分配款分配表記載，101年11月28日分得480,000元、430,560元，據被告陳素真於本院審理時供述明確（見本院卷第271頁），共計1,120,560元。

　⑷被告陳純宜擔任被告陳素真的特助，於上開期間（共4個月又4天)共同犯修正前廢棄物清理法第46條第4款之非法清理廢棄物罪，固使達鑫公司因而獲得上開產自犯罪之利得29,689,436元，惟依被告陳純宜於偵訊供稱：我於101年6月開始在達鑫公司任職董事長特助，月薪4萬元等語（見102年度偵字第2401號卷一第163頁)，並有被告陳純宜加保申報表影本在卷可證 (見102年度偵字第2401號卷十三第49頁），可知被告陳純宜上開期間共3個半月（被告陳純宜於102年1月17日被收押，無證據證明102年1月有領到薪資，不予計入），

　　任職達鑫公司所獲取薪資每月4萬元，共計140,000元（40,000×3＋40,000×1/2＝140,000元），屬被告陳純宜對犯罪所得有事實上之處分權限的不法所得，至於達鑫公司因被告陳純宜非法清理廢棄物所獲得整體財產增益的其餘數額，尚無證據證明被告陳純宜可分到任何此部分利得，併予說明。

　⑸依上開確定的犯罪事實所示，被告黃茂富以三菱公司名義與達鑫公司簽訂虛偽商品買賣契約，供達鑫公司不實申報為其產品即乾燥污泥之去向，而向劉國隆收取每公噸80元之證明費，則被告黃茂富究竟出具了多少公噸的乾燥污泥證明？他收了多少證明費呢？

　①依證人即達鑫公司會計張珮珊所製作之出貨統計表核算，固然可見三菱公司有於①101年10月25日至31日、②101年11月1日至13日、③101年11月16日至30日、④101年12月1日至14日、⑤101年12月17至24日、⑥102年1月14日，分別清運收受達鑫公司的污泥527.12公噸、528.28公噸、1230.77公噸、2360.61公噸、868.44公噸、132.61公噸(見102年度偵字第2401號卷五第106至109頁、卷七第245至247頁)，惟被告黃茂富於偵訊中供稱「（問：達鑫公司的部分，你確實有在101年11月19日出具切結書給達鑫公司交給新竹縣環保局表示三菱公司確實有收受達鑫公司的產品，黃品學的渣打銀行關西分行帳戶於101年12月有1筆3萬元從中國信託銀行轉入的款項，跟唐申所說的支付你證明費的期間及金額相符，這筆錢是否唐申付給你的達鑫公司的去向證明費？）是」、「（問：唐申於101年10月19日以三菱公司的名義跟達鑫公司簽商品買賣合約書，是否有得到你同意？你有無提供三菱公司的工廠登記證與營利事業登記證給唐申去跟達鑫公司簽約？）有」、「（問：你與唐申的合作於何時終止？）…

　　101年11月19日我出具切結書之後就不跟唐申合作了」等語（見102年度偵字第2401號卷十二第324至325頁)，乃自承他與唐申於101年10月19日至101年11月19日止確有合作。可知上開達鑫公司會計張珮珊所製作的出貨統計表，其中關於101年11月19日前的乾燥污泥證明，經本院逐一核計結果，共計1353.23公噸（527.12公噸〈101.10.25～101.10.31〉+528.28公噸〈101.11.1～101.11.13〉+37.67公噸〈101.11.16〉+260.16公噸〈101.11.19〉）=1353.23公噸），確由被告黃茂富所出具。

　②被告黃茂富既出具了1353.23公噸的乾燥污泥證明，自已收取每公噸80元、共計108,258元（1353.23公噸×80＝108,258元，小數點以下捨去）的證明費。被告黃茂富雖否認此情，惟被告黃茂富於偵訊中時已自承101年12月收受唐申匯入「黃品學的渣打銀行關西分行帳戶1筆3萬元…達鑫公司的去向證明費」，詳如前述，且證人劉國隆於102年3月1日警詢證稱「（問：你用『三菱公司』的買賣土方證明是跟何人接洽的？錢如何給付？期間為何？）『三菱公司』是唐申自己來找我合作…由唐申拿錢給『三菱公司』的負責人黃茂富。大約是101年9月底或10月中開始，差不多約1200至1400噸，證明費約10萬左右」等語（見102年度偵字第2401號卷十二第261頁)；證人唐申於102年3月20日偵訊證稱「（問：你都一直說你有付給三菱公司證明費，是指什麼？）去向證明費，内容是汙泥確實有進到三菱公司，做為劣質混凝土…本來他跟我說一噸80元的證明費…我分批給他1萬8000元、1萬5000元、2萬5000元，之後才由黃茂富口述他太太繕打一張切結書，由他以三菱公司名義蓋了大小章，我再拿給達鑫公司蓋了大小章，再把切結書提供給新竹縣環保局，證明他的東西確實有到三菱公司去」、「（問：你每個月要怎麼跟黃茂富結算你要給他的證明費？）每星期只要是我這邊以三菱名義聯絡車隊從達鑫公司載運汙泥出去，然後達鑫公司的黃建豪就會列一張明細給我，上面會有總量、車次、車號、申報數量…之前是結現金，後來就用匯的…匯了一條3萬元到…渣打銀行關西分行帳戶内」等語（見102年度偵字第2401號卷六第282頁正反面)，可信被告黃茂富確實收取了108,258元的證明費，他空言否認，不足採信。　　

　③三菱公司於81年間成立，至96年時公司營運有近百分之90處於停擺狀態，97年間將公司廠房出租予大坤水泥工業公司，嗣再轉租予永固國際開發有限公司至101年11月初止，自101 年12月起又再租予展源再生有限公司等情，已經被告黃茂富供述明確（見102年度偵字第2401號卷一第285頁），可知三菱公司自96年間起公司業務幾近處於停擺狀態，廠房亦出租予他人使用，101年10月19日至101年11月19日間應已停業，則被告黃茂富於上開期間以三菱公司名義收取的證明費108,258元，應屬他個人的犯罪所得，至為明確。

　㈢檢察官上訴書指述被告陳素真、陳純宜為貪圖清運污泥利益，大規模委託車隊四處傾倒污泥，遭傾倒污泥等廢棄物之北埔土尾場、銅鑼土尾場、鹿草土尾場、北門土尾場、田中土尾場等共17筆土地，經行政院環境保護署估算之環境復原費用（即污泥清理費用加上現場開挖費用），合計達360,498,000元等情，雖提出行政院環境保護署102年7月2日環署督字第1020056235號函及所附「新竹縣達鑫國際有限公司非法棄置案件環境復原代履行費用估算表」為證（見原審卷四第45至46頁，檢察官102年8月27日補充理由書附件），惟此部分屬於被告等人犯後就犯罪所生損害回復原狀的賠償問題，與被告等人具有事實上處分權的犯罪所得尚屬二事，自難採為被告等人不利的認定，併予說明。

　㈣綜合以上論證，本案被告陳素真、陳純宜、黃茂富犯罪所得數額事證明確，應依法論究。

參、撤銷改判的說明

    被告陳素真、陳純宜、黃茂富犯罪所得數額分別為1,120,560元、140,000元、108,258元，詳如前述，原審卻認被告陳素真、陳純宜、黃茂富犯罪所得數額分別為315萬零16元、24萬元、44萬7,457元，自有未洽，被告陳素真、陳純宜、黃茂富提起上訴否認有上開犯罪所得，自不可採，惟檢察官提起上訴，於本院審理時以原判決諭知沒收數額不當等語加以指摘，為有理由，應由本院就原判決關於此部分予以撤銷改判如主文第2、3、4項所示。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郭靜文提起公訴，檢察官張凱傑、黃永福移送併辦

，檢察官劉志文提起上訴，檢察官陳佳琳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7 　　月　　13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蔡名曜

　　　　　　　　　　　　　　　　 法　官    邱鼎文

　　　　　　　　　　　　　　　　 法　官    鄭永玉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林姿妤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7 　　月　　13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