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年度勞安簡上字第2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杰生企業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李慧秋

選任辯護人  吳灌憲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違反職業安全衛生法案件，不服本院112年度中勞安簡字第1號第一審簡易判決（起訴案號：111年度偵字第34284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上訴駁回。

一、杰生企業有限公司(址設臺中市○○區○○路0段00號5樓之1，下稱杰生公司，代表人為李慧秋，原代表人李賓彬已於民國110年8月21日死亡，其涉嫌過失致重傷及違反職業安全衛生法等案件，另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以燃料導管安裝工程等為營業項目，雇用楊睿玄、金進榮、李宗憲為公司員工，屬職業安全衛生法第2條第3款所定之雇主。於109年間，杰生公司與欣中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址設臺中市○○區○○○街00號，下稱欣中天然氣公司，代表人為林高德，其涉嫌過失致重傷及過失致死案件，亦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簽訂「天然氣管線工程承攬契約」，由杰生公司承攬欣中天然氣公司之天然氣導管安裝及維修工程，合約期限自109年1月1日起至110年12月31日止。於110年8月1日，欣中天然氣公司接獲臺中市○區○○路000號住戶來電反應無瓦斯可用，經搶修科工作班人員許祥晃檢查後，驗判係管線漏氣積水，欣中天然氣公司即於110年8月3日，派遣杰生公司人員前往開挖臺中市○區○○路00號前之表外管，確認管線無漏氣但本管有積水，然因當日暴雨無法施工，遂將管線暫時以管塞充填止氣回填，改於110年8月4日，再前往現場進行施工放置取水器（管線內若有積水導致瓦斯供應中斷，可藉由取水器直接抽水，恢復瓦斯正常供應）。迨於110年8月4日上午9時許，李賓彬及楊睿玄、李宗憲、金進榮到場施工，欣中天然氣公司亦派遣助理工程師蔡曜州到場監工，搶修科工作班人員許祥晃攜帶內視鏡到場後，許祥晃另行前往東協廣場處理其他瓦斯用戶案件，李賓彬駕駛怪手開挖前一日已經回填之管溝，現場經蔡曜州判斷有必要施作內視鏡，遂由蔡曜州在路面上操作內視鏡、李賓彬一同在場觀看，惟杰生公司依據職業安全衛生法及缺氧性預防規則之規定，本應使勞工從事缺氧危險作業時，置備測定空氣中氧氣濃度之必要測定儀器，並採取隨時可確認空氣中氧氣濃度、硫化氫等其他有害氣體濃度之措施；且應予適當換氣，以保持作業場所空氣中氧氣濃度在18%以上；亦應使勞工於地下室或溝之內部及其他通風不充分之室內作業場所從事拆卸或安裝輸送主成分為甲烷、乙烷、丙烷、丁烷或此類混入空氣之氣體配管作業時，採取確實遮斷該氣體之設施，使其不致流入拆卸或安裝作業場所；另監督勞工於作業前，應配戴空氣呼吸器等防護器具，然竟未按上開規定提供必要安全衛生設備及措施，即令在場之楊睿玄、李宗憲、金進榮其中2名員工，進入坑內協助內視鏡穿線、抽線作業，許祥晃處理完東協廣場客戶案件返回現場與蔡曜州、李賓彬一同以內視鏡觀察管內情況確認管內積水後，許祥晃再次離開現場，由蔡曜州回報欣中天然氣公司內視鏡施作完畢，杰生公司人員即著手進行排除積水作業及裝設取水器之工程。於同日上午11時許，由楊睿玄、金進榮進入開挖之坑洞內進行取水器作業，杰生公司仍未依前揭規定提供必要安全衛生設備及措施，且因瓦斯管線並未先行裝置止氣夾止氣，故2人將瓦斯管線之管塞取下時，旋即導致瓦斯大量逸出，致楊睿玄、金進榮瞬間失去意識，在坑洞外之李賓彬、李宗憲、蔡曜州見狀，立即先後跳入坑洞中搶救，惟仍因吸入大量瓦斯而昏迷。嗣於同日上午11時18分許，現場附近住戶發現上情，旋通報臺中市政府消防局及警方到場搶救，李賓彬、楊睿玄、金進榮、李宗憲、蔡曜州經分別送醫急救後，李賓彬仍於110年8月21日，因氣體中毒併發缺氧、肺部炎症，因而心肺衰竭死亡；楊睿玄則受有缺氧性腦損傷併雙側肢體無力之重傷害；李宗憲、金進榮(2人過失致重傷部分，未據告訴)亦受有缺氧性腦損傷之傷害；蔡曜州另受有呼吸衰竭、肺炎、硫化氫中毒併腦損傷及水腦等傷害(過失致重傷部分，未據告訴)。

壹、本案所引用之被告杰生公司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當事人於本院準備及審理程序時均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簡上卷第51、370頁），本院審酌前開證據作成或取得時之狀況，並無違法或不當情事，復經本院於審判期日依法進行調查、辯論，應均具證據能力，合先敘明。至於卷內所存經本院引用為證據之非供述證據部分，與本案待證事實間均具有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亦均有證據能力。

一、訊據被告杰生公司之代表人李慧秋，固坦承杰生公司有於上開時、地，承攬欣中天然氣公司工程，並因本案事故導致李賓彬死亡、蔡曜州、李宗憲、金進榮受有缺氧性腦損傷之傷害等情，然否認有何違反職業衛生安全法之犯行，辯稱：本件事故發生原因，係因欣中天然氣公司欲進行內視鏡探漏，而取下止氣夾導致天然氣外洩，內視鏡並非杰生公司所有之設備，不可能由楊睿玄、金進榮操作內視鏡，本件內視鏡探漏工程還沒有完成，尚未輪到杰生公司施作取水器，楊睿玄、金進榮是為了要搶救蔡曜州才會進入管溝等語（見本院簡上卷第48至49頁），經查：

　㈠被告有於上開時、地，承攬欣中天然氣公司天然氣導管安裝及維修工程，並因本案事故導致李賓彬死亡、蔡曜州、李宗憲、金進榮、楊睿玄受有缺氧性腦損傷之傷害等情，業據被告代表人供承在卷，並有附表編號1至14、17至18、20至34、36、38至43、46至48、57至58、68所示之非供述證據在卷可參。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被告之代表人雖否認有何違反職業衛生安全法犯行，並以前詞置辯，惟查：

　⒈按雇主對下列事項應有符合規定之必要安全衛生設備及措施：七、防止原料、材料、氣體、蒸氣、粉塵、溶劑、化學品、含毒性物質或缺氧空氣等引起之危害。前二項必要之安全衛生設備與措施之標準及規則，由中央主管機關定之。雇主使勞工從事缺氧危險作業時，應置備測定空氣中氧氣濃度之必要測定儀器，並採取隨時可確認空氣中氧氣濃度、硫化氫等其他有害氣體濃度之措施。雇主使勞工從事缺氧危險作業時，應予適當換氣，以保持該作業場所空氣中氧氣濃度在18%以上。但為防止爆炸、氧化或作業上有顯著困難致不能實施換氣者，不在此限。雇主使勞工於地下室或溝之內部及其他通風不充分之室內作業場所從事拆卸或安裝輸送主成分為甲烷、乙烷、丙烷、丁烷或此類混入空氣的氣體配管作業時，應採取確實遮斷該氣體之設施，使其不致流入拆卸或安裝作業場所。職業衛生安全法第6條第1項第7款、第2項、缺氧症預防規則第4條、第5條第1項、第15條分別定有明文。依經濟部工商登記公示資料查詢結果可知，李賓彬原為杰生公司之負責人，其雇用楊睿玄、李宗憲、金進榮為其從事本案工程，是李賓彬與被告分別屬於職業安全衛生法第2條第3款所稱之雇主、同條第4款所稱之事業單位，自有義務依上開規定採取相關職業安全衛生措施，以防免其所雇用之勞工遭受相關職業傷害。又上開關於缺氧危險作業職業安全衛生措施之目的，在於避免勞工從事缺氧危險作業時可能遭受之潛在危害，雇主自應於上開危險可能發生時起，開始履行其義務。

　⒉依欣中天然氣公司（甲方）與被告（乙方）所簽訂之天然氣管線工程承攬合約（下稱本案天然氣承攬合約）第13條約定：「工程所需施工工具概由乙方自備，並須經甲方查驗合格，工具名稱及數量如附件」、第29條約定：「一 、承攬人應提供再承攬人必要之安全衛生防護具；對於工作場所有危險之虞者，應設置足夠安全設施。」本案天然氣承攬合約附件之使用工具設備名稱暨數量表中包含：11.止氣夾、20.空氣呼吸器、24.空氣壓縮機、33.氧氣濃度測定器、34.送風機（見他字第5601號卷一第251至268頁）。是以上開安全設備，均由被告自備，並且必須於施工時確實設置及使用，方能認已盡上開防免職業災害之注意義務。

　⒊又依欣中天然氣公司113年9月27日刑事陳報狀之記載，「內視鏡操作作業流程」如下：1.PE天然氣管線止氣、2.將內視鏡機組之螢幕連接於捲線器，然後捲線器的內視鏡鏡頭穿過要塞住天然氣管線管口之管塞、3.在止氣夾繼續夾住天然氣管線之前提下，將有內視鏡鏡頭穿過的管塞、塞住天然氣管線口，再以油布封住管口、並以PVC膠帶纏繞管口，將管塞固定在天然氣管、4.在有內視鏡鏡頭穿過的管塞固定於天然氣管口而天然氣管線成為封閉之狀態後，原先設置於天然氣管線之止氣夾才移除，此時內視鏡鏡頭始得深入天然氣管線內、5.延伸進入天然氣管線之內視鏡鏡頭線傳送畫面至螢幕，工作人員透過螢幕觀看天然氣管線內之狀況、6.將止氣夾重新夾回天然氣管線，才將內視鏡鏡頭從天然氣管線抽回（見本院簡上卷第202至204、233至237頁）；「PE取水器組件及裝設作業流程說明示意圖」記載，在天然氣管線上設置取水器之標準作業流程如下：須先在天然氣管所在路面進行開挖，使封閉路面成為「露天管坑」，而使天然氣管線呈現露天可見之狀態，再由人員在管坑內依序進行以下步驟：1.丈量取水器長度、2.放樣預定切管位置（自預定中心點，往二側各測量取水器長度之1/2，作為預定切管之位置）、3.放置止氣夾、4.止氣夾確實止氣施工後，開始依量測放樣預定切管位置切管、5.取水器刮除氧化膜，避免電融不完全造成漏氣、6.取水器清潔（使用酒精擦拭取水器，避免管面沙塵影響電融造成漏氣）、7.天然氣管線清潔（使用酒精擦拭取水器，避免管面沙塵影響電融造成漏氣）、8.量測預定使用電融接頭之長度、9.天然氣管線放樣、10.取水器放樣、11.放置電融接頭，將電融接頭兩端槌齊管體兩端切口、12.放置取水器，並將二側接頭往取水器方向敲擊組合、13.電融：將電融機上的電融線插上接頭電融端口，加熱電融讓管線、取水器與接頭融為一體、14.待電融結束冷卻融合約20分鐘後，慢慢開啟一側止氣夾、15.泡沫水測漏、檢查是否有電融不完全造成漏氣、16.完工：拆除止氣夾。又因取水器係在天然氣管線上施作，為保障施工人員安全，除預計設置取水器之天然氣管線除須設置止氣夾止氣外，施作之工區必須設置及使用送風機，以確保露天管坑內空氣流通無危險（見本院簡上卷第202、213至225頁）；證人欣中天然氣公司維護科科長秦啟明於本院具結證稱，內視鏡本身都是我們公司的監工在操作，但會請包商在管溝內協助穿線、抽線等語（見本院簡上卷第309頁）；證人即欣中天然氣公司工作班班長許祥晃亦於偵查中證稱，110年8月4日施工前我有帶內視鏡到場，我到的時候洞已經挖的差不多了，當時是李賓彬在操作怪手等語（見偵字第34284號卷第57頁）、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內視鏡要3個人以上才能操作，我第二次回到現場瞭解情況，當時我看到蔡曜州在操作內視鏡，李賓彬也一起在旁觀看，管溝內有被告公司員工在負責穿線與拉線等語（見本院簡上卷第281至282頁），是以110年8月4日預計之工程順序為由被告公司開挖管溝，由被告公司員工協助蔡曜州操作內視鏡，再由被告公司員工施作取水器等情，堪予認定。

　⒋證人秦啟明復於本院審理程序中證稱，我在110年8月4日10時44分、46分有透過LINE通訊軟體與蔡曜州通話，蔡曜州在第一通電話時，告知我已經在收內視鏡了，因為收訊不好才又打了第二次，蔡曜州向我回報在往自由路方向30米處，丁字鑄鐵管處塞了一塊疑似木頭的東西，我回答如果不影響供氣，就等汰換計畫時再行處理，今天先施作取水器等語；證人許祥晃復於審理程序證稱，我第三次回到現場時，我們的工作人員都搭乘救護車離開了，當時內視鏡已經捲起來收好放在旁邊，看起來是不會再使用的狀態等語（見本院簡上卷第273至274、302至304、306至309頁），並有欣中天然氣公司維護科群組及秦啟明與蔡曜州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在卷可參（見他字第5061號卷一第379頁），則案發當日欣中天然氣公司業已完成內視鏡探漏作業等情，亦堪認定。

　⒌上開工程之進行既為一連續之過程，依前開說明，自開挖管溝完成後，管溝內即因可能充斥溢漏之天然氣氣體，而成為缺氧空間，被告自應於開挖管溝完成後，立即履行上開義務，設置安全設備，以確保管溝空氣流通避免缺氧，然證人許祥晃復於本院審理中具結證稱，我在110年8月4日總共到現場3次，第一次是送內視鏡去現場，到場的時候杰生公司已經把路挖的差不多了，當時我沒有特別注意到現場環境，我便去東協廣場服務其他用戶，服務完東協廣場用戶後，我第二次回到現場瞭解情況，我看到蔡曜州在操作內視鏡，李賓彬也一起在旁觀看，管溝內有被告公司員工在負責穿線與拉線，因為送風機、防毒面具、氣體探測儀等安全設備應該要放在管溝洞口旁邊，但我在現場並沒有看到這些設備，我也沒有印象有聽見送風機運作的聲音，後來我第三次回到現場，是接獲維護科長官劉宥瑜股長來電問我有沒有在現場，我到場時看到消防隊已經到了，我就帶著呼吸器，並設置自己攜帶之送風機，進入管溝協助止氣，現場並沒有看到止氣夾、被告公司設置之送風機、氣體探測儀等安全設備等語（見本院簡上卷253至293頁），核與消防隊到場時搶救現場照片管溝附近均未見送風機等安全設備之情形相符（見他字第5601號卷一第119至129、他字第925號卷第33頁），衡以救災現場爭分奪秒，當無可能先由消防員或其他到場人員將上開安全設備收妥後再行搶救，是以被告於110年8月4日開挖本案管溝完成後至開始施作本案取水器工程，自始並未設置上開安全設備之事實，應堪認定。

　⒍被告之辯護人雖一再以，本件事故發生原因，係因欣中天然氣公司欲進行內視鏡探漏，而取下止氣夾導致天然氣外洩，管塞係由被告所準備，被告所提供之管塞並無穿孔，欣中天然氣公司不可能塞著管塞施作內視鏡，且內視鏡並非杰生公司所有之設備，不可能由楊睿玄、金進榮操作內視鏡，本件內視鏡探漏工程還沒有完成，尚未輪到杰生公司施作取水器，楊睿玄、金進榮是為了要搶救蔡曜州才會進入管溝等語，為被告辯護。然欣中天然氣公司當日已經完成內視鏡探漏作業等情，業已認定如前，況依前開說明，取水器施作工程為連續過程，被告應自開挖時起履行其設置安全設備之義務，而非如辯護人所稱得以「分段式」履行其設置安全設備及措施之注意義務；又依欣中天然氣公司113年9月27日刑事陳報狀所提供之「內視鏡操作作業流程」照片可知，確實存有可以穿孔之管塞，此與被告113年11月13日庭呈之實心管塞顯為不同用途（見本院簡上卷第374、385至392頁），被告自始並未履行其設置安全設備義務，及內視鏡之標準操作流程，係以有穿孔之管塞封住管口、移除止氣夾後，再將內視鏡線頭穿入天然氣管線內進行查探等情，均已認定如前，則被告辯護人之主張難以採信。至於被告之代表人稱，當日一定有設置上開安全設備，因為與欣中天然氣公司之合約中有詳細記載等語（見本院卷第114至115頁），並無實據，亦與前述證人許祥晃證述及其餘卷內證據相左，亦非可採。

　㈢綜上所述，被告代理人前揭所辯，無從採信。本案事證已臻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㈠按雇主對下列事項應有符合規定之必要安全衛生設備及措施：七、防止原料、材料、氣體、蒸氣、粉塵、溶劑、化學品、含毒性物質或缺氧空氣等引起之危害，職業安全衛生法第6條第1項第7款定有明文。經查，被告為法人，因違反上開規定，致發生同法第37條第2項第1款與第2款之死亡災害、災害之罹災人數在3人以上之職業災害，是核被告所為，係犯職業安全衛生法第41條第1項第1款之違反應有防止危害安全衛生設備規定，致發生職業災害罪，依同法第41條第2項規定，應科以同條第1款之罰金。

　㈡原判決認定被告違反職業安全衛生法犯行，事證明確，適用論罪科刑之相關法律規定，並已審酌被告承攬欣中天然氣公司之天然氣導管安裝及維修工程，於勞工在裝有天然氣管線、通風不充分之坑洞內部從事缺氧危險作業時，並未依職業安全法及缺氧性預防規則之規定，置備測定空氣中氧氣濃度之必要測定儀器，並採取隨時可確認空氣中氧氣濃度、硫化氫等有害氣體濃度之措施，並給予適當換氣，以保持作業場所空氣中氧氣濃度在18%以上，且於從事拆卸輸送天然氣（主要成份為甲烷，並含有少量之乙烷、丙烷、丁烷等碳氫化合物及少量之不燃性氣體）之配管作業時，亦未採取確實遮斷該氣體之設施，且未提供在場施作維修工程之勞工，可供配戴之呼吸器等呼吸防護具，即令被害人楊睿玄、金進榮進入坑洞內進行作業，顯然輕忽勞工之作業安全，未能善盡管理、監督及預防職業災害發生之責任，因而致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所載之各該被害人分別受有死亡或（重）傷害結果，自應予非難，並考量被告之經營狀況（自111年10月5日起，停業至112年10月4日）等一切情狀，科處罰金新臺幣15萬元（因被告並非自然人，事實上無從易服勞役，毋庸諭知罰金如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經核原判決之認事用法並無違誤，量刑亦屬妥適，應予維持。被告上訴執詞否認犯罪，要係對原判決已說明事項及屬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持憑己見而為不同之評價，任意指摘原判決不當，尚非可採，其上訴並無理由，應予駁回。

本案經檢察官謝怡如提起公訴，檢察官劉世豪、蔡明儒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1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楊欣怡

　　　　　　　　　　　　　　　 法　官　 郭勁宏

　　　　　　　　　　　　　　　 法　官　 許翔甯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陳慧津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1　　日

職業衛生安全法第37條

【附表】